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茫然的看向身后的这座高塔,隔着数米,都能听见塔上嗡嗡的电流声。
现在的位置,也能看清了顶上高压线的数量,不多不少,总共十根。
除此之外,每一根高压线,在穿过铁塔时,都会经过一段透明的玻璃罩。
那罩子的形状,看上去很像一串巨大糖葫芦,节节相扣。
“绝缘子……”白泽低声念道。
绝缘子,这种东西是每个高压塔上必备的重要部件,作用就是隔绝上万伏特的电压,防止电流导入铁塔或是周边。
“诸位,不要紧张。”齐崇山说道,“塔下有九套高压屏蔽服,可以绝对的保证参与者的安全。”
“看到上面的玻璃罩了吗,每一段罩子都有八节,参与者需要站在上面,每打碎一节,就后退一步,直到将八节玻璃罩全部打碎为止。”
此时,一个[奴人]说话了。
“就这么简单?这跟‘生死签’有什么关系。”
齐崇山走到塔下,拿起一个竹筒,顺便也将那九套屏蔽服拿了过来。
只见那九套衣服上,依次标有1-9,九个数字。
他先是将衣服分发给了众人,随后,打开了竹筒的盖子。
顺势看去,只见里面装的是竹签,数量刚好是九根。
“当然没那么简单,首先,这九套衣服中,有五套的屏蔽效果我是做了改动的,一旦绝缘罩全部破碎,也就相当于诸位都站在了裸漏的高压线上。”
“那个时候,电压就会直接电死你们其中的那五个人,如果不幸五人中有本体分离者,呵呵,那他就会直接气化。”
“你们要做的就是,每击碎一节玻璃罩,随机抽取一根竹签,竹签上有衣服的序号,抽中哪个,就要和对方交换衣服。”
“签子正好九根,抽到原序号的,可视为不需要交换。”
听到这,不少人都开始犹豫起来。
被高压线电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上万伏的电压穿身而过,即便不是本体分离,那种感觉,估计比死,比气化还要痛苦。
“喂!齐崇山!”
一个长着黄色老虎脑袋的[兽人]又说话了。
“呦,虎爷,您说。”齐崇山回道。
见状,白泽有些诧异,他们两个好像是认识,而且,看上去齐崇山对那人还很尊敬。
“十个人,十根高压线,怎么才九套衣服,那小子不参加吗?”
说着,他指了指没有衣服的白泽。
“虎爷,这位是陪同,不参加,十根线,有一根是我的位置,因为我得给大家分发签子啊。”
“我……我……我不参加了,我不想死在这!”
“我要走!”
另一个同样长着虎头的[兽人]喊道,只不过,他是一只纯白色的老虎。
见对方要跑,齐崇山闪身拦住去路,下一秒,居然一头将其顶翻在地。
他摸着自己那对粗壮的羊角,说道:“虎爷,管管你这兄弟,告诉他,只要听了‘规则’,就没有退出!”
这话音有些凶狠,黄色虎头人愣了数秒,拉起了地上的白色老虎。
“孬种!白瞎了你这脑袋了,有哥在,我护着你!”
话毕,将其护在了身后。
见状,齐崇山也没在关注他俩,转头看向所有人。
“好了,规则介绍完毕,诸位无权提问,塔下有锤子,一人拿一把,可以登塔了。”
众人在议论声中陆续的往塔下走去,姜天忠看着一言未发的白泽,本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可对方迟迟没有动静。
“白泽,我就要上去了,你不交代我些什么吗?”
“交代?”白泽看向他,“我不是说了我只是来看看,我有什么好向你交代的。”
“你……”
“你他妈别吓我,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
“你——”
此刻,姜天忠脸都绿了,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原以为白泽是想借此机会,和他产生心意沟通,然后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观察这场分离,以便获取更多的信息。
就像是昨天自己那样,或是李玄铁那样。
可是,他现在从白泽脸上看到的,完全是一种‘自由人’的状态,并没有什么想法。
就像他自己说的,仅仅是为了看看而已。
“参与者请就位,准备登塔!”
齐崇山开始催促了,有不少人已经顺着塔周身的钢结构往上爬了。
“白泽!你最好别让哥们儿失望!”
姜天忠一边往那边跑,一边转头喊道。
此刻,他只能寄托于白泽是在跟他开玩笑的。
……
白泽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这座高塔,九个人正在往上爬着。
这样的景象倒是与两天前的‘三鼎’有些类似。
他在试图控制参与者的人数,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让的[增损将]出现?
[引路官]也是分离者,那[增损将]又是什么?
如果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作是一个‘意识体’的话,那这些‘意识体’中,完全是傀儡意识的,应该就是那些[增损将]了。
他们没有文字、没有思维、没有感知……
那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裁判?督察?
想到这,白泽大概有了一个猜测,齐崇山之所以不想让[增损将]出现目的,应该是为了逃避某种不必要的付出。
或者,是为了让自己多获得些东西。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爬到了塔顶。
近三十米的高度,每个人居然一分钟不到就登顶了,看来气能还可以提高一个人的身体素质。
见九人都已经站在了一段玻璃罩上,塔下的齐崇山身体往下一蹲,猛然间蹬地发力,腾空跃了起来。
和陈元吉一样,他的弹跳力也是相当惊人的,眨眼间的功夫,便站在了一根高压线上。
“羊…… 鹿……”
看到这一幕,白泽有了新的发现。
[兽人],在拥有一种动物特征之后,同时也会具备这种动物的某些习性。
而且,兽人之间,也会存在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兽性压制。
自然界中,羊无论再强壮,也会惧怕老虎。
哪怕是一只小老虎,大绵羊也不会主动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