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四仁病了,可能是感冒了,一直发烧头痛。
东舒雅给吃过药,乜四仁便睡去了。乜四仁电话一直在响。但他把手机调到静音,自然没有接听。
东舒雅要洗脚,先在脸上贴了一张面膜,倒了洗脚水,准备舒舒服服烫个脚,同时把皮肤滋润滋润。这时,电话就响了,她看看电话,是王芳舒的,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见王芳舒委屈哭声,她告诉东舒雅说:“师娘,我爱上师傅了,”
这让东舒雅有些吃惊和惊愕,她说:“你爱上师傅也正常啊。说明你师傅有你喜欢的地方。”
王芳舒说:“不是那个爱,是爱情的爱。”
东舒雅说:“那我倒要听听,你的这个爱有什么理由?”
王芳舒说:“自从我回国以来,我接触最多的就是师傅和母亲。母亲我从心里排斥她的观点,甚至排斥他说的话和做的饭。唯独对师傅的接触没有排斥。我和师傅接触最多,我感受到了师傅包容我的缺点,褒扬我的优点,对我关心,关爱,知寒问冷。”
东舒雅说:“这很正确呀,你师傅不关心徒弟,他关心谁?”
王芳舒:“我回来两三年时间,认为只有师傅才是我生活当中最佳选择:因为师傅知识面宽广,我和师傅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我什么都愿意听师傅的。师傅百问百答,对我百依百顺,我知道师傅是有意的容忍我,我也愿意让师傅这样包容,我想吃火锅的时候,师傅便领着我去吃,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师傅把我领到电站和同志们说说笑笑。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师傅知道让我喝热水,让我穿的暖暖和和,不让我受委屈,甚至我在师傅面前发脾气,故意的生气,师傅都很温柔的人让着我。”
东舒雅说:“这是师傅应该做的,也是父母应该做的。你想想看,师傅和你爸爸是同事,又是你妈妈的同学,他是你的长辈,你们不是一辈人。你爱上师傅,是晚辈对长辈的尊重。说明我选择你师傅是正确的。但你的观念是错误的。你怎么把长辈的关爱当成了人生伴侣的爱?师傅对你,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关爱和呵护。他对你的包容和对你的关爱,不是伴侣之间那种平等相待,而是相互尊敬,相互关爱的。是师徒之间、站在长辈的角度对你进行的关心和关爱。”东舒雅把自己都倒糊涂了。
“我来湛江,满脑子都是师傅,我怕换了号码就接不到师傅的电话了。我在外边最骄傲的,便是对师傅的思念。我想着师傅的点点滴滴对我的关心,甚至上楼梯的时候,师傅总是要看着我一步一步稳当行走,提醒我要慢一点,不要绊倒,他看我衣服穿的单,还要询问需要不需要加一件衣服,我想着师父对我的种种关心,关爱和关怀,觉得我已经离不开师傅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师娘?”
东舒雅说:“你这种感受是正确的。那是一种关爱。爱情是两个人共同心灵的撞击冲动,你有这种感受,但师傅并没有这种感受。所以,在怎么会是爱情呐?!”
王芳舒说:“我突然想到,可能师傅有病了,发烧睡觉了,所以,就给他打了许多电话,他没有接。”
东舒雅说:“师傅确实感冒了,也确实睡觉了,这是你对师傅的惦记和关心。我并不反对师傅对你的关心,关爱和关怀,我也不反对你对师傅的惦念惦记和关心,你们就像父子一样。因为我们孩子和你年龄同岁,你是女孩儿,我们也是女孩儿,我明白女孩儿的心思,你说的都对师傅的惦记和惦念,师傅对你的关怀和关爱也是无可厚非的,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的年龄和我们孩子的年龄同岁,你回来之后,师傅对你关心最多,这也是事实,师傅对我们自己孩子的都漠不关心,特别重视你的感情。他认为你思想单纯可爱,怕你受到别的男孩伤害,所以他处处留意对你关心。”
东舒雅又询问了王芳舒干什么工作?
王芳舒告诉她,自己在湛江做公益。她在互联网上看到有一群年轻人,在广东的湛江研究守护海洋森林。
这让东舒雅有些吃惊说:“海洋里能植树吗?你不知道海洋的水有盐吗?盐碱地里怎么可能生长植物和大树?海洋里含盐量还相当的高。植物植物怎么可能在海洋里生长?”
王芳舒告诉师娘说:”海洋里有一种植物叫红树植物,红树植物是一种独特海洋植物,成片生长并不是太高,而且根系特别发达,错综复杂,相互交织生长,根系连成一片儿,上面有红红的气生根,特别的诱人可爱,它最独特的是种子成熟并不掉落在海洋里,还是在树上胎生。在植物当中,胎生树种极其少见,而红树植物便是胎生,也就是说,它在树上就长成树苗,然后树苗脱落掉入海洋,迅速的生长扎根。红树林极其珍贵和少见。红树林起到稳固海洋海岸。防浪固沙,对人类极其有益。红树林植物根茎可以作为药材入药,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和海洋资源。”
东舒雅说:“我是学医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红树林,红树植物竟然有如此的独特,可以在海洋里生长,气生根茂密的缠绕,植物当中还有胎生的树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别人告诉我,还以为在欺骗我呢。”
王芳舒:“湛江的红树林特别壮观和独特,有空到这里来旅游度假呀。”
“你照看好自己,多给妈妈打电话,同时,也好好想一想你的想法,你爱师傅的观念是错误的,是不正确的。师傅虽然优点很多,这就相当于母亲呵护自己孩子一样,包容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一种畸形的爱,是不正确的恋爱观。”
“我明白了,就是心里放不下师傅。”
“伴侣才产生爱情,师徒关爱与爱情是两个概念,不能弄混了。”东舒雅挂断电话,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一把从脸上扯掉面膜扔在垃圾桶里,连脚都没有擦穿上拖鞋,她本想进门把乜四仁叫起来骂一番。因为他太过关心,造成王芳舒对他的误解。这样女孩儿怎么去谈恋爱?思想背负这样沉重的包袱,还有抑郁症,孩子思想感情怎么受得了?
但东舒雅想想乜四仁,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过度于的关心和关爱,甚至胜过家里人。她知道乜四仁一直用长辈和师傅的观念去关心着王芳舒,并没有恶意和邪念,这个她完全放心。
平时,东舒雅和乜四仁睡着两个铺盖筒儿,睡在一头。今天她怎么看,这个小老头都有些让他憎恨不可原谅?她便抱着枕头睡在乜四仁脚下。又想想乜四仁今天发烧懒得动,连脚都没有洗,有些让她难以接受。
东舒雅抱着枕头和被子睡在客厅沙发上。沙发有些小,翻来覆去不是把铺盖掉在地下,就是差点把自己掉在地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反复的想:王芳舒这么可爱一个孩子,曾经在13岁的时候,就出版过小说,是汉山市数一数二大美人,而且还有着异域风情的美,她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在外国居住过多年的女孩儿,怎么能够看上土里土气小矮老头了?
乜四仁从形象上确实不引人喜欢:个儿偏矮,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胖了,还晒得乌漆麻黑。唯独值得尊敬的一点就是待人诚恳,乐善好施,给人帮忙死心塌地,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让王芳舒对他产生了好感。把王芳舒和乜四仁摆在一起,前卫而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爱上和自己父亲年龄大小的老头。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前卫,连50多岁的老头都不放过了吗?
东舒雅气不过,又把被子抱到了床上,但乜四仁竟然把脚伸到了她的位置,占据了她的床位。东舒雅气不过,便将他的腿重重放回去。天快亮时,东舒雅才迷迷糊糊睡着。
乜四仁醒来,还是头重脚轻。但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看新闻内容,就看见了王芳舒给他的电话。
王芳舒被乜四仁弄醒,又想到乜四仁手机里边有五个未接来电,他想想多亏没让这老头把这个电话接上,一旦接上,这老家伙会不会老牛吃嫩草,或许就答应了王芳舒求爱。
王芳舒对他的示爱,好像搞起了地下工作者。但她仔细一想,乜四仁已经50多岁,他们结婚认识已经快30年时间。他们认识已经25年的时间,他们认识的时候,王芳舒说还没有出生。
她知道乜四仁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不明白,乜振兴和乜四仁是亲亲两兄弟,而乜振兴干着那样龌龊事情,不耻的事情,乜四仁一直让她非常放心,甚至对乜四仁的钟情有些感动。现在想来,可能错了。
实事求是讲,东舒雅一直防备着李萍儿。她们在高考的时候就认识相遇,她怕她们会旧情复发,会复燃情感交织。万万没想到,李萍儿倒很自知之明,是自强自立的女人。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偏偏王芳舒竟然对老头产生了感情。这个女孩儿竟然胆大包天的把电话打给了我,把心里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多亏这个孩子有计,把终身大事告诉了情敌。
东舒雅迷迷糊糊又便睡去了。醒来的时候,离上班还有十多分钟,她来不及吃早点,便在外边买了一个核桃膜拿在手上,匆匆忙忙进了办公室。因为每天早晨八点半,他们要准时到到病房查诊。早上上班的时迟到,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很难看的场面。
乜四仁再次醒了后,又看见王芳舒的未接电话,便赶紧给王芳舒把电话打了过去。王芳舒告诉他说:“你感冒发烧了,吃了药病情好转没有?”
他突然感到这孩子怎么知道自己病了?突然关心起自己有病的事了?他想一想:昨天晚上自己有病,喝药之后睡下,并没有告诉别人。东舒雅知道自己病了,给自己喝了药。别人怎么知道自己有病,王芳舒是怎么知道自己病了?
他想想可能是自己没有接到电话,便给东舒雅打了电话。
他便匆匆忙忙的挂了王芳舒电话。他想,可能东舒雅已经做好了早饭,放时间长了会凉的,他便匆匆忙忙出来寻找早餐,他看了一下桌子上没有,锅里锅碗冰凉,这说明东舒雅东没有做早餐。
他想想,便想着在外面去吃一碗面皮和菜豆腐。
吃过饭之后,乜四仁感到依然全身无力,甚至有把吃过的饭想呕吐出来的感觉。
他继续睡睡去,但由于昨晚睡了一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把东舒雅被子叠好放在自己的后背上,靠在床上看着书。吃过药之后,乜四仁迷迷糊糊便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东舒雅气势冲冲的站在床边,横眉冷对的样子。他有些吃惊看着东舒雅:“怎么了?脸上冷若冰霜的样子。”
东舒雅:“是不是接到了王芳舒的电话?”
乜四仁点点头说:“是呀?她能和我说什么,她一个小屁孩儿能和我说什么?就是问候了我发烧吃药之后好没有好?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东舒雅正在疑惑的时候,她又接到了王芳舒的电话。
王芳舒告诉东舒雅:“师娘,我对不起你,可能是我胡思乱想,有些错误的观念。我昨晚一晚都没有睡着。其实,我对师傅的这种牵挂和爱,是一种晚辈对长辈之间的爱,我仔细想想这并不是爱情,也不是伴侣之间的爱,就是一种关爱和牵挂。”
东舒雅说:“好了,我明白了,你照顾好自己。”便挂断电话。
突然,东舒雅对王芳舒说的话,产生了怀疑:“这姑娘鬼的很,是不是和师傅合起来哄骗自己。突然,她对乜四仁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厌恶和防备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