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点火,启动,车辆前行,汪铁又拨通了刑警大队长,苗宝刚的电话:
“宝刚,你现在往局里赶,一会有行动,具体情况我见面和你说。”
苗宝刚,公安系统里,汪铁的绝对铁杆亲信,也是他涉黑涉恶,很多罪恶行径的左右手。
此时,他正悠闲的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脑子里在算计着,去哪再坑点钱,把这几天输的赌债填上,听到电话铃声突兀响起,瞥见来电显示是汪铁,不敢怠慢,立刻坐直身体,端正态度:
“汪局,我在局里呢。”
“那好,等我,二十分钟内到。”
汪铁简短而又不容置疑地说完,便挂断电话,紧接着,再次拨通皮勇的电话:
“老皮,人手召集得怎么样了?”
“汪局,我现在身边就已经有四十多号兄弟了,刚才电话联系正在往这边赶的人,半小时内凑齐四五百人应该没问题。”
皮勇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兄弟,大家还在不停的拨号摇人,对他们向来都是很有信心也很满意。
“不行,你接着召集更多的人,怎么也得组织起千人以上,而且要多找一些敢打硬仗、下手狠的。”
“要这么多人?”
皮勇一下愣怔了,他以为召集个四五百人就已经够牛了,龙城黑道历史有史以来,也从来没有过,四五百人齐聚的首例,他登高一呼便人齐马备,以为肯定会博得汪铁局颜大悦,然而,确是这么个结果,他有些迟疑了,禁不住小心翼翼地询问:
“汪局,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大行动啊?”
“抢人!老姜今晚帮我办事,结果落在水务集团和医务集团,那帮家伙手里了,我必须尽快把人抢回来。”
汪铁咬着牙,眼神中闪过愤怒的火光,虽然没人能看到,但那模样好似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雄狮,随时张开大口咬人。
“老姜栽了,好家伙。”
皮勇一听,刚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心里暗自窃喜,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老姜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总想和他一争高低的模样。
想着这下他可算是踢到了铁板,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刹那间又意识到不妥,赶忙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收敛笑容,虽然隔着电话,虽贵为一城黑道大哥,但可不敢让汪铁,知晓他有丝毫的幸灾乐祸,否则怕是也没好果子吃。
“我现在正往局里赶,等集合完警力,我亲自带队去水务集团,老苗带队去医务集团。你那边的人手也分两路,你跟我去水务,让你弟去医务。”
汪铁一边开着车,拉响警笛全速向警局疾驰,一边条理清晰地给皮勇下达指示。
“到了地方之后,我先带着警察出面,如果他们肯放人,你们就撤回来;要是他们敢反抗,我就带队先撤,后面可就全靠你们了。”
“我去你大爷的!”皮勇听到汪铁这番指示,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不明摆着是让他,和他的小弟们去当炮灰吗,在龙城市,谁不知道水务和医务,这两块地方,就是两颗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药包。
“你怕出事,挑起事端你们条子撤,让我们兄弟扛雷,真是打的好算盘。”
皮勇心里一顿腹诽。
水务和医务两个集团,所有员工加起来超过万人,光是水务集团的员工,就有四千多,要是再算上家属,那人数更是庞大,平日里这两个集团都是极为敏感,现在老姜已经捅了马蜂窝,两个集团肯定已经全面戒备,严阵以待。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混混、地痞、流氓,又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让他们去冲锋陷阵、以一当十,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开国际玩笑吗!
皮勇心里虽然极度不情愿,但又不敢公然违抗汪铁的命令,只能在心里,把汪铁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大哥,这不坑人吗?咱真要去和水务、医务的人干?”
皮勇与汪铁通话,他的亲弟弟皮伟,一直在旁边偷听,看哥哥挂了电话,他凑上前没好气问。
皮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好有气无处撒:“你问我,我问谁去?这祖宗的命令,咱能不听吗?”
吼完后,意识到这是他亲弟弟,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去啊,那能怎么办,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吧。”
此时,龙城威风凛凛的黑道头把大哥,眼神中确透露出一丝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小弟们横尸街头的惨状,刚才还为老姜的栽倒而窃喜,此时轮到他,为自己和兄弟们的前景担忧了。
而汪铁这边,风驰电掣地赶到警局后,立刻将苗宝刚叫到了他办公室。
“汪局,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紧急行动啊?”
早已待命多时的苗宝刚,已是迫不及待,正愁口袋里没钱了,有行动就意味着有外快拿。
汪铁扫了他一眼,拉近两人距离,压低声音把晚上与李德军的召见,然后他派老姜带人去偷东西,老姜及手下全栽在,水务和医务的经过,阐述了一遍,之后又把下一步的,行动打算全盘托出。
苗宝刚原本还沉浸在,有外快可以拿的喜悦中,听闻汪铁一番讲述,整个人石化呆住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谁不知道这半年来,水务和医务那可是厕所里的骨头又臭又硬,去啃他们,很有可能骨头没啃动,反蹦掉两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