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共识后,原本压抑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彼此都像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季禾烨微微前倾身子,再次询问乔冉以后的生活细节,眼中满是关切:“冉冉,那你以后具体打算去何处?又靠何谋生?”
乔冉轻轻抿了口茶,微笑着回答:“你放心,这些我都有打算,等我安定下来会给你寄信告知的。”
乔冉放下茶杯,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再次叮嘱季禾烨:“季禾烨,以后娶了夫人,你可要记住我的话。
不要再被别的女人轻易迷惑,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
不要轻易承诺抬平妻,这会让你与自己的夫人分心。
想要家族安宁,必须要有一个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
像季家如今这种情况,你只要一心支持你夫人的所作所为,给到夫人该有的尊重与爱护。
相信我,只要你能做到这些,你的夫人定会替你把季家管好。”
季禾烨听到这话,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尴尬,毕竟他之前居然还想抬楚婉云为平妻。
但很快,他便收敛了神情,认真地听着乔冉的叮嘱,眼神专注,生怕错过一个字,随后郑重地点点头;“冉冉,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以前我不懂后院之事,如今你愿意教我,我感激不尽。”
乔冉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是真心希望你好,你莫要嫌我啰嗦就好。”
季禾烨连忙摇头:“怎会,你的每一句话我都铭记在心。”
乔冉把话说完,轻轻摆了摆手:“行了,去寻你未来夫人去吧。
为了不生事端,以后我们在外面统一说我们之间你只是受恩师所托照顾于我。
至于婚约,就说我父亲只是口头上一提,要是我长大后别无去处你就娶了我
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个口头婚约就不必履行。这样对你我都好。”
季禾烨目光深沉地看着乔冉,郑重地点了点头:“冉冉,就按你所说。
以后我就是你的兄长,我定会护你周全。
等我有所作为,我必定补偿你这些年受的苦。”
乔冉听了,脸上绽放出真心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开心地点点头应道:“好啊,那我等着。”
那一刻,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映出温暖的光晕。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了过往的纠结与无奈,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期许和释怀。
季禾烨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
而乔冉的笑则充满了洒脱与轻松。
过去的种种阴霾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他们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新的开始,看到了未来各自不同却又充满希望的道路。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这一笑,成为了他们放下过去、迈向新生的见证。
季禾烨离开后,乔冉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
随后她转过身,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家
刚想动手收拾,她环顾四周,不禁苦笑出声:“好吧,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
这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未曾真正属于过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把嫁妆带走就好了。”她喃喃自语道。
想起离开的计划,乔冉又不禁蹙起眉头,:“也不知道季禾煜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没有季禾煜的消息,她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实在不行我自己出去找?”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乔冉又很快摇了摇头。
季禾煜不在季家,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去寻找他的踪迹。
“唉,只能先等等看了。”
乔冉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到椅子上,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门口,盼望着季禾煜能快点出现,带来好消息。
就这样,乔冉等了两天。
这两天里,她满心期待着季禾煜的归来,却始终没能盼来他的身影。
没等来季禾煜,倒是等来了楚婉云。
楚婉云一进门,那满脸的算计简直就像是写在脸上一般清晰可见
乔冉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只觉得好笑。
不过自己眼下实在无聊,便想着陪她玩玩也好。
楚婉云先是假惺惺地主动承认错误,只是这承认错误的方式实在是让人觉得怪异。
她扭着腰肢,走到乔冉面前,娇声说道:“姐姐,你也不要跟将军闹脾气了。
你如今年岁已高,再不成婚怕是要遭人笑话。
妹妹我啊倒是不着急,将军心思都在我这,这名份不名份的,我也不是很在乎,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乔冉听着她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硬是憋着笑:“哦?妹妹这般情深义重
那让将军给妹妹抬个通房,想必妹妹也不会在乎。
我倒是没有妹妹这般看得开。”
楚婉云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差点就维持不住那虚假的笑容。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乔冉怎么如今变得那么难对付了?
明明以前自己稍微提两句,她就会理智全无,被自己气得跳脚,如今竟然能如此冷静地反击。
楚婉云强忍着心中的恼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柔:“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妹妹我一心为姐姐着想,姐姐却这般误解妹妹。”
乔冉看着她那硬装出来的委屈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有趣,决定继续逗弄她一番:“妹妹的好心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这好心怕是用错了地方。”
楚婉云眼见在嘴皮上斗不过乔冉,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心中暗自恼怒,却也明白继续逞口舌之快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于是,她眼珠子一转,决定改变策略,不再与乔冉动嘴。
只见她突然伸手拉住乔冉的胳膊,就使劲儿地往外拽
那急切的模样,心思简直就差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乔冉看着她这般急切而拙劣的举动,不禁轻轻摇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在有些出身名门贵族的小姐眼里,这种小把戏都不够她们看的。
实在是太过幼稚和明显,毫无半分高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