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骂街
今天已经很晚了，没地方买礼品，我只能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带着。
根据十七说的房间号，我来到了嘉措母亲的病房。
他果然在这陪床，老人家此时已经睡了。
见面之后，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把红包放在床边，示意嘉措出去说话。
“姜哥，你……”
“你怎么来了？”
看的出，我的出现，让他还是感觉很意外的。
“嘉措，我已经知道了，你是甲子的人对不对。”
“啊！你……”，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不但知道你是他的人，我还知道，你骗十七是迫不得已的，他拿你阿妈来威胁你，是不是。”
“姜哥，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甲子了？”
“是，我见过他了，其实见他之前我就猜到了这些，只不过见了之后，才验证了我的猜测。”
片刻，嘉措问道：“那你今晚找我来，有什么事，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不，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帮忙？”
他疑惑了一声，立即苦笑起来。
“得了吧，姜哥。”
“我知道你现在怎么看我，不过无所谓了。”
“该得罪的人我都得罪了，这行我是彻底混不下去了，累累如丧家之犬，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阿妈能平安，我什么都不在乎。”
“嘉措！”
我声音大了一点，对他说道：“那天我情绪太激动了，对你说话有点重，因为我始终认为你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这几年咱们联系的虽然少了，可我一直记着你对我的好，拿你当朋友的。”
“古玩行是个尔虞我诈的行业，能有几个知心朋友很难得，我是不想毁了任何一个，你明白吗？”
他没有说话，路灯下，那张清秀的脸浮现出了愧疚之色。
“不过我现在理解了你的做法，虽然我不清楚甲子是怎么威胁的你，但是你能为了你阿妈，不惜出卖朋友。”
“仅凭这一点，我姜天忠敬你是条汉子。”
“呼——”
他眼睛眨了几下，转过头，甩去泪花。
“你说吧，让我帮你什么？”
见他开口，我立刻说道：“姜炳权，你应该认识吧。”
“冲赛康的闭眼通，你以前的东家。”
“对，最近他要回黑省老家，我想求你护送他回去？”
“什么，护送？”，嘉措蹙眉问道：“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也跟甲子合作了，但是我担心他会用姜老威胁我，所以必须找人将其送走。”
“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你……你不怕我去甲子那告密？”
我摇头，“我相信你不会的，你能为了你阿妈出卖朋友，肯定能明白牵挂的人受威胁是种什么滋味。”
“嘉措，我姜天忠还拿你当朋友，这次，我依旧信你。”
之所以选择他，其实还有一层目的。
如果甲子或者芥子对老叔动手的话，嘉措很有可能提前知道，甚至会成为他们的工具。
与其这样，倒不如我提前说出来，并争取劝服他为自己所用。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
“姜哥，我不能答应你，我阿妈……”
“转院吧。”，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道，“明天我就让十七联系北京的医院。”
“那里的医疗条件好，既能避免再被威胁，还能接受好的治疗。”
“转院！”
“能行吗，可这钱……”
“我出，只要你答应帮我，去了北京之后的所有医疗费，我全包了。”
这样的条件，嘉措自然是答应了。
他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我很久，虽没亲口说声谢谢，但让我察觉出了。
他在悔过
……
第二天一早， 当我来到店门口时，门外已经围上了许多人，老叔和阿刁也在其中。
我挤进去一看，顿时来了脾气。
老叔今天没有戴那副墨水眼镜，看上去很疲惫。
一个戴着黑色藏式小帽的地摊老板，单手指画着正要去抓他的衣领。
那人好像是叫老马，之前打过照面。
阿刁挡在老叔身前，和老马拉扯着。
“去你妈的！”
我伸手就摘下了他的帽子，扔出人群很远。
“狗叫什么，欺负人是不是！”
见我要动手，众人立刻把我拉住了。
阿刁这才对我说道：“哥，早上来的时候，干爹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摊子上，已经跟他道歉了，可是他得理不饶人，还打了我一巴掌。”
“姜老板！”，老马喊道：“你现在是大网红了，看不起人了是不是。”
“那老头把我的瓷瓶踢碎了，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我们说赔钱的，你不要！”，阿刁在一旁喊道。
“臭小子，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那可是件官窑！”
我拦住阿刁，走到老马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来，碎片在哪，让我看看。”
他转身走出人群，没一会儿，拿着一个碎了底的花瓶又走了进来。
“给，看吧！”
我连接都没接，这种一眼假的东西，他还有脸拿出来坑人。
“你逗我呢？”
“老马，是不是夜里你媳妇儿拿来当夜壶，一泡尿给滋漏了底啊。”
“哈哈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你说话给我干净点！”
“我说是就是，弄坏了东西就得赔！”
就在我准备上前给他些教训的时候，老马一个趔趄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一躲，他连人带瓶子摔在了地上。
“谁！”
“谁他妈踹的我！”
此时，十七正站在他身后的位置，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是你爹我！”
“孙子儿，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
十七和我有一个同样的毛病，情绪一激动，就会飙起家乡话来，尤其是在骂人的时候。
我一口东北大碴子味，他一口地道的京腔儿。
“你们！”
“你们……你们……”
见老马已经气的全身哆嗦起来，他笑道：“你个老棺材瓤子，悠着点，别他娘背过气去。”
一个女人和年轻男子从人群中冲了进来，扶起老马，撒开嘴就开始骂了起来。
看样子，好像是他媳妇儿和儿子。
女人大骂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
“老天爷啊，你快睁睁眼吧！”
“这世道还让不让我们这些穷人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