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骤然笑了,低头擦了擦手上的点心渣滓,又抬起头。
眸色清冷的盯着清商:“势在必得?”
清商点头,苦笑一声:“势在必得!”
因为那个就是钱啊,做大了就是北疆的命脉啊,养兵怎么可能不需要钱。
卫榆静默一下,淡淡说道:“可以,我让人带你们去,后面你们自己操作,不要把我卷进去。”
“卫竺只代表他自己,不代表卫家,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们做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不要打扰到我们。”
清商顿了一下,深深看着卫榆:“那贺佑的事情,你为何愿意掺和?”
卫榆抬头看着他,一张小脸上,清清冷冷的:“那是我的事情。”
冷淡中带着疏离,分得清清楚楚!
清商捧着自己的胸口:“太伤心了,你竟然这么对我?枉费我的惊世美貌!”
卫榆翻了个白眼,以前在手机上,什么样的美男没有见过,根本就是波澜不惊好吗!
“行吧,你自己小心别被骗走了就行。”
马车停了,清商带着卫榆上了城墙。
城外面驻扎着援军。
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
尤其是北凉人屠村之后,他们都憋足了劲。
此时是夜里,只能看到千帐灯火,璀璨如星河。
卫榆顿了顿,摸出一张舆图递给清商,手指朝着西北方向的群峦叠嶂遥遥一指。
“就在最高峰下面。”
深山中,盐矿和铁矿,都很好隐藏。
因为那里人迹罕至。
再加上外围有驻军,百姓不会涉足这样的地方。
商户都会绕行,或者说,这两个位置,已经避开了商道。
清商也没有说别的,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卫榆:“别亏待自己,长得小白菜一样,你说你还有机会妖娆吗?”
卫榆捏紧钱袋子,咬牙切齿:“我感觉你想要挨揍!”
清商笑了,笑出了声音,忍不住揉了揉卫榆的脑袋。
“我家小榆儿怎么这么可爱!”
卫榆冷哼一声,不计较他话语里的亲昵。
清商伸手从随从的手里拿一件白狐披风,裹住卫榆,和她并肩站着。
“对于独石崖现在的面貌,你有什么高见?”
清商和卫榆接触过几次,深知,这个小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他甚至不明白,卿家的深宅里,怎么成长出来这种厉害角色。
卫榆侧头看着他,又转头看着远处苍茫的群山。
把披风的帽子兜在头上,挡住风雪。
“哪里有什么高见,要不要打赌?”
她歪着头笑眯眯的,眼睛里都是算计,那么狡诈,但是看起来又是那么可爱!
像是一只小狐狸。
清商眸光闪了一下,继而笑了,很是灿烂那一种:“好啊,赌什么?”
卫榆回头看着远处:“就赌,这北凉人会不会来!”
清商回头看了看那千帐灯火:“我赌不会!”
卫榆又笑了:“你在让着我?”
“我赌会来,你怎么办?”
“我也赌会来,不如,说一说他们怎么来怎么去。”
清商感觉很是有趣:“打进来,然后发现不行再跑?”
卫榆微微眯着眼睛:“他们会突然出现,打李武运一个措手不及,等到李武运反应过来,他们就会撤退。但是,他们回不去!”
清商一个激灵:“里应外合互相成就?”
卫榆没有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远处。
清商皱着眉头分析:“如果李武运和北凉勾结,现在谣言这么流传,他要么反,反不起就要自证清白。”
那就只有,借助北凉人来证明清白。
但是回不去是什么原因,难道卫榆另有布置?
他侧头看着卫榆,夜色里,映着雪光,卫榆的侧脸轮廓分明。
层峦叠嶂都成为了她的背景。
她那张瓷白的侧脸,好像是带着光芒一般。
清商心头一动,低敛眉眼。
“小榆儿今年十六了吧?”
卫榆淡淡说道:“对啊,十六了,怎么,你是感叹自己太老了?”
清商……
“我感觉二十多的男人也是一朵花!”
他把脸凑到卫榆的面前:“难道我不像一朵花吗?”
卫榆……
“走了!”卫榆推开他的脸。
清商却是笑了:“小姑娘,大哥哥请你去喝酒!”
卫榆眼睛亮了:“有姑娘陪那种?”
清商一顿:“小哥哥不行吗?”
比如现在这一位。
“小哥哥有点老,咬不动!”卫榆冷哼,很是不屑。
清商感觉一颗心都碎成了渣渣,就问爹娘为何早生他那么多年做什么。
伤春悲秋还没有来得及,就听到破空之声。
有什么东西穿破风雪,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