北辰打开卧室的门,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再次确认这个人就是专门来折磨他的!
“别再喝了!” 北辰迅速伸手夺走了君铭澈手中的酒杯,“你想喝死自己吗?”
君铭澈呆呆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北辰,“给我,把酒还给我。”
北辰摇了摇头,神色认真道:“阿澈,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如果你受到伤害,我会心疼,会舍不得!”
“那你还生我的气?”还说会心疼,分明就是他先生气不理人的!
“呵呵……阿澈,”北辰苦笑一声,不满地质问:“你要我找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我在你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竟然还敢吼我……?而且还这么凶……?”君铭澈努力挺直了后背,双手用力一推,将北辰推到一边,大声喊道:“走开,不需要你来管我!”
北辰沉默地看着某人任性,心中满是无奈,喝醉酒的君铭澈是不讲理的,这一点北辰再清楚不过。
然而,即便阿澈此刻清醒地不讲理,他又能怎么办呢?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宠着呗!北辰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默默转身去倒醒酒汤。
北辰,你又不理我了!……君铭澈砸了两下抱枕出气。
如果他心里没有他,他用得着如此痛苦,如此纠结吗?混蛋!就知道吼他,都不知道哄哄他!君铭澈越想越气,把抱枕当成北辰又狠狠地砸了几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个混蛋……”
“又在骂我了?”北辰蹲在床边看着他。刚才他其实并没有出去,就在那边看着他砸枕头泄愤。
君铭澈委屈地控诉:“刚才你又不理我……”那眼神满是哀怨,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没有不理你,”看着他委屈的小表情,北辰认输了:“刚才是我错了,我道歉可以吗?”
北辰温柔地哄着他:“我不该不理你,我不该凶你,我错了。”
他先耐心地捋顺他浑身不满的情绪,然后递上醒酒汤,“喝点,不然会头疼难受。”
君铭澈默默地就着北辰的手喝上几口。
安静了半晌,君铭澈才轻轻地辩解:“你都不知道我作这个让步心里有多痛!我都不愿意看见你抱别人,我甚至不愿意看到你牵别人的手,却要逼着自己容忍你娶别的女人,你以为我不痛吗?”
北辰心疼地抚上他的脸,“我知道,阿澈,我知道你有多痛!因为我比你更痛!我知道你的让步是为了我,因为我,所以让你受委屈了!但是阿澈,我不需要你的让步,我不愿看到你伤心,不愿看到你难过,不愿看到你委屈,你只需要做原原本本的自己就好,那个霸道的,强势的,傲娇的,乖张的,肆意的你,我不需要你改变,更不需要你让步。剩下的交由给我去处理就好。”
“阿澈,我舍不得生你的气!只是阿澈,你竟然让我去找别人?你竟然让我和别人上床?我想想都觉得心好痛!
我觉得在你心中我根本就不重要,我觉得对你来说可有可无,我觉得是自己痴心妄想了!我刚才不理你是因为气你不懂我的心,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其她人我都不需要,余生有你,所求足已!
阿澈,不要把我推给别人了!我这一生只想爱你,只想跟你白头偕老!阿澈,不要再想着将我推开!我此生唯你,绝无二人。”
此生唯你,绝无二人!这句话如同烙印一样烙在铭澈心中。北辰这样的人真的招惹不得,会乱人心神,掏人心肺,无法控制自己。
君铭澈轻轻地把下巴搁在北辰肩窝处,那熟悉的位置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微微闭上眼睛,闻着北辰身上清冽的气息,心间流过股股暖意,仿若溢出心间,逐渐盛满整个身体。“北辰……你没有痴心妄想,以后我都不会把你推向别人了。”这句话仿佛是一个承诺,一个对他们未来的期许。
君铭澈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余生有你,此生无憾!
北辰微微动了动身子,让铭澈靠得更加舒服。“以后你生气了发脾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我受着,但是再任性胡闹你也不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君铭澈眉眼低垂,认真考虑起来,他本就是一个善于掌控自我人生的人,自从认识北辰以来,他已经多次打破自我常规了!至少在他以往的生命中,他都不曾对人如此妥协过, 也不曾对人特殊过!这让他多少带着不安与惶恐,但是看到北辰那么心疼的表情,这份心绪又瞬间被抚顺了,他暗骂自己:没骨气的!刚才指责北辰的傲气哪里去了?
君铭澈自己觉得难为情了。
“我要去洗澡睡觉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
说完,君铭澈轻轻地离开北辰的肩膀,转身向浴室走去。
进入浴室后,君铭澈看着镜中的人,崩溃了!
啊,啊!啊!
君铭澈在心底无声嘶吼,他要疯了!
这是什么鬼?镜子里的这个人是他吗?
这么狼狈的模样被北辰看到,亏得北辰还没有嫌弃!!
君铭澈抬头看看镜子里的人,真是又崩溃又沮丧。
他垂头丧气极了。对着镜子反复地看了又看,良久后,他才低声地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没事,这么糟糕的形象他都不嫌弃,证明他是真的爱你!”
君铭澈进去浴室好一会也不见出来,北辰不放心地走到浴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阿澈你洗好了吗?”
片刻后,君铭澈打开浴室门,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北辰,我不舒服!”
北辰一听,顿时急切道:“你哪里不舒服?”
君铭澈扁了扁嘴委屈道:“头痛,胃痛。”
其实喝了这么多烈酒,他早就不舒服了,只是他心里的难过远比身体的不舒服来的强烈,所以一直压抑它,忽略它。
北辰伸手一摸他的额头,触手之处滚烫。该死的,他果然发烧了!“你发烧了,怎么还要硬撑?”北辰的语气中既有心疼又有恼怒。他转头朝外面喊:“来人,马上叫医生过来”
君铭澈抗拒:“不用叫医生。”
北辰带着无奈,却只能哄着他:“乖,听话,你的身体不好,不看医生会更严重的。”说着,他不由分说把君铭澈抱上床,动作轻柔而小心。
君铭澈全身发软,有气无力地躺着,带着抗拒的小情绪,但也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