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应老板。”
“我这都是小本生意,不参股的。参股得看我们的花儿爷,这才是有魄力的人。”
所以就不要来打我的主意,哦,是不要来打我生意的主意。
“小黑,你不诚实呀!”
“你之前可是说过,我是你的铁兄弟。都铁了,还给钱了,参个股都不行。”
“看来之后只能找谢老板这样的合作对象了。”
明明两人每次讲话时都没有谢雨臣的加入,但是两人都会扯上谢雨臣的名头。
可谓是活在“人民”心中嘴中的男人。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等下可要高度警戒,要不然遇见什么了,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的谢雨臣站位不太对,在中间。
右边一个、左边一个,都在叭叭叭的讲,听得头疼。
初见时,还以为应鸦是高人范,相处下来,话是不少的。
这下子两边最终安静下来了。
下半段的壁画不同于前面的田园清新画风,后面侧重表达出它们的饮食习惯,还是怪诞风格。
“人像,数量那么多!”
应鸦眼尖看见了一幅刻画,刻画上是梯形线上的台阶,台阶上条列这整整齐齐的人像,有点像是在拍毕业照,密密麻麻的。
不过这画上的内容很丰富,提供的信息颇多。
他的猜想得到了肯定,不愧是有智商的种族部落,在那个以捕猎为生的时代,就知道了人工养殖的重要性。
人像占据着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并没有锅具火堆之类的东西。
一个赤裸的人像杵在那里,从躯干上涌出数条长虫,两个尖头浑身羽毛的人用嘴吸食着长虫,加上旁边吃饭的背景人,妥妥的进食图。
还是古古古人会享受,什么都不介意,能吃就行。
我吃东西都还要挑剔一下,要不然雇主都无了,全成养料了。
被自己嫌弃过的食材、香喷喷的雇主、诱人的行走美食一一从脑中划过,最终获得统一标签——不可食用。
怪诞风格之下的人物不似前面的火柴人,它上面的人物更加具象化。
应鸦还能以平常心看待这张进食图,谢雨臣的脸色彻底阴了。
羽人吃人,和人吃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没有,从壁画内容可知,羽人是人转化而来的,羽人充其量就是人的魔楞进阶版,只是阶层不同而已。
谢雨臣知道人吃人的现象在古时是存在的,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在下过的墓中看见相关的壁画,并且前不久才见到过双臂带羽、躯干成虫的人像。
一下子就在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看来它们很确信自己能活下来,能复生。连自己醒来后的口粮都准备好了,早知道刚才就多砍几个了,或者点把火也是行的。”
“这下要是醒来了,没东西吃,饿也能饿死它们呀!”
黑瞎子遗憾的摇摇头,人像的用处和自己所想虽然差距有点大,但是其作用都是恶心、没下限的。
“看来这墓里面有些东西带不得呀!”
“花儿爷,这次怕是要跑空啰!”
一幅接着一幅的怪诞画,让人精神不振。
“如果是,那种东西没必要留。”
较为干燥,似是泥巴路的长廊大道上并看不出那处有机关,那层似是湿泥巴的粉尘已经铺满了后半段,下面的石板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自然也看不见未知的机关。
三人走路下脚尽量轻,避免踩上机关。
命中一劫,躲也躲不过。
黑瞎子内心已经在回想这段时间中的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
思来想去,也没干什么缺德事呀!
赚钱的事,怎么会是缺德的。
“两位大小老板,咱们可以暂时歇歇,养精蓄锐,恢复恢复体力。”
“前面的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黑瞎子双手插兜,右脚踏前,重心向后,姿势挺休闲的。
就是面部表情不对,有着一股歉意。
本来是黑瞎子持平的两人,已经快了黑瞎子两步了。
“小黑,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唰的一下,稳如泰山的右脚无处遁形。
右脚和左脚的水平明显不在一个高度上。
“的确,黑爷最近旺队友。”
“上几次合作都很少见到。”
谢雨臣一是没想到机关在这么后的位置,二是没想到是黑瞎子第一个踩中。
“谢老板,小黑都这么旺人了,要不然咱俩先走?”
“这不能辜负小黑的付出!”
“得让他发光发热,为了人民而付出!”
顺着谢雨臣的话,应鸦彻底将旗帜高高扯起——是为了人民!为了现在两位人民!
扯着高旗的青年默默扣上自己的小红帽,果然头顶上有东西了,安全感满满的。
应鸦看着前面的路程,觉得这东西是有点不想让我轻松的。
自己这个不是妈生眼的眼,的确是不太能打过妈生好眼。
在暗色滤镜中,骨头都要和路融为一体了。
等下要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岂不是糗大了。
和腐骨来一次面对面的拥抱。
乱飞的思绪回到正题上,三人的视线交汇在一处。
友好而肯定对方。
只听一声!
“跑!”
挎着大步冲向前方,主打行动快,让机关反应不过来。
大步快步奔跑中,双足落脚点都很轻,人似是弹射出去的。
对方都没有想到对方的跑步速度竟然能到达如此地步。
忧患使人进步,果然有理。
在三人几大步跨出时,天花板上隐藏着的出粉口出现了。
一瞬间似是出现在沙尘暴中,只是它不比沙尘暴厉害,它只是从上落到下。
除了戴上帽子的应鸦,其余两人并不是没有采取措施。
衣服是来不及脱的,但是背包是可以顶在脑袋上的。
顶着背包的两人并没有蠢到将自己双手暴露在粉尘之下,双手拉着背带,手背抵在背包下。
粉尘迎头而下,受影响最严重的是视线。
不过三人步伐又快又稳,没淋到多久的粉尘雨,视野前就已然没有了粉尘。
有往前冲了几步才停了下来,应鸦抖动着身体,甩着头,将停留在身上的粉尘抖落下来。
缩在袖中的手一下子就出来了,取下墨镜,视线终于清晰了。
光线照亮地面,视线自然而然下垂。
原来那粉尘是绿黑绿黑的,难怪沾水后,很贴合四周颜色。
不过这颜色一看就有毒,说不定还是什么重金属之类的玩意。
这东西不同于那池绿水,干粉类的东西看起来要无害一些。
转头看去,顶上的粉尘还在飘,从心的青年从衣兜中掏出一个密封袋。
上前两步,隔了一臂距离,密封袋一端插入粉尘雨中,很快就收集上了粉尘。
黑瞎子和谢雨臣没没有多讲究,身上略微抖抖,主要抖着顶在头上的背包。
他们抖完时,青年还在和帽子做斗争,转身看去,绿黑的粉尘遮挡住视线,空气中的粉尘很细很散,可见机关很精细,所以才能飞出这么细腻的粉尘雨。
身边就有人窜出,原来是收集爱好的应鸦,他们还记得应鸦说过自己就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想来墓中出现的绿粉还是挺稀奇的。
两人就在一旁等着,等着青年完事。
密封袋的重量逐渐快速加重,还没等装上应鸦满意的量,粉尘雨就停止了。
最终袋中只装了鼓鼓囊囊的半袋。
润感十足的粉尘上均匀铺上干燥的粉尘,想来没过多久,就会被水浸湿。
密封好袋口,颇有小重量的密封袋被放入背包之中。
收藏+1。
“我这里可以!”
收藏品+1的应鸦此时心情正好,眼中全是暖意。
“小鸦儿,其实吧~”
“你要是真喜欢这些玩意,可以委托瞎子我的。”
“瞎子我平时就喜欢逛这种鬼都不来的犄角旮旯中,越偏的地方,东西越是稀奇。”
“之后瞎子我再去一些地方,只要不犯法,什么东西给你搞不到?”
“只是跑腿费而已,绝对的友情价,不坑朋友。”
他和应鸦的双方面对面第一面就是和收藏有关。
那时候的青年可是环保人士,主动去打扫被烧过的墓室;现在的青年成为了收藏爱好家。
前面带出去的东西,有用处,可以食用。
现在打算带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哪?真让人好奇。
下次找什么理由去看看人家呐......还债?嗯,就是还债。
这都欠自己好多包零食来着。
去他家里看看,岂不是顺手的事。
在场的另一人谢雨臣没多想什么,尊重每人爱好。
只要不影响到自己,自己为什么要管?
“这段路的壁画是前面的重复品。”
在和粉尘相竞跑的那段距离中两侧的壁画竟是和前面的火柴人田园画风相冲,温馨和谐的刻画,这段温馨刻画上是数不清的机关。
在三人奔跑过程中,发现上面的机关不止一处。
他们在跑得过程中就已经踩到三四处了。
这是深怕来得人踩不到机关,干脆多来一个,以求周全无缺。
达成全员中招的成就。
“最有价值的就是中间那段了。”
那段虽然怪诞,但提供的信息却是最有用的。
上面记录着恶心的进食图,瘆人的蜕皮长羽图,以及王的下葬图。
有用的刻画早就被两人记录在相机上,这段路提供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些了。
三人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前面是个大拐弯,转过弯多半就到了耳室。
不同于外面的一贫如洗,这耳室中终于有些货了。
里面东西杂乱,较大的青铜器皿倒在地上,就连中间的棺材盖都是被掀开的。
联想到倒在长廊大道上的白骨,说不定这间耳室就是被他们洗劫过。
只是较大的器皿无法被搬动,所以倒在地上;掀开的棺材盖子只是为了看看里面是否有值钱物品。
“棺材都被掀了,里面的东西肯定没成事。”
盖子一掀,不管什么后天条件都没了。
里面东西的生产条件不够了。
三人先前一看,里面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将要腐蚀殆尽的残骨了。
这耳室中没有其他能藏东西的地方,一览无余。
耳室只有他们来时的一条路,看样子之后要想出去,还得找门。
“我们这在这里休息一下,吃吃东西,养养精神。”
黑瞎子率先找到一处较为干净的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还不忘招呼队友。
这里的确是较为安全的地方。
事业心的人就是不一样。
应鸦久违的肉干,抬头就看见了正在翻看相机的大老板,以及似是心疼摸着缺牙巴刀的黑瞎子。
一个事业心,一个钱业心,显得我是干饭心。
看着黑瞎子那爱惜东西,让应鸦相信一秒,相信黑瞎子一秒,他是个缺钱的人。
从天而降的两包肉干扑入黑瞎子怀中。
正在心疼自己老伙计的黑瞎子被天降肉干吸引了视线。
咦~还是两包。
“谢老板,来一包,好恢复恢复体力。”
“相片什么时候都能看,不差这点时间,现在是休息时间。”
应鸦递过去一包肉干,谢雨臣放下手上的相机。
接过,撕开包装就吃。
一点也不扭捏,应鸦满意极了。
边吃着东西,边看着吃东西的人,嘴里的肉干都更加的香了。
侧目看来的黑瞎子正正好看见礼貌的应鸦,在回想从天而来的肉干,发觉对待自己的应鸦真随性,是自己无福享受礼貌对待?
算了,好歹自己数量上占优势。
“小黑,我知道你包里已经揣几包了。”
“你该不会又要囤着吧?”
不太友好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囤货的大黑仓鼠。
黑瞎子这次终究还是吃了。
应鸦满意了,嘴里嚼嚼嚼嚼,双眼来回扫视着。
这边看看,十分满意。
那边看看,十分满意。
看着健康的肉体,食欲都更加好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谢雨臣和黑瞎子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被喂养的猪。
在应鸦友爱的视线,在应鸦好心的投喂下,谢雨臣和黑瞎子的脸颊都吃得红润起来了。
可见应鸦身上带着这些食物真得很补。
应鸦觉得这顿自己吃得身心满足。
而谢雨臣也大致确定了,自己和黑瞎子相似在何处——吃食物过程中某点。
只是具体的相似点,还有待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