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镜啊,那可是救过开国皇帝的东西,还有比物归原主更好的生辰礼么?没有,必须拿到手,这东西对当今的意义也不一般。拍卖行里的一部分人内心在狂喜,如果不是怕被终生都将活在被暗杀的阴影里,真想调兵查了这个拍卖行,竟敢卖国宝!
这时候反而是不摇铃铛的人,显得比较特殊。为了避免特殊,赵瀚文也在摇铃铛,摇呗,哄抬下物价也不错。
铃、铃、铃、铃、铃,铃声此起彼伏,拍卖行内一时间如同乐器店,大家都看好了名为铃铛的乐器,拼命想用它演奏出优美的旋律。
很快,这件护心镜的价格便超越了前三天出现的最高价格,直奔十万而去。十万,这价格有点烫手啊,这要是成交了,那绝对创造了黄铜制品历史上的最高价格。
李澄用手指着开国皇帝使用过的字样,眼睛看枫娘,那意思是这个怎么确定的?枫娘点点头又摇摇头,李澄理解他的意思是能确定,但是怎么确定的这里不能说,等回去再解释。要是这护心镜价格就几万,李澄就不问了,眼看护心镜越来越贵,她真怕弄错了,这是假的,日后被查出来,会拖累枫娘。
见枫娘能肯定这是真的,李澄放下了一颗心,开始耐心等着这面护心镜的最终价格。
摇铃声放慢,连着好几次都是卡在最后时刻才被人摇响。当护心镜价格飙升到三十二万的时候,有几个包厢里的人商量后,决定放弃。这次的产品介绍是上一件,给一张,增加了神秘性,同样也没人知道后面有没有更好的东西。
赵瀚文用手比了四和五两个数字,他分析护心镜最后的成交价应该是在四十到五十万之间。枫娘点头,心里盘算着抽掉佣金后,这个护心镜能为他带来多大的收益。
护心镜最终的成交价格是四十一万整,韭黄和蒜苗齐齐摇头,她们没听出是哪个包厢的人拍得了这件物品。因为铃铛响起的时候,周围出现了干扰的声音,可能是拍卖行做的,也可能是那个包厢里有高手。
四十一万一块铜做的护心镜,李澄摸着自己的胸口,这钱可真是来得快。她朝着枫娘笑了笑,有钱人你好,你可真是能赚钱。枫娘拧着眉头看李澄,对她突如其来的傻笑,有点摸不着头脑,总不至于是看见钱乐的吧。
接下来的几件拍品,有前朝丢失的玉器摆件,有失传近百年、世上唯一仅存的某书法家的字帖真迹,还有据说是某位宠妃曾经佩戴过的头冠,东西千奇百怪,唯一共同点就是来路不明。
宠妃头冠出现的时候,赵瀚文回头看枫娘,虽然枫娘年纪小,但是赵瀚文总觉得和这位交流的时候,对方比他成熟多了。于是赵瀚文递了个男人的眼神给枫娘,果然枫娘看懂了,回之以摇头。赵瀚文联系之前的拍品,又看枫娘此时的摇头,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揣摩到了枫娘的心意,吓得赶紧转回头。
宠妃头冠最终的成交价并不是很高,虽然这东西听上去很花哨,但是那个宠妃最后可不是善终啊。
拍卖行在拍卖顺序上是下了功夫的,护心镜之后穿插了几个小拍品,帮大家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再次推出了一个重磅级拍品,霁青釉金彩海晏清河尊。
如果说护心镜作为生辰礼可视为完璧归赵,那么霁青釉金彩海晏清河尊则是集艺术价值和拍马屁价值为一身的生辰礼。海晏清河,听听这词,还有比这意头更好的么?而且这件的私藏价值也很高,私藏开国护心镜,那基本就被断定是有反意,但这个私藏完全没问题,传世之宝。
这件拍品的出现,让拍卖行再次骚动起来,这次是所有包间的人都发自内心的骚动,不是凑热闹的摇铃,是真想要,就看兜里的钱能不能撑得住了。
赵瀚文看了眼枫娘,枫娘点头,就在刚才他才下定决心让赵瀚文把这个进献给晋王。晋王会截留护心镜,但不会留这个,同时这个足以展示赵家对晋王的诚意。当然了,也因为这个东西是他的拍卖品之一,想从地下出来再度现身需要过明路。
当巨富们加入了争夺后,京里来人的包厢里出现了低低的咒骂声。可惜他们的咒骂,巨富们听不见,人家只是觉得这东西价值以后还能再翻倍,人家打算买了增值的,和京里人打算送礼但预算有限是两回事。
你说京里人也有商家支持,那有怎样,今年你送皇帝一个一百万银子买的东西,明年后年呢?送礼送礼,档次上去了,以后跌下来那就是找死。
于是这次最先败下阵来的,正是上次拼护心镜拼到最后的那几个包厢。留下来的,就是家底丰厚如赵家之类的人了。可惜,但很可惜,他瀚文这次是无本买卖,需要的只是佣金和日后这东西献给晋王得到的“败家子”评价而已。在场众人拿什么和一个这样的人拼,没得拼哦。
最终赵瀚文以一百一十四万的价格,拍得了这件霁青釉金彩海晏清河尊。这东西在不久后,代表着晋王正式成为了赵家明面上的庇护者,只要表面上他还没倒,赵家就是安全的。
之后的拍卖会,显得有些波澜不惊。也是,第一天能出两个重量级拍品,已经实属不易,要知道还有两天,看这趋势,这次拍卖会的规格和档次比以往高了太多。
“咱们还有东西么?”回了赵家,李澄看着枫娘解头发的时候,问了句。
“多着呢,明年还有盔甲,后年还有头盔呢。”枫娘听了咱们两个字,嘴角弯了起来。
“你可真是。”李澄真是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词。合着开国皇帝那一身都在枫娘手里,他一年卖一个,等着这些人花钱给宫里凑整套呢。
“等我来不了的时候,你就替我看着点都是谁拍得,顺便把钱收了。”枫娘见她半天没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了。
“你来不了?你要去哪?”李澄紧张地看向枫娘。枫娘回京应该是六、七年后,总不可能这东西能卖那么多年。
“去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这次我可不会坏了你的名节。”枫娘从韭黄手里的镜子,看向身后的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