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刚回房间的杨母,被这一声叫的心神俱颤。
“怎么了?”
杨母打开门,一眼看到杨荞身下的血,只觉脑中轰隆一声。
啊!
她的大金孙!
杨母扭头对着书房喊杨父,“快,杨荞见血了,孩子,我们的孙子……”
书房门猛的被拉开,杨父快步走出,看到杨荞的惨状,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
“小何呢?这个狗东西,怎么保护大小姐的?”
一边骂人一边快速下楼,“我去开车,小何把人抱着,我们立刻去医院。”
“是,先生。”小何冲进客厅,拉住哈哈大笑的陈母,往一把一丢。
陈母尖叫着摔到地上。
“亲家,孩子妈不是故意的,杨荞这胎没了不要紧,让两个孩子结婚,要不了两个月,她就能怀上咱们两家的亲骨肉。”
陈父在一旁,算盘珠子打的噼啪响。
“何妈,何妈!”
杨母恨恨瞪着陈父,指挥何妈,“叫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我大孙子如果有半点闪失,我杨家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何妈哎了声,飞快朝后面的下人房跑去。
不一会儿,呼啦啦跑过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丁与婆子。
两个抓陈父,两个抓陈母,全给按到了地上。
杨父直接把车开到客厅台阶下,小何弯腰抱起杨荞往外走,杨母起身跟上。
陈母呸了声,“我还没见过哪个出了血的能抱住孩子。”
杨母脚步一顿,回头瞪了眼陈母,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臭嘴。
她知道为了要个儿子,他们两口子都经历了什么吗?
“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大孙子真有个什么,你们……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杨母粗喘了一口气,大步过去上了副驾驶。
车子几乎是飞冲出去,一路朝医院疾驰。
人还没到医院,杨父已经拿大哥大联系好了手术室,为了防万一,给医院医生砸的钱,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
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在手术室等着了。
万幸送的及时,虽然见了血动了胎气,但问题不大,卧床静养几天就行了。
杨父直接开了个单人间,让杨荞在医院卧床,以便医生能随时观察胎儿情况。
两天后,陈祁洲才被杨家同意跟杨荞见一面。
“小荞,你怎么样?”
杨荞靠在床头的枕头上,看到陈祁洲就想到他妈。
一时不愿意给陈祁洲好脸色,“你还知道来?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孩子没了这话,她不敢说,怕真给说没了。
只好换了句。
陈祁洲理亏,微侧头看了眼关上的病房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膝行几步到床边,握住杨荞的手,“小荞,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账,喝酒坏事,你怎么生我的气都没有关系,要不你打我几下……”
他抓着杨荞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你发什么疯?”
杨荞抽了下,没抽动,手被动打在陈祁洲脸上,涩不拉几的,她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的用另外一只手去拍打陈祁洲的手背。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陈祁洲跟没听见一样,杨荞越发恼怒。
“陈祁洲!”
“小荞,你打我吧,只要能出了你心里头那股气……”陈祁洲发着狠,拿着杨荞的手拼命往自己脸上打。
他疼不疼杨荞不知道,杨荞是真手疼。
“行了,够了!”
陈祁洲忙松手,眼底掠过一抹卑微的哀求,“小荞,你如果出够了气,能不能让你爸妈把我爸妈给放了?”
杨荞被气笑。
“陈祁洲,你来赔礼道歉,不是因为我被你妈推倒差点流产,是为了你爸妈?”
陈祁洲摇头,又点头。
“……是也不是,我知道他们不对,你爸妈抓他们是他们活该,但他们到底是我爸妈,两天不吃不喝对他们来说,这惩罚也够了。”
够了?
怎么会够?!
要不是她爸妈送她来医院及时,她肚子里的双胞胎差点就没了!
尤其家里下人还问出,陈母那么做,是陈父来之前授意的。
他们就是想害她没了这对孩子,好跟陈祁洲结婚!
跟他结婚,她能有什么好处?
再生几个丫头片子、赔钱货?!
那她这辈子都拿不到她爸妈许她的服装厂,跟那一千万!
饿死他们都不足以消她心口之恨!
“你想我跟我爸妈求情放了他们?”
杨荞冷冷一笑,“行!但你可要想好了……”
陈祁洲一喜,听到她后面的但,心下又一沉,“小荞?”
“放了他们,我们俩也完了。”
“不!”陈祁洲立刻摇头拒绝,“不行,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小荞,我跟他们不一样。”
杨荞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陈祁洲急的眼睛都红了,举起手发誓,“你放心,我去找他们,我让他们来给你赔礼道歉,以后我会看着他们,绝对不让他们再出现在你眼前,我要是说到做不到,你、你再不要我,好不好?”
“你说到做到?”
杨荞不信,“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如果能做到,你那对双胞胎就不会有!”
陈祁洲愣了下,反应过来杨荞说的是他把孔如英当成她的替身,跟她结婚有了孩子。
“小荞,这次是真的,你知道的,我把你看的比我的命都重要!”陈祁洲说道。
杨荞盯着他,莫名有一种‘把陈祁洲拿捏的死死的’的快感。
心里多少是得意的。
陈祁洲见她态度有松动,得寸进尺的把头埋进她手心里,“小荞,等他们来给你赔完礼道完歉,我就把他们送回乡下去,以后都不让他们再来城里了,好小荞……”
杨荞任他跪在地上,磨了自己许久,才松口。
拿杨父留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杨父、杨母把人给放了。
杨父、杨母不放心,怕他们再去医院闹事,不同意。
陈祁洲就跑去亲自接人,把他准备送父母回乡下的事说了,杨父才摆手放人,开车带着他们到医院给杨荞赔礼道歉。
道歉的话,是陈祁洲在路上教的,陈母撇着嘴满不在乎,陈父一直冷着脸不吭声,陈祁洲很是心累。
到了病房门口,陈祁洲拉住父母,严重警告他们,“如果你们不能好好赔礼道歉,我会直接送你们回乡下,把厂里分的小院还给厂里。”
“陈祁洲你到底是谁儿子?”
陈父脸色难看,“我都跟你岳父解释了,你妈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话赶话的说到那了,情绪上来才做错事……”
说到一半,看杨父,“亲家你说,他们两个在一块儿生了那么多孩子,总不好让孩子只有母亲没父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