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手里拿着盘子呆呆地看着白哲,水池里的泡沫已经溢了出来,有一些泡沫还挂在了江琴的脸上。
“是我啊小白,我在洗碗呢。”
白哲看着眼前满脸泡沫的江琴有些哭笑不得,缓缓伸起手擦去了江琴脸上的泡沫。
“你啊,这架势,我看你是在洗厨房吧。”
“好了,你看你,弄得浑身都是泡沫,去洗个澡吧,厨房我来收拾。”
感受着白哲细致的动作,江琴有些呆呆地愣在原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江琴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只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他摸我脸了……他摸我脸了……
从江琴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特别讨厌别人摸自己脸,那个时候,江琴的家庭环境还是十分和睦的。
但就算是那个时候,江琴也不允许江浩天摸自己的脸,并不是说江琴不喜欢江浩天,而是在别人摸自己脸的时候,江琴会下意识地挥出去一拳,江浩天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江浩天还不信邪,为此挨了江琴许多拳。就当江浩天以为江琴是故意的时候,杨婉的动作却没能让江琴做出下意识地挥拳。
江琴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婉摸自己脸的时候,她只觉得杨婉的手很温暖,下意识地就想靠进杨婉的怀里,杨婉手上的温度总能让江琴安心。
可自从杨婉走了之后,江琴就再也没体会到那种安心感,直到刚才白哲摸了自己的脸颊。
江琴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呆呆地坐在浴缸里,不断地回味着白哲刚才的动作。
白哲的手和妈妈的手完全不一样,在江琴的印象里,杨婉的手是滑溜溜的,手心也很热,摸在自己的脸上很舒服。
而白哲的手摸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安心感也出现在江琴的心里。那和杨婉的那种感觉是不同的,江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自己的这个应激反应杨婉曾经也带着自己找医生看过,可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直到那天,江琴一家三口走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那个算命先生给出了答案。
“这孩子的人生很曲折,我看不透她的结局,但只有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才能摸到她的脸颊。”
当时江浩天还因为这件事郁闷了好几天,生气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摸不得脸了。
江琴当时也不想让江浩天伤心,一次又一次找江浩天尝试,直到江浩天被江琴打的鼻青脸肿。
那个时候江琴还因为这件事自责了一阵子,直到后来江琴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去打江浩天,那位算命的老先生又为什么看江浩天的眼光那般不屑。
想到这里,江琴的心情难免有些落寞,把自己的嘴巴潜到浴缸的水面下,有些难过地看着水面上的小鸭子。
与此同时,白哲正不停地清理着厨房里遍地都是的泡沫,楼上的白溪听到动静也好奇地走了出来。
“我去,哥,你这是把厨房炸了吗?”白溪看着满地的泡沫笑道,“我嫂子呢?不会被你炸飞了吧?”
“去你的,刚才你嫂子洗澡去了,去,给她拿几件衣服送过去。”
白溪微微一愣,眼神微眯,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哲道。
“可以啊老哥,这么快就拿下了。”
“送衣服这件事,应该老哥你亲自去,而不是使唤你这个妹妹。”
白哲刚收拾完准备喝口水,被白溪的一句话差点呛死。
“这都哪跟哪啊,你嫂子把一整瓶洗洁精都用了,弄了一身的泡沫才要洗澡的。”
“少和我贫嘴,快去。”
白溪不满地撇了撇嘴,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刚走进江琴的卧室,白溪就犹豫了起来。
嗯……我嫂子的睡衣怎么都这么保守?这还怎么吸引我哥的目光?
就在白溪不知道选哪一件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瞥到了一旁的剪刀。
“嘶,嫂子的睡衣应该没有很贵吧……”
“看我来改造一下,嗯……就这个带蕾丝边的吧。”
“裤腿要短一点,肩膀要露出来……”
白溪手里拿着剪刀,小的时候她跟叶凤月学过针线活,稍微改造一下一件睡衣还是手到擒来的。
很快,一块块的布料被白溪丢了出去,一顿操作之后,一件崭新的睡衣出现在白溪面前。
“真不错,请叫我世界级裁缝大师白溪.鸡腿女王。”
“嘿嘿,我哥应该就好这口,也不知道嫂子会不会生气。”
为了防止江琴生气,白溪又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比较保守的紫色睡衣。就在她要拿着睡衣和贴身衣物走出卧室的时候,目光无意间瞥到了抽屉里的丝袜。
“我哥应该也喜欢这个,拿上拿上,都拿上。”
“嫂子啊,机会妹妹我已经给你创造好了,接下来的可就要靠你自己争取了。”
白溪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把衣服放在了浴室门口,朝着浴室里喊了一声。
“嫂子,换洗衣服我给你放在门口了。”
“啊,好,谢谢小溪。”
躺在浴缸里的江琴应了一声,白溪转身贼兮兮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而白哲则是在客厅百无聊赖地剥着桌子上的柚子。
这是他刚从厨房找到的,冰箱里放了能有四五个柚子。
想起冰箱上的柚子贴纸,又看了看冰箱里新鲜的柚子,白哲得出了一个结论。
江琴喜欢吃柚子。
过了一会,江琴裹着浴袍打开了门,把白溪送来的衣服悄悄拿了进去。
刚把衣服拿到手江琴就傻眼了,看着手里有些露骨的粉色睡衣陷入了沉思。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件?
看着粉色睡衣上的裁剪痕迹,又看了看那条黑丝,江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
“小溪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懂啊……”
江琴又看了看一旁保守的紫色睡衣,犹豫了起来。
穿哪件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