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意外失踪,他找了很多年,最后却得到了妹妹已经去世的消息。
看着苏锦桐和易星相处了每一个时刻,他不由地就会想到妹妹景欣。
如果她还在,现在他应该也会和易星一样,享受着妹妹在自己身旁絮絮叨叨、嘘寒问暖的关心吧。
“锦桐。”他轻声唤道。
“我在呢。”
“其实我还有个妹妹。”
苏锦桐心口一紧,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猜到战寒爵接下去的话题一定非常沉重,于是本能得将他抱得更紧了。
“但是她因为一场意外失踪,我派人找了很久很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一年前,我才得到了她已经去世的消息。后天就是她的忌日。”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旁人的事。
可苏锦桐却可以感受到他抱得越来越紧的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划了一刀似地,心疼无比。
她从来没有想过,战寒爵竟然还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妹妹客死他乡,他却连她的骸骨都没找到,这得有多残忍。
难怪他看到自己和哥哥重逢的样子,会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原本不只是吃醋那么简单。
“如果她还在,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么多年还在为这件事而痛苦。”苏锦桐轻拍着他的肩膀,这一刻,她完全可以对战寒爵心里的疼痛感同身受,“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她吧,以后她也是我的妹妹。”
“好。”他紧紧抱着她,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扰了此刻的宁静。
......
帝都尔塞酒店
因为战寒爵撞坏了自己的车,大赛结束以后,宫司煜并没有回到住宅,而是就近找了一处酒店休息。
深夜,漆黑的酒店房间内,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微微洒落在地面。
宫司煜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睡得很熟。
酒店的房门忽然传来“叮铃”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明显,连带着宫司煜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手不自觉地摸向了枕头下的手枪。
房门被推开,来人一点一点地朝着床边靠近,在确定床上躺着的人就是宫司煜后,他举起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正要扣动扳机。
一床被子朝着直接朝着他飞来,将他整个人盖在了里边。
宫司煜一个翻身,掏出手枪指着对方,“你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身后的落地窗外,四五个黑衣人吊着绳索闯了进来,一整块的落地窗“哐当”一声粉碎,同时也触发了安全警报系统。
宫司煜看到突然出现的这么多杀手,立马一拳将刚刚甩开被子的男人一拳击晕,随后跑出了酒店房间。
“抓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今天务必拿下他的命回去交差!”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喊道,另外几人立马跟着冲了上去。
酒店走廊里,夜卿瓷刚刚把儿子夜君曜哄睡着,便换上一身黑色吊带长裙,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走出房间。
这刚到帝都,高低得去喝上两杯啊。
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苏锦桐去电,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向右一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她奶奶的,这五星级酒店还有流氓?
夜卿瓷在心里咒骂了一圈,正欲挣脱束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流氓,男人就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得罪了。”
夜卿瓷瞳孔猛地一震,抬起的手忽然就僵在了半空中。
这声音......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如同被抽走了神志一般,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耳畔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昏暗的走廊内,静得仿佛可以听到两人扑通跳动的心跳,宫司煜移开捂着她的手掌,轻轻捧起她的脸颊,就这么吻了上来。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只是用冰凉的唇瓣轻轻靠在了她的红唇上,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
紧接着,走廊上就传来了几个杀手的交谈声。
“人呢?人去哪儿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从那边跑了。”
“快追!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几个杀手追过来,正好看见角落里深情拥吻的两人,夜卿瓷穿着妖艳,开叉的大红裙下那双纤纤玉腿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杀手们看见这画面,顿时心潮汹涌,又觉得很是尴尬,连忙挪开眼神朝着另一边跑去。
等脚步声彻底走远以后,宫司煜这才放开了她。
“宫先生,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开放了?路上随便拉个女人就亲?”夜卿瓷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五年前,她因一场任务接近宫司煜,却在与他的相处中越发深陷,甚至一度想为了他放弃情报部的身份,跟他隐姓埋名结共度余生。
只是那个时候的宫司煜,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只因她过去肮脏不堪的一切。
宫司煜愣了一秒,心口剧烈的跳动着,过去与夜卿瓷相处的每个画面都像是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想要离开的她重新摁回了墙上,质问道,“夜卿瓷,你这么多年来到底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里跟你有关系吗?”夜卿瓷嗤鼻一笑。
五年前他对自己冷眼相待,可五年后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他凭什么质问自己?
“夜卿瓷,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五年。”宫司煜忍住鼻酸,一字一句地说道。
五年前,他并不知道自己对夜卿瓷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未想过有一天失去她会是什么感觉。
可当她真的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爱上了她。
那个时候的他懊悔、痛苦、怨恨,却已经于事无补。
“然后呢?”夜卿瓷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完了吗?说完了就麻烦让开!”
她猛地推开宫司煜,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宫司煜却不死心地再次追了上来,“夜卿瓷,你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夜卿瓷打断他的话,“宫先生,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一段时间,但那也只是一段时间,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生活,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宝宝,也请宫先生继续回去做你的大明星,别再来打扰我了,oK?”
多年前那些为了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夜卿瓷早就已经死了,她努力过,卑微过,甚至为了能够和宫司煜在一起,在他被下药以后,为了救他选择牺牲自己的清白同他发生了关系。
而君曜,也是那个时候有的。
只是这一切宫司煜并不知道,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了。
她那最后一点可怜的仅剩的自尊心,她一定要护住。
“你有孩子了?”宫司煜难以置信。
“是啊?在国外的时候跟前男友生的,怎么?宫先生如此自恃清高,觉得我夜卿瓷配不上你,这不,我当然要自己去寻找自己的了啊?”夜卿瓷故意抬起手掌,挑逗似地搭在宫司煜的肩膀上,“还是说,你对五年后的我一见钟情?你知道的,我这人不挑,今晚正好在酒店这种地方,我也不介意......”
剩下的话,夜卿瓷没有说出口,可她略带迷离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司煜拧着眉头,不明白为何几年不见,夜卿瓷竟然会变成这样。
“啊~看来我们宫先生还是跟当年一样,守身如玉呢。”她冷笑一声,随后取出房卡回到了房间。
宫司煜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短短五年,他与夜卿瓷之间仿佛就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他的脑海中甚至想到了今天装扮得如此艳美的她,关上门的一瞬间就会扑进另一个男人怀里的画面。
他懊恼地一拳打在酒店的白墙上,拳峰瞬间被磨破了几块血痕。
夜卿瓷回到房间后,特地去儿子的房间看了一眼,小君曜躺在床上,睡得很是安稳,她便放心得退了下去。
可等她关上卧室房门的一瞬间,夜君曜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其实早在夜卿瓷打扮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本来想跟着妈咪出去看看她究竟想干嘛,却在走廊上碰到了坏男人欺负妈咪。
只是就在他准备上前收拾那个坏叔叔的时候,妈咪就已经挣脱了他的束缚。
而且他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谈话,好像是认识的样子。
不过不管认不认识,这个坏叔叔一定是伤了妈咪的心,他绝不会放过他的!
夜君曜说着,从床上跳下去,打开酒店的电脑开始搜索宫司煜的相关消息。
夜卿瓷换了一件奶白色的丝绸睡裙,披着披肩坐到了落地窗前,帝都的夏季已经到了尾声,她俯瞰着夜晚的灯红酒绿,将一张印着两个小脚印的照片取出来,细细的端详着。
当年他和宫司煜发生关系后怀孕,怀的其实是一对龙凤胎,只是那个时候她独自一人呆在国外,没过几天,女儿就被人从医院偷走了。
这些年她也一直在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找女儿,可还是没有找到。
“女儿,你究竟在哪里。”夜卿瓷将照片紧紧抱进怀里,眼角含着泪珠。
......
宫司煜从酒店离开,A姐收到消息以后,立刻把车开了过来。
他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女儿的短信。
“爹地,你今晚为什么没有回家啊?”
宫司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他连忙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阳阳,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女儿甜甜的声音夹着一些睡意传了过来,“爹地,阳阳刚才起夜,忽然很想很想你,就偷偷跑到了你的房间,可是才发现你没有回家。爹地,你今晚是又在剧组吗?”
“嗯。”宫司煜不想让女儿担心。
“爹地,那你今天晚上一定又要熬夜了,一定要注意休息,否则阳阳会心疼的。”
“好~你早点休息,不要等爹地了。”听到女儿奶声奶气的叮嘱,宫司煜只觉得心口暖暖的,方才的阴霾也逐渐消散了。
“嗯嗯,爹地忙完工作也早点休息哦,晚安~”
挂断电话以后,宫司煜将座椅摇了下去,平躺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是阳阳吗?”
“嗯。”
“阳阳这孩子,真是又可爱又萌,也不知道是随了谁。”A姐玩笑道。
宫司煜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翻开相册,一张一张地看着女儿成长的照片。
“也许是随了那个女人吧。”
他叹了一口气,将手机锁屏,握在手中开始闭目养神。
“还没有找到孩子的母亲吗?”
宫司煜摇了摇头。
这些年,有女儿在身边陪伴,他枯燥的日子仿佛看见了一点光。
他还记得当年师傅第一次将阳阳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婴儿,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感觉她小小一只,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原本他并不知道女儿的存在,五年前师傅忽然抱回一个孩子,说是他的女儿,并以此来要挟他,让他终身为杀鬼盟效力。
而那个时候的宫司煜并不想被杀鬼盟牵着鼻子走,于是暗自蓄力,从杀鬼盟手中将女儿宫榆阳救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宫司煜和师傅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可他却从没有后悔过。
只是他却始终不知道,这个女儿究竟是怎么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未与任何女子发生过关系,就连当初师傅抱着孩子出现的时候,他都完全不敢相信。
可当师傅说出那句,既然你不想认她,我便扔了她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抱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为了保护孩子,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忤逆师傅,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那如果真的找到了生下阳阳的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A姐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早就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