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八斤问叶窝村的人有没有见过许文夏。
有个婆子站了出来,她对叶八斤说道:“村长,我见过,昨天天擦黑时,我看见许文夏和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上了后山。”
叶八斤转向许莽的大哥,对他说道:“你看,我说她有可能是跟男人跑了,你还不信!”
许莽的大哥一噎,他没有反驳叶八斤,而是问那婆子道:“你是怎么看出那个女人是我弟妹的,你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并没有看到他们的正面吧?”
那婆子点一下头,说道:“我的确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但许文夏生娃儿时是我接的生,凡是我接过生的女人,我都能一眼便认出来。许文夏当年生的是龙凤胎,生完龙凤胎后,她的盆骨便比一般女人的宽许多,而且,她走路时一扭三晃风骚得紧,我即便是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也是能确定她的身份的。”
说着,她还嫌不够,她上下打量着许莽的大哥,对他说道:“还有,她站着身子时,双腿分得跟个草叉子似的,一看就是被男人折腾狠了,只有被男人折腾狠了的女人,两条腿才会是她那样式儿的,我要是连她那样式儿的都分不清,那我这几十年接生的活计岂不是都白干了?”
许莽的大哥被她的话说得面红耳赤。
那婆子对着他啧啧两声,调侃着说道:“我说你弟妹,你脸红什么?搞的好像是你在折腾她一般!”
许莽的大哥大声地冲她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是她大伯哥,又怎么会对她做那种事情,我就是替你臊得慌,你一把年纪了,嘴上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儿都敢往外冒,你也不看一下这是什么场合?”
那婆子跳起脚来便要回怼他,叶八斤瞟她一眼,她立刻便老实了。
叶八斤对许家人说道:“都不要说废话了,你们赶紧去找人吧,我的人已经告诉你们许文夏去了后山,那你们赶紧去后山找她去吧,这两天在化雪,地面也容易留下脚印,找人也容易些,你们赶紧去吧,别再耽误了,再耽误下去,说不定她便要被野兽吃掉了,去吧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说着,他便要挥手赶人。
许莽的大哥不肯走,许家的其他人也不肯走。
叶八斤问他们道:“你们怎么不动弹?”
许莽的大哥乞求地对叶八斤说道:“叶村长,能不能请您帮我们领个路儿,您是这附近有名的猎户,有您给我们领路儿,我们才敢进后山,叶村长,求您帮帮我们,求您了!”
叶八斤没有做声。
许莽的父母见叶八斤不做声,他们也上前来乞求道:“叶村长,求您看在同是一个公社的面上,帮帮我们吧,我们也不让您白帮忙,等找到许文夏后,我们给您打酒儿,真的,我们给您打最好的酒儿,求您帮帮我们吧!”
叶八斤见许莽的父母求得真切,他点一下头,说道:“那我便给你们领一下路吧,但事先说好哈,无论最终找不找得到人,你们都不要赖我哈,我仅只是领路的,不负责结果哈!”
许莽的父母连忙点着头说道:“不赖您不赖您,无论找不找得到都不赖您!”
叶八斤拿上一把斧子,对他们说道:“走吧走吧,不要耽搁了!”说着,他率先便往后山走。
许家人连忙跟了上去,叶窝村的男女老少也全都跟了上去。
就连叶小霜和守村人也跟在了后面,叶小霜和守村人其实早就过来看热闹了。
只不过,他们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上山的过程中,叶八斤和那个接生的婆子走在最前面,那婆子是去指认许文夏消失的方向的。
不得不说那婆子的眼神好,才走不多一会儿,她便指着地上的两对脚印,对叶八斤说道:“村长,你看,这脚印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你看你看,我没有说错吧,许文夏就是和一个男人上山了!”
叶八斤看一眼那脚印,对许家人说道:“这些脚印的确是新的,也是一男一女的,你们还要接着往里面找吗?”
叶八斤的话是在提醒许家人,许文夏有可能真的是跟男人跑了,如果接着往下找的话,许家人会当着在场的众人丢面子的。
许家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没有做声。
最后,还是许莽的大哥做了决定,他对叶八斤说道:“叶村长,我们还是往里找吧,先找到人再说!”
叶八斤点一下头,便继续朝山里头行进了。
其实,行进的过程中也相当顺利,因为,那些脚印一直没有消失,而且还越来越清晰了。
等转过一丛灌木丛,又穿过一片老树林子后,那些脚印消失在了一个山洞门口。
叶八斤伸头朝山洞里闻了闻,对许家人说道:“里面没有野兽的味道,但有人的气息,你们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许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一个人做声。
还是那个接生的婆子站出来,她对许家人说道:“你们也是孬得很,我们村长都说里面没有野兽的味道了,没有野兽的味道就表示没有野兽,没有野兽你们都不敢进去,真真正正是一帮子孬货,算了算了,你们不进去我进去,我进去替你们看一眼,就看一眼哈!”说着,她便进了山洞。
那婆子进山洞后,还不到两分钟,她便尖叫着跑了出来。
她一边跑一边冲外面的人喊道:“哎呀呀,死人啦,哎呀呀,杀人啦,哎呀呀,许文夏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