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清醒,裴辞,我很感谢你不辞辛苦去找我,我也知道你向父皇请旨意是想要帮我,但是我想过了,我们的婚事……”
裴辞慌乱打断了她欲要出口的话语,声音带了颤抖,“公主,能不能给我们彼此一点时间。”
苏邈邈一愣,裴辞应该知道她要说什么,她长睫微颤,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裴辞慌乱下了马车,苏邈邈没有再强求,放下了车帘。
裴辞站在夜色里,看着那道马车越来越远,眸中悲伤情绪难掩。
而苏邈邈的马车刚走不久,便停下来,“公主,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什么人?”
对方是一个女人。
她撩开车帘看了看,只见一位身穿斗篷的人出现,遥遥相望,侍卫们纷纷拔剑挡在苏邈邈身前,她瞧着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人,“你是何人?”
“我是和公主一样的人。”
苏邈邈蹙眉,只见对方将斗篷撩开,露出一头银发,对方是一位女子,瞧着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却有一头白发。
她难以置信,声音有些激动,“你也是身中阴阳散之人。”
“正是。”
苏邈邈神情带了质疑,“此毒只有十几年前出现过,你能活这么久,就证明你的毒已解。”
“公主聪明,我是来帮公主的。”
她就那么看着对方,只听那女人开口,“我也是被长公主下了毒,苦苦寻觅解药,多年才得以解毒。”
“你是什么人,长公主又何故给你下蛊?”
“我曾是长公主的婢女,名为环珠,长公主为了炼药拿我试毒,此毒正是公主所中的阴阳散,我当时以为命不久矣,长公主也并未炼制出解药来,是太傅慈悲心肠,才会为我解毒将我留下来的。”
苏邈邈警惕的看着对方,“太傅,你是如何知道我为何中了此蛊的?”
对方声音恭敬,“北冥太傅,陆承州的师父,公主若是不信,可看看此信。”
说着对方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这里是太傅的亲笔信,太傅说了,只要公主看到这封信,便会信我。”
苏邈邈看着那银发女子,心中存疑,“太傅既知道解毒之法,为何不在一年前便给我解药,过了这般久才将解药送来。”
“公主有所不知,太傅当时只是怀疑姑娘的身份,并不知道你就是当年被长公主多抓的那小孩,直到一月前收到陆承州的书信,这才命我前来救公主。”
苏邈邈看着对方,心中疑虑颇多,太傅当时只是怀疑吗?
她抬手,侍卫上前去将信纸拿了过来。
对面的女人一直看着她,一脸温和,她冷声吩咐,“打开。”
侍卫将信纸打开,里面掉出一串佛珠,她拿过细细瞧了起来,正是当时她见过太傅手中拿着那串佛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当时太傅手中的佛珠有一颗是有一道裂痕的。
她继续问道:“当时本宫去万佛寺,并未见过你,你在何处呢?”
“太傅替我解毒之后,让我去过寻常人的生活,可我嫁人后,丈夫对我不好,加上我这一头白发,时常被夫家欺凌看不起,而后他更是娶了二房,有了孩子,我伤心欲绝,一年前我跑去了万佛寺,一直在太傅身旁伺候,此次他让我前送药。”
苏邈邈看了看手中的的信,太傅的笔迹她并未见过,可佛珠她是见过的,应该不会有错了,“药在何处?”
女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瓶,朝着她走了过来,侍卫上前,挡住对方过来的脚步,“给我们便可。”
环珠将药递给侍卫,苏邈邈接过白色药瓶,视线落在环珠身上,“我想知道,陆承州可知道这解药之事?”
“知道的,太傅担心公主着急要解药,我马不停蹄就前来送解药了,陆将军派人护送我前来,他的人还在渡口等着我。”
苏邈邈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她拿起白色小瓷瓶认真端详了一番,“劳烦你了。”
话落二话不说将手中药瓶朝着对方就扔了过去,神情一冷,“将她给本宫抓起来。”
女人脸色一变,轻松躲开药瓶的攻击,只见那药瓶在地上碎裂开来,里面倒出的液体发出呲呲声,随即有泡沫浮出。
随即女人身后出现许多黑衣人,将她护住。
苏邈邈见此,眼神一冷,“你是什么人,想刺杀本宫,好大的胆子!”
“你果然警惕性很高,这般都不上当,不愧是陆承州的女人。”
苏邈邈冷笑一声,“你以为随随便便几句话本宫就会信你,太傅若是真的有解毒之法,怎么可能随便让人前来送药,而且若是陆承州知道你手中有解药,他怎么可能不让他的人来送药。”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冷笑一声,“我是什么人,自然是想要你命的人,长宁公主,你说你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陆承州那个小畜生。”
苏邈邈眸子一动,“你是陆承州的仇人,你既然知道我身中蛊毒,命不久矣,为何还会前来冒险?”
女人脸色明显一僵,“因为我想让你死在我手里,这样才能让陆承州生不如死。”
“你到底是谁?”
女人神情变得疯魔起来,“我是谁?哈哈哈,你可知我这一头银发拜谁所赐,正是那长公主,这些年我被蛊毒折磨的不人不鬼,我活的还不如一条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他们母子所赐,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你想拿我去威胁陆承州?”
女人声音阴冷,“不,我要你死,你是陆承州的女人,杀了你可比杀他好玩多了。”
“杀他?你怕是没那个本事,才会将主意打到本宫这里,本宫不管你是谁,想让本宫死的人,本宫都不会留着。”话落她手中一动。
蛊峰飞出,朝着他们蜂拥而去,“长宁,你给我等着。”
话落女人身形轻巧的闪入了黑夜,手中银针飞出,蛊蜂纷纷落了地,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
公主府府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出,朝着对方追了过去。
苏邈邈停住脚步,神情凝重,这女人到底是谁,她好像对陆承州的许多事情都很了解,看来是个对陆承州了如指掌的人,还是想要他死死的人。
还有一点令她不解,对方知道她身怀阴阳散,明知她命不久矣,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险来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