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有些苦恼,他好像没有自己的禁墟,禁墟都是别神的…
谢黎拍拍他的肩膀,随口安慰:“或许是时候未到,电脑和软件还不匹配。”
林七夜看他,点点头。
周平又解答一些他们的疑问,然后拖着箱子回了房间,让他们开始训练。
其实不用禁墟和谢黎对练,林七夜可以说比较轻车熟路,在集训营时,禁墟就被压制着。
他们选了个空旷的打过一轮后,谢黎同学发出灵魂疑问:“七天,你怎么不使用神墟?”
林七夜手握直刀,额角汗水滴落,帅得没边,眉眼自带锋利:“以防万一吧,万一以后没有了呢,先练练。”
谢黎嘴角微抽:“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剑圣给你的战斗计划书不是让你如何使用神墟与刀的结合吗?”
林七夜很稳,对此提出修改的意见,反正就是要考虑长远一点:“可以一样来一局,这样更方便知道如果没有神墟,在那些地方该靠什么来弥补禁墟的丢失。”
“行吧。”
谢黎对此没什么意见,他学的就很单一。
砍树,一个【断】一个【聚】,一个【一念之间】,招不在多,有用才是硬道理。
训练是勤快的,时间就这么过了,到了晚上时,林七夜带着领悟的道理去忽悠布拉基,忽然的那叫一个正经。
谢黎今天晚上有些睡不着,所以就大晚上的爬到仓库顶上,对着月亮啃梨子,啃着啃着就有点想家,给他爸,老谢同志打去一个视频通话。
一接通,老谢同志就斜睨着他,背景好飘着烟雾:“梨子小朋友,这大晚上的找爸爸干啥?”
谢黎啃着梨子,吹着盛夏的风,仔细瞅了瞅谢槐安在干啥:“爸,你在搓麻将啊?”
“那不然呢,这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老谢同志打出八万。
“也是,那你多赢点吧…”
谢黎又和他那豪放的老父聊了几句才挂断视频,而后,他又捧着脸颊看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见了米迦勒?
六翼大天使。
月亮之上,米迦勒的目光忽而投向地球,他和谢黎的目光似碰撞,又似什么都没看见。
谢黎默默地低头,忽略刚才看见的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雾里看花似的,朦朦胧胧,他的视力应该没有那么好,能一眼穿越那么远的距离…
但是,谢黎忍不住蹙了蹙眉,该不会他要成为李德阳2.0了吧?
百里胖胖还没成为李德阳2.0倒是让他捷足先登了?
“梨子。”林七夜的声音忽然出现。
谢黎一回头,就看见林七夜以极帅的姿势爬上屋顶,还拿着小零食,朝他而来。
谢黎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生活是什么?
是今天和明天即使枯燥相同,拧巴的发小总能给他带来盛开的小花。
携风带雨,敛春含秋,日复一日。
谢黎有时候也会无聊,也会有枯燥乏味的情绪,但当看见他这个发小时,总会被对方身上的…
嗯。
说的通俗易懂点的,被强烈需要的感觉而驱散。
林七夜需要他,这是谢黎很早就知道的事情,或许是从那个瞎了的小男孩步履蹒跚的走向他,或许是从林七夜会因他不开心而焦虑,或许是…
林七夜离不开他。
谢黎觉得,林七夜可能病了,心理疾病,分离焦虑症。
谢黎拍拍旁边的空地:“过来坐,今晚的月亮挺圆。”
夜很沉,月光如水,繁星闪烁。
林七夜习以为常的坐在谢黎身边,把小零食放在他们面前,而后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递给谢黎一罐。
拉开,喝一口,不是冰镇的,他指尖勾勒出小小的魔法阵,寒冰气息一下子就将啤酒冰镇了,他点了他的,也点了谢黎的。
林七夜眺望着月亮说:“其实在以前,我从未想过有现在的一天。”
他们在月光下,并肩坐在屋檐上。
谢黎用手抵着下巴,啤酒的凉意从指尖散发:“我知道,你就想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赚很多的钱,在沧南过踏实而平静的生活,从来不想当什么英雄,也不想拯救什么世界。”
他喝了一口啤酒,微凉入喉,忽然问:“在颠沛流离四海为家的时候,你会怨吗?”
怨什么?
怨我吗,怨我带着你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别人的17岁,是课堂作业,是懵懂年少。
别人的18岁,是肆意张扬,对未来充满未知和热烈的探索。
你的17岁,是集训营里操练一天又一天。
你的18岁,是在外颠簸有家不能回。
谢黎忽然觉得,有些亏欠,亏欠了林七夜本该正常的年少岁月。
即使他可以安慰自己说‘林七夜是神明代理人,就算不跟着他参加守夜人,也会被迫加入守夜人。’,谢黎知道,那不一样,‘因’不一样。
这次的‘因’,是他种下的。
林七夜看他,少年在月光下扬起嘴角,肯定的,真挚的,给出答案:“不会啊,那是我的选择,清醒的、自由的选择。”
他微微倾身,靠近谢黎,用手中啤酒去和谢黎的啤酒碰杯。
砰———
“17岁的林七夜选择跟着谢黎走向前方。
林七夜永远都不会去责怪、埋怨17岁时林七夜的选择。”
谢黎定定的看了林七夜几秒,而后,鸡爪配啤酒,这个搭配很快乐,他笑眯眯的说:“拧巴的七天同学,你就是舍不得我哟,我这该死的魅力,在我们那片就找不到比我还靓的靓仔。”
谢黎抬了抬下巴,有些骄傲。
林七夜看他,然后用后脑勺对着他,偷偷的优雅翻个白眼,自恋的梨子。
“七天,路途太遥远,别跟得那么紧知道吗,要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也要看沿途的风景。”谢黎望着月亮悠悠感慨。
林七夜身上细微的变化谢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觉得…近来,林七天把自己逼的有些紧了。
风吹过,林七夜眯了眯眼睛,他很能忍痛,也很有耐力,所以,为了变强带来的疼痛就像风一样,吹过,就没了。
“好啊。”他笑着说。
谢黎没看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