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谢承砚推门走进来，再是乔以棠。
两人一前一后在病房中站定，谢承砚道：“挺热闹的，你们俩认识？”
他这话让苏宁烟和吕玲月猜不透他是否知道她们的关系，或是已经知道她们在背后做的那些事。
苏宁烟努力扯着嘴角笑了笑。
“……承砚哥，其实你妈妈是我的资助人，她帮了我许多，听说她生病，我今天特意来看望她，也是刚刚知道你们的关系，”
“对对对，她来看我。”吕玲月也赶紧道：“我前段时间才知道你们在英国是同学，这世界真是小，这不是巧了吗？”
她的笑里有些讨好意味，怎么看都觉得假。
谢承砚冷眼看着她们两个：“来探望病人怎么空着手？”
苏宁烟一怔：“……来得匆忙，我一时忘了。”
吕玲月：“我们关系很好，不用拿什么东西……”
“行了别编了。”谢承砚打断她们，直接举起手机开始播放音频。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探望？谁家探望病人说这些话？”
手机里响起的正是刚才病房里苏宁烟与吕玲月的对话。
两人木然地听着那一句句刺耳的话，浑身僵住一动不动。
其实她们早就猜到骗她们来的人是谢承砚，却万万没想到谢承砚竟在病房里安了监听设备。
现在听见录音，两人羞愧得无地自容，就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个耳光。
好在谢承砚没将录音全部放完，只放了几句就掐断。
他冷哼：“现在还嘴硬说刚才是来探望病人吗？”
苏宁烟比吕玲月先反应过来，急声说：“承砚哥，这些事都是你妈逼我做的！”
“她是我的资助人，我之前上学的钱是她出的，所以她说的话我不能不听，是她找我来破坏你们的感情！”
事情已经败露，苏宁烟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撇清自己，把错都推到吕玲月头上。
虽然她可以去巴结别的大佬，但她还不想放弃谢承砚。
“你胡说！”吕玲月一气之下掀开被子下床，一巴掌扇在苏宁烟脸上。
“所有事都是你主导，偷拍照片这些事都是你的主意，我只能算是给你打下手，你休想赖到我身上！”
苏宁烟捂着被打红的半边脸，眼睛忽闪几下就落了泪。
“不是这样的，所有事都是你指使我做的……”
“你胡说！”
两人正吵着，旁边传来谢承砚幽幽的嗓音：“看来我爸还得在非洲多待几年，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给他解释。”
吕玲月停下与苏宁烟对骂，急切地说：“这些事真不是我主谋！”
她生怕谢承砚信了苏宁烟的话。
“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见了，我说了不想再折腾，就算为了能让你爸早点回来，我也不敢惹你，是苏宁烟一直想把我拉下水！”
苏宁烟哭得更委屈：“不是这样的……”
两人开始狗咬狗，都想把锅推到对方身上。
又听她们吵了几句，谢承砚忍不住出声打断。
“车轱辘的话不用再说了，我不管你们谁是主谋，总之事情是你们俩干的。”
“单凭这些事我没办法把你们送去警局，但从此以后，但凡再有类似的偷拍和新闻，我全都算在你们俩身上。”
谢承砚看向吕玲月：“既然你还是不老实，那让我爸先在非洲待三年再说吧。”
“至于你。”谢承砚又看向苏宁烟：“你回来是因为在国外娱乐圈不好混，但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国内更不好混。”
苏宁烟无措地看着谢承砚，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哭着喊了一声：“承砚哥……”
谢承砚眼神浮出厌恶：“我不是你哥，以后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也别用我的名义去谈项目，就这样吧。”
说完他拉起乔以棠的手，往病房外面走：“走吧，戏看完了，今天还挺忙的。”
两人走后，苏宁烟和吕玲月神情都有些呆滞，病房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她们互相仇视地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
苏宁烟戴上墨镜，很快离开病房。
她刚出去就接到一个综艺节目制片人打来的电话，说之前洽谈好的合作要取消。
苏宁烟问原因，对方只含糊地说她不符合节目嘉宾的调性。
刚挂了电话，下一个又拨了过来。
是某品牌方的对接人，说之前谈好的代言他们决定换人。
苏宁烟已经无力质问对方为什么。
她从病房走到停车场的路上，一连接到八个电话，无一例外全是通知她合作取消。
哪怕她主动说降低酬劳，对方都不肯再给机会。
苏宁烟失魂落魄地坐进车里，后仰靠在椅背上，浑身满是无力感。
从病房出来到现在不过才十分钟，她谈好的合作全没了。
苏宁烟还没签约经纪公司，也没有经纪人和助理，项目都是她亲自下场谈，如今全黄了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到如此地步，必是谢承砚的手笔。
苏宁烟现在才明白，刚才谢承砚说国内更难混，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机又响起提示音，是苏宁烟设置的有关于自己的热搜词条特别提醒。
她点开微博，发现她的名字刚上了热搜。
前几天她与一档晚会谈好，想作为在国内复出的首场演出，签完意向合同，苏宁烟便以为十拿九稳。
那晚会非常有影响力，许多艺人怎么努力都去不了，所以她很得意。
于是按捺不住发微博说让大家期待接下来的见面，悄咪咪带上了晚会的词条。
她的粉丝纷纷留言说她实力非凡，别人求之不得的资源就这么轻松拿下，还以此阴阳其他女歌手因为唱歌难听才去不了晚会。
现在上热搜的就是这条微博，刚刚晚会的官方账号在她微博底下评论：【没有邀约，不要来蹭。】
苏宁烟看着热搜里一条条的谩骂和嘲笑，无助地坐在车里放声大哭。
……
乔以棠刚从医院离开，就接到了刘晓华的电话。
“以棠！贺景川刚找到工作室，他好像才知道小齐是他弟弟，非说你和小齐联合起来算计他，必须让你露面给他个公道，他俩现在打起来了！”
伴随着刘晓华的嗓音，乔以棠听见听筒里传来一阵哐啷哐啷的响声，动静很大。
光听动静，她就知道这次比江家人来工作室闹的时候还要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