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忧国忧民,当以天下为公心,为何秀才之后再无科考?”
玄妙涵也对林焱的才学身份有所疑惑,秀才出身,却处处体现着大家风范,这是她琢磨不透的地方。
“怎能折腰催眉事权贵?有违本心,不开怀啊”
林焱心想,妙涵姑娘是何许人啊?看这见识和才学,外面的护卫,至少是一州府级别的世家女子吧,不管了,我只想做个开怀富裕的小财主。
“林先生,你这宁折不弯的个性,妙涵佩服,可知官场历来有进退一说,官大一级压弯腰,林先生该如何?”
让你硬,纵然满腹才华,不事权贵,就如黄沙中的真金,埋没了黄沙中,自然也无发光的机会,公主开始为林焱担忧。
“小姐莫笑,林某秉性如此,书生自有嶒嶙骨,先天如此,改不掉了”
林焱想着,老子好不容易有了良田几百亩,运作两年,兼并一些天地,做大做强,自然娇妻美妾,富贵荣华自己来,
当个屁的官,又婊又立的官场,老子可不是二代,三代,真爱生命,远离官场。
“好一个书生,好一句嶒嶙骨,林先生傲气使然,当为我大玄读书人的楷模,妙涵佩服”
公主对于又臭又硬,还宁折不弯的林焱,半赏半贬,欣赏林焱的风骨,又贬低他的冥顽不灵,记忆中的官场历来如此,
不管是太祖实录,还是历代大儒所着,无不透露出官场的生存法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悖逆,是任何上司不能容忍的死穴。
“唉,可惜了林焱,难道我玄妙涵慧眼识珠,所选是个悖逆怪才?不甘心啊。”
“小姐也不用劝说,林某山野草民,闲云野鹤怪了,受不得拘束,富贵闲人就是我的梦”
“人生到头三万天,雨雪风霜未曾闲,回首已是迟暮年,富贵名利如云烟”
林焱有感而发,信手拈来,一首诗就这么做出,完全是描述人生一世不停奔波,到头来过眼云烟都是梦。
公主确是听得痴了,三万天,不曾闲暇,时光流失,盖棺定论时全是过眼云烟,这是感悟人生的,躺平诗,如此下去会不会坠入空门?
“小女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林先生惊世骇俗之才,才高八斗不为过,学富五车若等闲,妙涵甚是仰慕”
说到这,玄妙涵真心生出结交之意,这要是拐回去,皇帝老爹还不做梦都笑醒,绝对能力压群芳,书院教习,不怎么也能弄个副院长吧。
“不知可否愿意到大玄书院指点下那里的学子?”
“嗨,小姐谬赞了,林某这都是野路子,上不了大雅之堂,何况,书院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去的,除非,小姐身份特殊”
林焱这个997社畜,社会滚打多年,这么点小伎俩信手拈来,随便就能套取点对方的身份信息。
“妙涵身份倒也一般,家父在大玄为官,书院院长,众教习也都与我相熟,一封引进信,就能进去,考虑下吧?林先生”
此刻旁听的侍女佩儿,心中长长的出口气,就怕公主暴露了身份,现在看来,自家的公主智慧超群,嘿嘿,
“哦,原来如此,那今日结识妙涵小姐,是林某的荣幸,以后林某蒙难之时,还要仰仗小姐援手”
林焱,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着,没人懂他,他并不是食古不化的朽木,相反是个圆滑投机的小财主,求生欲满满的。
“呵呵,好说,那以后妙涵就视林先生为好友了,以后登门可得多讨要些美妙诗词,”
“哈哈,没问题,小事一桩,话说,妙涵小姐女儿装可比男装更加风姿卓越”
林焱习惯了前世的玩笑方式,却不知在大玄说出这话,就有点轻浮,虽是一片赞美,但容易让人遐想。
此刻妙涵公主瞬间脸红耳赤,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端起茶杯,用来掩饰,旁边的佩儿可不愿意了,怒气值爆满,
“哼,你个登徒子,竟敢欺负我家小姐,呸,再看挖了你的眼”
话毕,林焱和玄妙涵同时看着佩儿,
“林某,哪里欺负你家小姐了?窈窕淑女,君子赏之,美就美,何错只有?”
“佩儿住嘴,再瞎说,就遣送你回家”
前者林焱疑惑不解,后者公主发怒呵斥,为小姐鸣不平的佩儿,瞬间傻眼,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小姐,她变了,变得重色轻友了,呜呼哀哉”佩儿热泪又要滴下了,
“佩儿姑娘说的也在理,妙涵小姐,是林某孟浪了,这就向小姐赔罪,林某真没有轻薄之心,请见谅”
林焱意识到了当今大玄和前世的古代一样,传统的一些观念还很难转变,犯错就要赔礼道歉,
“为表达林某对小姐的赞美之心,送小姐一首诗,略表歉意”
林焱提笔挥毫,一气呵成,一张佳作现场完成,前世诗仙李白赞美杨贵妃的神作,如今被林焱借来,多谢异时空的诗仙大人了,
玄妙涵接过林焱的诗作,轻声的读了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好美,瞬间玄妙涵的脸再次红了,
“林先生大才,多谢赠诗,妙涵铭记在心,今日多有叨扰,就先行告辞了,”
“妙涵小姐,林某送你”
林焱送玄妙涵到大门外,自始至终,公主的脸颊都充满红韵,略低着头,都没敢正眼看下,利索的钻进了马车内,
内心还是慌张的跳动着,才鼓起勇气抬起头,从窗帘缝隙偷看了一眼林焱和林宅。
“脸皮真薄,一句玩笑话,脸红这么久,哪里还有上次咄咄逼人的架势嘛,真不可思议”
林焱嘟囔着,思考问题,直到马车离开了老远,才返回。
“少爷,人家马车都走远了,你走神了”
小芸嘟囔着提醒自家少爷,心里说不出的酸溜溜。
“公主,你看看那个登徒子,还在门口站着,目送一里地了”
玄妙涵探身,正好看见了林焱最后转身回府的这一幕,脸又红了。
佩儿嘟囔着再次鄙视了林焱,登徒子,坏人,讨厌鬼,穷凶极恶,害的今天又被公主责骂,
林焱,我恨你。
玄妙涵没有听到佩儿的嘟囔声,身心沉寂在那四句诗里,真的好美啊,
看着带走的一摞稿纸,心里再次浮现出林焱的模样,
“唉,这是怎么了,脸好烫啊,羞死人了”
旁边的侍女就像看见了天大的奇景,各个眼神交流,又偷偷一笑,唯独佩儿气呼呼的,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