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跪倒在齐砚脚边,泪水朦胧双眼,“哥,你昨日才答应我不杀他。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若你杀了他,那我与孩该怎么办?”
齐砚将她扶起,语气中带着不满与疑惑:“你竟为了这个心思多变、朝三暮四的男人,两次向我下跪,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如此执着?”
“他很好,我只喜欢他,求你不要伤害他,若你执意如此,我就死给你看。”
齐砚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痴迷于这个穷小子,心中不禁涌起怒火。自己的妹妹如此执着于他,他却终日只想着其他女人,这更让他感到无奈。
他轻叹一声,伸手拭去齐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你身体不好,又怀着孩子,不宜总是流泪。对你的身体和孩子都不好,别再哭了。”
齐玉紧紧地咬着嘴唇,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地继续向哥哥齐砚哀求道:“哥,求求你,答应我,千万不要伤害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杀他啊!”那悲切的模样令人见之心碎。
齐砚看着妹妹如此伤心欲绝,心中虽有万般无奈,但也只好点头答应她。
接着,他转头对伺候齐玉的老仆沉声吩咐道:“快带小姐去好好休息吧。”
“是。”老仆妇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齐玉往房间走去。
齐玉一步三回头,目光始终落在兄长和穆清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与恐惧,生怕自己一转身,兄长就会违背承诺对穆清不利。
待到齐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齐砚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穆清面前蹲下身子。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穆清,面无表情地发出严厉的警告:“你既然已经娶了我的妹妹,那就应该承担起作为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她,让开心快乐。倘若你敢有丝毫亏待于她,那么下一次被挑断手脚筋的,可就是颜小姐了!”
听到这话,穆清气得浑身发抖,双眼瞪得浑圆,怒不可遏地质问齐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就没有一点王法了吗?”
面对穆清的质问,齐砚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口吻回答道:“哼,王法?在这里,我说的话便是王法!你最好给我乖乖地做一条听话的狗,要不然,就算我真的挑断了颜小姐的手脚筋,又能怎样呢?”
说罢,齐砚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夜,渐渐地深了。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片宁静。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大地上,给整个庭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辉。
此时的穆清,独自一人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充满了愤恨与无助……
客栈之中,颜宁独自借酒消愁,身上的鞭伤隐隐作痛,心中的痛苦更是难以承受,几乎令她窒息。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
颜宁心中一紧,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穆清那熟悉的身影,于是她想也不想就冲着门口大声呵斥道:“滚开!别再来纠缠我!”
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一个异常清晰且陌生的声音:“小姐,小的是前来给您送茶的。”
颜宁眉头微皱,缓缓站起身来走向门边。当她伸手准备拉开房门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和忐忑。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可就在那一瞬间,颜宁整个人都惊愕得呆住了,双脚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眼看着就要重重跌倒在地。
颜宁拼尽全力稳住身形,一只手迅速扶住门框,这才勉强让自己没有狼狈倒地。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竟然是陆砚!就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毁了她的清白。
“是你!”颜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话音未落,她像是发了疯一样转身猛地抓起桌上的一酒瓶,毫不犹豫地朝着陆砚狠狠砸过去。
同时嘴里还不停地怒吼着,“无耻之徒!你毁了我的清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只见陆砚不慌不忙地伸出手,轻松无比地接住了飞来的酒瓶。
他若无其事地迈步走进房间,并顺手将房门紧紧关上。
站定之后,陆砚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满脸怒气的颜宁,然后举起手中的酒瓶,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里面的美酒,口中啧啧称赞道:“嗯,好酒。”
颜宁见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左手悄悄伸进衣袖之中,摸索到藏在那里的一把锋利匕首。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抽了出来,直直地指向陆砚,银牙紧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亲手杀了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陆砚嘴角微扬,面对刺来的匕首,他迅速抓住颜宁的手腕,轻轻一捏,匕首便掉落地上。
他带着威胁而轻佻的语气说道:“夫人身为柔弱女子,怎能使用如此凶器匕首?难道就不怕伤了为夫吗?”
颜宁一巴掌扇向他的脸颊,愤怒地嘶吼:“谁是你的夫人?你简直禽兽不如!我今天一定要杀你!”
只见她微微弯下纤细的腰肢,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朝着地上的匕首探去。
可就在这时,他猛地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将那把匕首踢飞到了床下。
陆砚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搂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
他低下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娇美的面容,嘴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轻声说道:“夫人身上的体香,仅仅只是一夜的功夫,便令我魂牵梦绕、难以忘怀啊。夫人今夜可否好让我仔仔细细地品味一番,究竟是怎样一种勾人心魄的香气,能让人如此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颜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同时口中还不停地怒骂道:“快放开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真是不堪入耳......”
说着,她趁其不备,狠狠地抬起一只脚用力地踩在了陆砚的脚背上。
然而,陆砚似乎对她的反抗毫不在意,反而将嘴唇凑近到她的耳畔。
故意用低沉而暧昧的声音轻轻呢喃道:“夫人啊,那日我可是全心全意地侍奉您,竭尽所能地满足您的一切需求。您不但不领情、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么反倒像对待仇人一样这般恶语相加呢?”
听到这话,颜宁气得满脸通红,一双美眸怒视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徒,怒斥道:“你简直就是个无耻下流的混蛋,这世间怎会有你这种卑鄙龌龊之人存在?”
待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威胁道:“我的父亲乃是堂堂户部尚书大人。倘若让他知晓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陆砚闻言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咯咯轻笑两声,随后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哦?原来是户部尚书啊!那岂不是更好,明日一早我便亲自登门前往尚书府向岳父大人提亲,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呀?”
颜宁满脸通红,又气又急,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着:“来人呐!这里有贼人啊!抓贼人!”声音之大,仿佛要冲破屋顶,传遍整个客栈。
就在这时,颜宁敏锐地感觉到那紧紧钳制住自己腰间的手突然松了开来。机不可失,她猛地一挣,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逃脱。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拉开房门,发足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继续呼救。
她一走。陆砚身手敏捷地一个纵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颜宁一路狂奔到楼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娇喘吁吁。正当她大口喘气的时候,忽然瞥见父亲那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地朝着楼上走来。
看到女儿这般狼狈模样,父亲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只是冷冷地开口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回去!”语气生硬而冰冷,没有丝毫的关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