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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书屋 >  一步一音 >   第9章 同寝

上官恒逸大叫着一阵乱挥,上官恒耀见他满腔怒火,余光中瞥见郗卓音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上官恒逸,顿时心生一股恨意,见上官恒逸再次扑来,也不再躲避,左手捏住上官恒逸右手手腕,左手一抬,一巴掌打在上官恒逸脸上,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

上官恒逸又疼又气,这些人怎么老打自己耳光,被郗卓音打耳光还没消气呢,现在又被上官恒耀打,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

上官恒耀见状,假惺惺的道:“对不起,三弟,刚刚你完全没有章法,我也乱了手脚,不是故意打你脸的。”双眼却闪过一丝杀心。

见上官恒逸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而来,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右脚一抬,踢中上官恒逸的腹部,整个人被踹飞,落在门口不远处,上官恒耀不屑的拍了拍大腿上的长衫。

上官恒逸吃痛,脸颊疼得难以睁眼,头昏欲裂,怕不是脑震荡了,腹部疼得要命,挣扎了几下终于倒下,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纷纷站起身来,谁也没想到上官恒逸如此不济,三两下就被打晕了,皇上只会觉得丢脸。

云贵妃顾不得场合了,急忙跑下去,扑到在上官恒逸身边喊道:“逸儿,逸儿。”不见回应,盯着上官恒耀,上官恒耀双手背后,姿态高傲,不予理会。

皇贵妃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儿子如此丢人现眼,还不快下去。”

云贵妃见他母子二人气焰嚣张,自己一再忍耐,到了如今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皇上一如既往的唯皇贵妃的话是从,对皇上的那一点夫妻情分也早就心寒抹灭了,道:“皇上,逸儿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这才刚刚好一点,如今又昏迷不醒,请皇上恩准,让逸儿暂住臣妾的沁竹宫,等他伤好以后再送他出宫。”

皇贵妃却眉梢一挑,不依不饶道:“哦?你想与你儿子团聚,可他已经是藩王,应该回到自己府上,这点皮外伤都要在此求皇上破坏宫中规矩,贵妃娘娘爱子心切也要有个限度。”

云贵妃跪在地上,几乎祈求的对皇上道:“恳请皇上恩准逸儿暂留沁竹宫,哪怕一日也行。”

皇上也有些为难,刚刚也看得清楚,上官恒耀不知何故竟然当众掌掴与上官恒逸,正所谓可杀不可辱,皇子颜面何存?这口气任谁也咽不下去,不怪上官恒逸莽撞,耍赖撒泼,可皇贵妃威仪不敢触怒,自不敢去看皇贵妃的眼睛,心生不忍的道:“好吧,就一日,明日傍晚必须出宫。”

云贵妃感激涕零的道:“谢皇上。”急忙招呼两名太监过来,抬着上官恒逸离去。

郗卓音见状,唯有一同前去。

皇贵妃瞪眼看着皇上,见皇上低首不看她,众人面前也不好使性子,阴沉着脸道:“好了,走了一个碍眼的也好,大家继续吧。”

上官恒耀回到自己位置上,与在场的人继续喝酒,心中大为畅快,上官恒暃看在眼里,似乎上官恒耀与他三嫂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情愫,上官恒逸还蒙在鼓里,无形中成了别人的出气筒。

大学士郗承亭唯有默默祈祷的,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沁竹宫,上官恒逸被安排在云贵妃的寝殿里,云贵妃细心的给上官恒逸盖好被子,心疼的看着她的儿子,又着人请了太医来看。

云贵妃一转身,发现郗卓音站在屋中,一股怒火噌的上头,怒道:“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郗卓音微微一愣,道:“母妃,不知儿媳做错什么了?”

云贵妃道:“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错吗?大错特错,你身为逸儿的王妃,眼里可曾将逸儿当作丈夫,此次入宫,你们两个的行为举止本宫都看在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路人,你享有逸儿身份带给你的权力,却只是安然享受,何曾尽过作为妻子的义务?逸儿受伤晕倒,你眼里连半分担忧都没有,在本宫面前你尚且如此,在王府里,你是不是连看都不看逸儿一眼?逸儿纳妾无数你是知道的,三媒九聘娶你做他的正妃,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郗卓音被问的哑口无言。

云贵妃见她无言以对,厉声道:“跪下,逸儿没醒来之前不准起来。”

郗卓音闻言不得不跪下,看着昏睡在床上的上官恒逸,心里终于升起一丝歉意。

云贵妃坐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抚摸着上官恒逸红肿的脸,心疼的落下泪来。

太医看过之后开了药方,便离开沁竹宫,侍女准备药膳不必提。

上官恒逸迷迷糊糊中,自己仿佛回到二十一世纪变回刘婷,自己刚刚下班回家,爸爸妈妈做好饭菜端上桌,正等着自己一起吃饭,热腾腾的白米饭好香呀,妈妈的手艺就是好,连白米饭都做的那么好吃,突然觉得头顶上的灯在剧烈摇晃,让人头晕目眩,就跟发生地震一般,伸手在空中乱抓,试图抓住爸爸妈妈的手,但二人的手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大声叫喊道:“爸爸,妈妈!”

猛然睁开双眼,只见郗卓音的脸出现在眼前,一脸疑惑后浮现一丝喜悦,不过一闪而过。

上官恒逸见自己还是在古代,想起刚刚做的梦又好现实,想想自己穿越也有好几天了,爸爸妈妈突然得知自己猝死该有多伤心,他们以后的日子都将在痛苦和自责中度过,想到这里,忍不住落下泪来,啜泣着。

郗卓音见他似乎做了个噩梦,突然喊了一嗓子就哭起来,满头大汗的,伤心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她所知道的事不过是被上官恒耀打伤,在众人面前丢脸而已。

郗卓音碍于云贵妃下的命令不得不陪在这里,而且二人是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上官恒逸越想越委屈,也越发想自己的爸爸妈妈,转身抱着被子,将头埋进被子里呜咽起来。

见他还来劲了,郗卓音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

上官恒逸抹了把眼泪,道:“我就要哭,我委屈,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我想回家,在这里,你们都欺负我,呜呜。。。”眼泪又哗哗落下。

郗卓音还以为他说的家是指王府,道:“我也不想呆下去,只是这已经是半夜,想回王府也得等到明天早上,还要跟母妃和父皇请安才能辞别。”

上官恒逸听她显然会错自己的意思,反应过来已经是半夜,道:“那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不去睡觉。”

郗卓音见他双眼中显现少有的清澈和单纯,道:“看样子你已经没事了,你继续睡吧,我出去走走。”

上官恒逸没空理会她,继续沉浸在思念父母的情绪中。

郗卓音跪到半夜,刚刚见上官恒逸醒来才慌忙站起身来,也为他把过脉,已经没有大碍,便坐在床边歇息,原本以为上官恒逸醒来后会有什么不规矩行径,没想到他竟然委屈的哭起来,根本没那心思。

郗卓音站起身来,一股如蚂蚁蚀骨般疼痛感从脚底心窜上来,双腿乏力,又跌坐在床沿上,见上官恒逸的身体一动不动,便弯腰捏了捏腿,等酸麻感渐渐消失后,起身走了出去。

深秋夜晚,风变得阴凉,吹散她的长发,却吹不散她郁结在心头的心事。

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出了沁竹宫大门,外面秋风飒飒,红墙高院,将人隔开,一墙院一世界。

思绪渐渐变得伤春悲秋,突然背后一人道:“你终于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地方令她身子猛然一颤。

那人走近,她明显感觉到他在靠近,白天听不见的脚步声在夜里却格外清楚,她的心跳也跟着他的脚步声跳动着,眼见他的影子已经出现在自己身侧,急忙制止道:“别过来。”

那人道:“一年多了,为一时之气委屈自己,值得吗?”

郗卓音道:“既然选择了,就不去想值不值得。”

那人哽咽的道:“你过的好吗?”

郗卓音道:“我过的好不好,如今与你何干?”

那人道:“我知道你在怨我,我从未想过负你,是你太过心高气傲,正室和侧室有那么重要吗?你都可以忍受一个无所事事,花心不断的人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容忍我有一个正室妻子?”

郗卓音用低沉而带着苦涩味的声音道:“因为我不爱他。”

那人顿时一怔,大步上前,展开怀抱,将郗卓音抱在怀里,道:“我知道了,你知道的,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为什么就不能做我的侧室?即便你是侧室,也该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妻子,上官恒逸配不上你。”

郗卓音挣脱出那人的怀抱,转过身来,满眼早已噙着泪花,盯着上官恒耀的眼睛道:“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上官恒耀看着楚楚可怜的郗卓音,心疼的道:“卓音,为什么你对我就不能宽容一点?我们心中都有彼此的,你知道我的苦衷,我娶丞相孙女为王妃也是母妃的意思,我身上的担子很重,既要成为众皇子表率,又要维系朝中各路关系,我是大皇子,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离开上官恒逸好不好?我会向母妃求情,纳你为侧妃。”

郗卓音冷笑一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我如今是你弟妹,你抢弟妹为侧妃,这等臭名远扬的事迹,你母妃会同意你做吗?如果她真在意你的想法,或者你的立场足够坚定,我们会是这样的下场吗?说白了,我只是大学士的女儿,哪比得上丞相家的孙女。”

说罢就要离开,上官恒耀拉着她的手,道:“如果有一天是我当皇帝呢?”

郗卓音震惊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是决心,想想如今局势,也未尝不可能,但那必须越过太子,想要越过太子的方法,不言而喻,道:“我不想看到你们手足相残的场面,你若变成那样的人,我们美好的曾经也将荡然无存。”

上官恒耀道:“那你要接纳那个玩世不恭的废人?不要,卓音,我求你了,我一想到他对你。。。我心里一阵抓狂,气得快要窒息了。”

郗卓音反应过来,道:“所以今天你才会出那么重的手伤他?”

上官恒耀咬牙切齿的道:“那小子对女人心思摸得很透,一想到他用他的脏手牵你的手,我就难以忍耐心头的愤怒。”

郗卓音见他一副很是恼怒的样子,道:“我和上官恒逸之间只有名分而已,我不爱他,不可能让他碰我。”

上官恒耀听郗卓音亲口说两人什么都没发生,顿时喜笑颜开,自以为郗卓音还在为他留着清白之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展开双手就要再次拥郗卓音入怀。

郗卓音退后道:“我也没想过再做你的什么,以后我只想做我的行医者,游历天下,为疾苦之人减轻病魔之痛,做个行走乡野之间的游医是我以后最大的心愿,你们谁也别来招惹我。”

越过一时愣住的上官恒耀身边,走向沁竹宫,泪珠却不争气的落下来。

郗卓音心情低沉,思绪却明朗起来,此生做个游医也未尝不可,不管是上官恒逸还是上官恒耀都不能阻拦她。

回到寝殿内,还以为上官恒逸已经熟睡,没想到他正坐在外面的座椅中,用手拿着鸡蛋在红肿的脸上滚动着。

郗卓音对于出去撞见上官恒耀一事难掩心虚,赶紧侧头擦去眼角泪痕,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上官恒逸道:“已经过了六小时,热敷一下脸,活血化瘀,消肿止痛。”

郗卓音疑惑的看着他,上官恒逸道:“这都是医学常识,有必要这么奇怪吗?”

郗卓音不想跟他发生口角,只是他已经起床,夜深人静的男女共处一室,漫漫长夜也不能这么干站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上官恒逸见她一脸疲惫,如今自己又是这个身份,虽然是夫妻却无夫妻之实,道:“你去床上睡吧,我已经睡得很长时间了,现在睡不着。”

郗卓音看着他,不确定的眼神布满血丝,上官恒逸看在眼里,那是一双刚刚哭过的眼睛,适才在郗卓音走后他便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脸疼的厉害,起来找熟鸡蛋敷脸,又见已是深夜,郗卓音不知去了何处,便去寻找,不想找到大门时撞见她与上官恒耀俩人搂抱在一起,诉说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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