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尴尬地笑了笑,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家,不得天天挨揍吗?
这是娶老婆,还是找女主人?
他可不是个抖m,若是能选,他还是更喜欢温柔一些的甜妹。
“我知道神医也是个爽快的人,我周守成也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同李院长一样,称呼你一声陈小友。”
陈青点头:“这样最好,毕竟我年纪也不算老。”
周守成大笑一声,拍了拍手。
八个佣人,端上来了十五个菜。
聚贤德的烧鸭,用京北那些贵胄的话来说,那叫一个地道。
福满楼大师傅亲自掌勺的红烧狮子头,芳香四溢。
这位大师傅,可是周守城特意从福满楼请过来招待陈青的。
剩下的十几道菜,也出自他的手。
清汤燕窝,算是一道药膳,补肺清热,还能解疲劳。
京酱肉丝,每一片肉,都厚薄均匀,没有十年的刀功,可切不出来。
因为每一片肉,都是顺着肌肉纹理切的。
黄焖鱼翅,杏黄透亮,简直像一件艺术品。
一开盖,鲜美的香气,已经让人开始流口水。
陈青看着眼花缭乱的菜系,好家伙,这辈子可没有吃过这么奢侈的饭。
但周守成的重头戏,却是一缸酒。
这缸酒,虽然只是二十年的汾酒,但意义非凡。
周守成为了喝到正宗优质的汾酒,特意跑到了河东地界,苦苦寻觅了一个月才找到。
清澈的汾酒,胜过了世外桃源的幽泉。
周守成一人倒了一杯,惹得周云逸,一直盯着舔嘴唇。
他这个亲儿子,可从来没有喝过。
偏偏陈青一来,他倒先喝上了。
周青幽怨道:“哼,现在你知道了吧,这位神医陈小先生,在父亲的眼里,可是比你这个亲儿子还亲。”
陈青端着酒杯,尴尬的上不去,下不来。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直到周守成目光扫去,周青这才撅起了嘴。
虽然不满,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周守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不知道陈小先生,是否了解古武传人?”
陈青点头:“知道一点皮毛,不过了解的不多。”
“只是观周族长的气息,和寻常的武者不同。”
周守成笑着点点头,几杯酒下肚,话也变多了起来。
“说起来,我周家作为古武传人,在京北之地,一向低调做人,目的就是不想结下太多仇家。”
“家父在世时一再告诫,学武之人,万万不可与人结仇。”
“否则周家百年传承,都会毁于一旦。”
“子子孙孙,再也别想过上平静的生活。”
周守城叹了口气。
“正因如此,我周家一直龟缩在东城,凭借着祖上的福荫,苟延残喘。”
周守成叹了口气,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眼中也出现了难为情。
“好在内人眼光卓绝,又有经商头脑,否则的话,周家早就坐吃山空,没有如今的辉煌。”
“只可惜,周家的生意,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陈青静静听着他的讲述,他也很好奇,作为京北四大家族之一,最神秘的周家,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敢打他们的主意。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周家虽然低调,实力还是有的。
和周家宣战,一般人没有这个胆子。
周守成轻叹:“我思来想去,只觉得西城牛家,他们嫌疑最大。”
“北城的杨远山,后来居上,他白手起家,为人正气,不屑做这样的小人。”
“南城顾家,医者仁心,从来不喜争斗,老爷子顾长风,高风亮节,更不可能。”
“唯有西城牛家的人,从前就与我周家有过摩擦。”
陈青点了点头,只听周守成继续说道。
“西城牛家的二公子牛俊杰,早些年看上小女,曾上门提亲,不过小女不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从那之后,牛家族长牛百寿,就在东城的地界,开了一家百宴楼,抢走了我不少老客户。”
“一周前,又想挖走我家福满楼的大厨。事情败露的当晚,福满楼后院就起了火,烧死了三个后厨。”
周守成脸色凝重,他看着陈青,长叹一声。
“我们和牛家的矛盾,我一直选择退让,但牛百寿,却越来越过分。”
“直到昨夜,有一神秘刺客闯进了大院,当时我正在指导云逸炼功,不慎为他所伤。”
周守成摇了摇头,现在他怀疑,昨夜的刺客,就是牛百寿派来的。
陈青听着他的讲述,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只是以他对周守成的观察,他的功夫,一般人连近身都难。
而根据周守成的说法,古武传人,也有境界划分,练习三年,只能勉强算入门。
再往上,有三流、二流和一流高手的区别。
一流高手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的化境。
化境以上是什么,是一个永远的迷,无人知晓。
因为从来就没人见过。
陈青挑眉,根据脑海中神秘阁楼的记载,古武传人,来历悠久。
和修炼之人,有微弱的关系。
传统的修炼之人,吸气吐纳,化天下之灵气为自己所用,以长生为终极目标,力求打破寿数的极限。
这一支之外,还有一个另类,则是传说中极少见的体修。
听闻肉身修炼到极致,可以肉身成圣,不死不灭。
传说中的二郎神,就在此类。
而古武传人,就是体修在人间的后代或者旁支,用来帮助自己收集资源。
因为修炼,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耗费资源的事。
以他的观察,周守成的古武,已经达到了一流武者的极限,距离化境,也就半步之遥。
可是许多古武传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跨过这半步。
“那刺客,就连我也没有把握对付。”
“若他今夜再来,只怕我周家,就要亡于今日。”
周守成看向陈青,长叹一声。
“所以陈小先生,你对我有大恩,可也不该受这无妄之灾。”
“你给我再饮一杯,我这就差人送你回家。”
周青咬牙,轻哼道。
“父亲说得没错,所以你这个登徒子,还是赶紧走吧。”
“免得一会凶徒出现,吓尿了裤子。”
陈青笑道:“难道周族长这么仁义,我陈青,又怎么能在周家危难之时离去?”
“人固有一死,只不过早死晚死罢了。”
“若是临死前能喝上一杯好酒,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