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丽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哪跟哪啊,自己什么时候给他戴绿帽子了?
她疾步追上季林,一把扯住他的后脖领,使劲拽住不让他走。
“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
季林没防住后面会有人突然拽脖领子,还在继续往前走,惯性使然让他脚下一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个子高,身体长,倒下时下坠力太大,把裴丽一起带倒了。
两个人双双滚在地上。
季林下意识抱住裴丽,怕她磕疼了,用身体托住她。
待她安全着陆,季林又一把推开她,气哼哼说道:“你干什么?想要闹出人命吗?”
裴丽一骨碌翻起身爬过去,一把掐住季林的衣领处,杏眼圆睁。
“你说谁给你戴绿帽子了?今天不说清楚就不能走!”
季林使劲去扯裴丽的手,没想到她的力气还挺大,抓得死死的。
季林放弃挣扎,躺在路中央,双眼紧闭。
“你说啊!”裴丽大声催促。
“说什么?说你在车里跟别的男人接吻吗?还,还勾着别人的脖子,一脸享受,主动献上……”
季林说不下去了,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一阵心痛。
裴丽生气道:“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你说我跟别的男人接吻,绝对不可能!那个男人是谁,是季风吗?”
季林听到季风的名字,一股气血窜上来。
“不要跟我提他!”
裴丽能肯定那就是季风了。
她放开季林,从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瞅着地上的男孩,心里又好气又想笑。
原来这人是在吃醋。
她淡定告诉地上的人:“那天我喝醉了,发生什么事根本不知道。我想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你等我,我会弄明白真相然后给你一个答复。在此之前,你不能对我随便下定论,侮辱我的人格。”
说完,裴丽转身要走。
季林坐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大喊:“我是亲眼所见,能有什么误会?”
裴丽停下来,转身道:“眼见就一定为实吗?季林,你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你的理智和冷静哪去了?”
季林还要反驳。
这时不知道从哪栋楼上传来一个声音:“你俩差不多得了。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两个人都是一惊。
现在夜深人静,小区里空无一人,他俩的对话,在楼上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季林麻溜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神仙,被绿了还理智冷静。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真相。”
裴丽也小声道:“你等着,谁不等谁是狗。”
季林此刻有点被裴丽的气势镇住。
对方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
他切了一声,转身走了。
裴丽开车出了小区,见季林孤孤单单走在街上。
这个点的出租车已经很少。
她降下车窗问道:“这位朋友,要不要搭车啊?”
季林回头瞅她一眼,继续前进。
裴丽心里想笑,还在吃醋生气。
“就算分手,朋友总还能做吧。”
季林赌气道:“没得做。”
裴丽道:“那就拜拜了。”
她摇上车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季林在后面气得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
就不能坚持一下吗?怎么真的说走就走了。
这个时间,打车不好打,叫车不好叫。
季林只好灰头土脸往家走。
他暗恨自己太心软,总爱多管闲事,现在只能做暗夜的独行侠。
冯靖送走裴丽后,回到宴会大厅。
他直接通知助理将陆小芊和那个欺负裴丽的女孩赶出了宴会厅。
并当众警告她们,以后冯家举办的任何活动都不许她们参加。
两家的父母也在场,顿时颜面尽失,随后也颓败地跟着女儿离开。
在场的人都领教了冯家大少爷的雷厉风行,同时对裴丽充满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冯靖如此重视?
裴丽回到家又困又累。
她简单收拾收拾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她把冯靖的衣服送到干洗店清洗,然后去公司安排一下工作,再去酒店接着干活。
出发前,路过侯静的工位,见她在忙碌。
这段时间裴丽实在是太忙了,把闺蜜安排进来就没怎么关注过。
她走过去笑着问侯静:“怎么样,静静,工作还顺心吧。”
侯静抬起头见是闺蜜过来慰问,十分开心。
“好的不能再好了。你不行再给我安排点工作吧。现在这份工作事不多,还拿这么多工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呢。”
“啧啧啧,你真是天生当牛马的料。”裴丽感慨,“人家巴不得工作能事少钱多离家近。你可好,主动要多干活。请问我朝哪个方向拜,才能全部招来像你这种员工啊?”
侯静撅着嘴嗔道:“切,谁喜欢当牛马。这要不是你的公司,我才不要这么卖命呢。”
两个人说笑几句,裴丽必须得走了。
侯静重新投入工作。
裴丽给她提供的工作岗位,事情简单,钱还不少,算是变相帮助她。
这点她不会不明白,因此心里总是觉得受之有愧。
公司的人知道她和总经理的关系,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下班时间正好可以去接姜子轩。
侯静带着孩子回家,却见到父亲等在门口。
侯静心里一紧。父亲来干什么?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他钱并且写了字据吗?
侯父看到满眼恐惧的女儿和外孙站在楼道里,脸上露出终于不用等的表情。
他嗓门洪亮,远远就说话了。
“你怎么才回来?快点打开门让我进去。”
侯静抱住孩子问道:“你还来干什么?上次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侯父不耐烦道:“你先把门打开,进去再说。在这里不是又要吵到别人?”
侯静无奈,只得走过去先把门打开。
侯父大喇喇一脚跨进门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命令侯静:“你先给我弄点吃的。饿死老子了!”
侯静把孩子打发回房间,站着没有进厨房。
她问父亲:“你到底要干什么?钱已经给过你了。我现在还在还债,实在没有钱了。你还是赶紧走吧。等江勇回来,他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侯父阴恻恻一笑:“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养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