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不对了吗？
良寂拿下那块黑黝的芯片，站起身，来到厨房。
打开水龙头。
没有一滴水出来。
回到浴室，打开淋浴。
依然没有波动。
良寂蹲下身把芯片装回去，抬起头，再次掰动开关。
“哗啦”
水流从头顶“呼呼”流下。
摘下芯片，水流戛然而止。
良寂默默的站起身，眼眸微微垂下，看着手心中这枚小小的芯片。
把芯片装了回去。
出浴室前良寂拿下一块毛巾，擦干头发，走到星脑前，打开开关，取下耳机。
开房后，她把毛巾脱下来搭到肩膀上。
麦克风拉到唇边，「喂，喂？可以听到吗？」
「可以的，主播。」
很快，对面那头响起声音。
「我不太清楚说什么呢，这样你有什么想要聊的？可以告诉我。」
「我？我们，可以谈谈彼此的喜好吗？」
「可以啊，」尽管没有视频，但是良寂的表情依然会温柔。
对面那头响起轻松和煦的声音，「我试了一下昨天的那个咖啡，很好喝，我喜欢喝，你感觉怎么样？」
良寂慢慢转头，看向餐桌。
角落里一袋咖啡静静矗立在黑暗里，缓慢张开唇，「喜欢啊。」
「真的吗！」他的声音某一瞬变大。
良寂静静的看着它，「当然。」
「你的表情似乎不太像喜欢，」黑洞洞星脑的对面声音似乎有些苦恼。
「我的表情？」良寂轻微的笑了，「你想让我有什么情绪呢？」
「抱歉，我是通过你的声音判断的，从这份传播到我耳边的声音来看，我想象到你实在平静的脸。」
「那，你想让我有什么情绪呢？」
「很，很激动，」
「要，」
「很激烈，」
「热烈，」
「爱，狂热」
「天呐，哈哈哈，对我哈哈哈」透过黑洞洞的屏幕，他绷不住的笑声传进来，不停捶打着桌子。
“哈哈，哈哈哈……”疯狂拍打着桌面。
过了会儿，他才从那种对良寂的激动幻想里脱离。
这个人的头像暗下去，离开房间。
「主播晚上好，现在是晚上七点，斯莱特的早上八点。」
「哇，我们的时间相差十三个小时呢，真是不得了。」
「对！不过还好还有时间，我才能在训练前观看你。」
「训练一定很累吧？平时会做什么呢？」
「平时会做什么？一般是打靶，或者机甲对练，操纵游戏。」
「主播有玩过吗？」
良寂下意识又不说话了，摇了摇头。
「那真是遗憾……」他的声音有点呢喃，转而又振奋起来，像在自己鼓励自己，「那你有兴趣吗？」
良寂点了点头，这次想起来要说话，连忙凑近了麦克风，「当然。我希望可以去星际训练场看一看，在电视看到它们很壮观，军A也很令人憧憬。」
「哦，哦……是吗？憧憬？……」他的头像慢慢暗下去，声音若有所思。
关上电脑，脱下耳机，良寂站起来，去到浴室。照常脱下裙。
挤出泡沫涂到身上。
细腻的泡沫就像繁殖一样充满到皮肤表面，水雾不断的充斥到整个空间。
一粒一粒，那么微小，纤细，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这细密水雾下是由无数一丝一丝水珠组成。
良寂的动作又慢下来，陷入某种模糊的思考里，而眼前的水雾随着出神的眼，正在一点点的变得模糊不清。
水，像元素一样，以为它们是密不可分的，这一粒一粒的水珠是否能成为某种高科技潜藏的眼睛……
顶着一头的泡沫，良寂伸出手臂，细细密密的水珠迅速铺满整条臂膀。
像生长一样。
像繁殖一样。
像，传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