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钟贵淡淡地抬起手，示意唐风不必再说什么。
他大概猜到了唐风接下来要说什么。
姜仲崖叫唐风过来，如果道歉是他给的交代，未免也太敷衍了一些。
唐风看了一眼钟贵，又侧头看了看姜仲崖。
“这……”
钟贵没有理会他，看向姜仲崖。
“如果只是道歉，大可不必。姜门长，这个交代我不需要。”
“上次这事情，总部出头让我不要追究。5000万加一颗融灵核桃，怎么算也是我占便宜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道歉不必对我说，对徐蔡村和被灵异事件所害的那位兄弟说吧。”
姜仲崖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站了起来，欠了欠身。
“长生门不缺钱，上次事情错在我们这里，5000万换5个兄弟命，我觉得值得。但有一点我想说，用‘鬼菇’来探索更多厉鬼，其实出于我想法。”
钟贵挑了挑眉，“哦？”
他不懂姜仲崖这意思。
为什么会有人要通过这种方式去探索厉鬼。
这样只会导致更多无辜的普通人遭受牵连。
他凝视着姜仲崖的眼睛，目光逐渐变得锐利：“你是在告诉我，长生门为了所谓的‘真相’，不惜牺牲普通人的生命？”
姜仲崖眼神变得复杂，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是的。你可以说这是冷酷无情，也可以说我们是在为更大的目标做牺牲。要知道，鬼界的力量远超我们想象。那些厉鬼、鬼影、甚至灵异事件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只有彻底掌握这些力量，才能为我们带来真正的突破。”
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理解，但长生门的目的并非仅仅为了这些‘鬼菇’实验。我们发现，如果不加快进度，了解更多厉鬼，或者说，融合厉鬼力量，将来只会死更多人。况且，并不是龙国，其他国家，也有灵异事件发生。这一点我和哥哥想法不一样，哥哥太保守，所以我和弟弟姜叔崖都从总部脱离了出来，从事不同方向。”
这是一个新信息。
姜叔崖。
伯仲叔。
这是三兄弟。
钟贵没有搭话，而是看着他们仨。
“在灵异事件面前，唐风这样做，其实就应该死了。之前我做这些尝试方向，但每次都是小规模，并且有阴阳师在旁边盯着，如果发生了灵异事件，都是第一时间去封印，不造成更多问题。”
钟贵皱着眉，他没办法判断这句话真假。
“我想你一定有疑惑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菇在我们手里。实际上，你们手中鬼菇，都是我们长生门提供的。可以说，大部分是我们提供。”
钟贵闻言，有些疑惑。
“说说看。”
姜仲崖将杯中水喝完，他看向孔龙，站了起来。
“我们仨兄弟，对于这个世界看法不一样。对于灵异事件看法也不一样，我挖去了总部几个高手。因为我研究过，灵异事件每1000年就会有一次大爆发。而且随着时间趋势，愈演愈烈。”
钟贵不解道，“怎么说？”
这点倒与他推测不谋而合。
“人界有少量鬼菇，第一层鬼界多一些，第二层更多。我们目前探索到了第五层鬼界，以此类推，越到后面，就越会有超越我们认知的存在。”
姜仲崖停顿了一下。
“鬼瞳属于厉鬼中稀缺品，所以拥有鬼瞳者，我会重点关注。毕竟不通过鬼物，能让自己处于鬼界中，看到厉鬼的阴阳师，太少了。”
“所以你想拉拢我，因为我有鬼瞳？不过我更好奇，为什么我们会是阴阳师这个名字。”
钟贵一直很费解这个名字。
“其实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阴阳师也好，御鬼者也好，猎鬼者捉鬼者也好，这是一个称谓。你们这类人，阴阳师这个称呼。是我命名的，因为我不想这个名字被岛国占用了。阴阳师这个称呼，其实起于我们龙国。”
姜伯崖没想到钟贵会问这个弱智问题，“就像高丽那边，总说泡菜是他们那边一样。包括孔子，这种文化侵占，我是深痛恶觉。”
“在第四层第五层鬼界，我们发现了大量鬼物，其中不乏怨魂羽、邪木树芯、鬼菇这些物品。相对于而言，厉鬼也更多。每过一层，厉鬼就更多。”
这倒是一个新大陆。
毕竟钟贵了解这个灵异世界才几天工夫。
太多不知道的事情，太多知识盲区。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让手下人试着做更多尝试，毕竟个人力量还是太渺小，我不可能让门下拥有鬼界的阴阳师去挨个寻找厉鬼。而且，吃了鬼菇，只能找到表层厉鬼，危害性都不会太大。有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我们还有更多人需要去保护和拯救。”
钟贵笑了，他点了根烟。
“说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你知不知道，徐蔡村那个因为唐风而出现的厉鬼，现在还在那里待着。而我封印条件不够，只能先撤出来。你知道你这个想法，害死了多少无辜平民吗？”
姜仲崖想到了这点，一定是唐风给钟贵添加麻烦了，所以他才会向长生门宣战。
但他不知道的是，即便这个事情没有发生。
长生门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底线，他也会去和长生门宣战。
毕竟谁也不能容忍一个人在他身边时刻造成威胁。
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会说出这些。
反正长生门来了。
谁惹的事，谁擦屁股。
姜仲崖表情微微一僵，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那里经历什么，但我知道徐蔡村那件事肯定对你造成了麻烦，甚至有些不幸。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每一次试验，都会有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钟贵冷笑一声，他看向唐风，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
“你说得轻松，今天我不接受道歉。我要唐风的命，如果说你要保他，我不介意自己在你面前，帮你清理门户。”
唐风听到这句话。
身形一震。
原来钟贵一直都想要他的命。
“也不是不可以。”
孔龙眉头一皱，他站直了身体：“钟贵，你不需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想要唐风的命，难道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钟贵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笑容。
他也慢慢站起身，手中烟已然燃尽。
他目光如刀，直勾勾地看向孔龙：“我说的只是事实。唐风的行为，早已触及了我的底线，若你不愿意交代，就让我来做一个决定。”
姜仲崖淡定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风紧张地看着钟贵，他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慌，尽管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