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脸青了白,白了青。
手指指着卿榆,不停的颤抖着。
卿榆都担心她眼睛一翻,昏过去。
人群后,卿云目光阴毒的盯着卿榆。
尤其是看到贺佑从岩石上跳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卿榆身边的时候。
她的面容更加的狰狞扭曲。
手指扣着山壁,恨不能把山壁都抠个洞,把卿榆活埋了。
贱人,落水了,就该去死!
怎么不去死呢!
她的眼里看不到别人,这么一群流放的男人。
无论当时在京城,是怎么样的光鲜亮丽,这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早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面目。
而贺佑的出现,就像是这一片荒漠中唯一的一棵树,绿意盈盈。
至于苏容君,呵呵,苏容君那个辜负了她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呢?
卿榆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一眼。
而是盯着密林里,那些绿莹莹的眼睛。
岳鸣让几个人爬树,折下了不少松枝,一个个火把重新燃烧起来。
一时间到处一片明亮。
只听远处一声尖利的呼哨声。
众人拿着刀子,棍子,大喊着往前冲。
狼群后面的山林里,也有人大喊着逼近。
火光和叫喊,形成了一种山崩海啸一般的气势。
狼群一看,攻击无望,死伤太多,在嚎叫声中就慢慢撤退了。
等到狼群彻底的退下,妇孺一起动手,捡柴火,折树枝,很快几堆篝火就燃烧起来,就连岩石上,也有篝火和人巡逻。
“方大人,找几个人去打水,都把狼咬过的地方,清洗干净,用力挤一挤,挤出鲜红的血。”
卿榆靠着树喘口气,才对方进说。
方进就吩咐下去了。
很快是,水打来了。
清洗干净的就用烈酒再洗一遍。
趁着大家忙碌的工夫,卿榆也开始和隐娘子采药,熬药。
一大锅黑漆漆的药汁,闻着味就够呛。
卿榆背着人,看了看怀里,嗯,阿莫西林片剂。
她皱了皱眉头,是好东西,问题是怎么用?
怎么才能不被人发现和质疑的使用?
“榆儿,你来盛药,我去看看伤口深的。”隐娘子把勺子递给卿榆。
锅下的火已经撤出来了。
卿榆想了想,倒出一把药片撒进锅里,用勺子慢慢搅动,按压。
“受伤轻的先过来。”卿榆转身叫道。
轻的喝的少一点,下面药物多,就让重伤的来喝。
怎么办,她怀里有药,不能见死不救。
碗一共就那么几个,这人喝了药,在水里洗一洗,下一个人再用。
卿家的那些人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刚刚狼群来时,他们都躲了。
此时也没有人搭理他们。
受伤的卿锦此时醒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卿榆给伤重的几个盛了药送去,这才回头去看卫樱他们。
卫樱的伤口已经清洗过了,正在给卿宁清理脸上和身上的伤口。
“你这丫头,也是命大!”
卫樱叹息。
卿宁低垂着头,也不吭声,不没有朝着卿故那边看一眼。
毕竟,大房的两个男人,把她推出去的。
卿榆也没说话,只是把卿竺的伤腿解开,摸着骨头有没有错位。
把伤口重新清洗,上药,重新包扎。
“榆儿,你没受伤吧?”卿竺低声问。
卿榆扫了他一眼,感叹,看看卿竺刚刚的表现,当他是个哥哥勉勉强强。
还是太文气了,不够凶悍和强硬。
“哥啊,男人胸有才华还不够,只有仁心也不行,这样容易被欺负,还要有智慧,有狠辣手段。”
她扫了卿锦一眼:“谁要弄死你,你就先弄死谁,多大的事!”
卿竺沉默,似乎在细品卿榆的话语。
站在一边的贺佑,响起来卿榆面对黑熊和狼王时候的,狠辣手段。
不由抖了抖,他看过了,狼王也被割了那啥!
这小豆丁的爱好啊,瘆人!
卿榆说着,又把一碗药递给卿竺:“喝了!”
然后才给卫樱包扎伤口,给卿宁看伤。
卿宁低垂着头,小哑巴一样,也不吭声。
脸上的利爪抓过的痕迹很深,几乎可以见骨。
卿榆一边用烈酒清洗伤口,一边低语:“卿家被流放的时候,奴仆卖身契都返还,他们都回家了,就连妾室都不牵扯在内。”
“你的卖身契有吗?”
卿宁的目光闪了一下,嘴唇一下子抿紧,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卖身契,你更和卿家,和这流放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你去留。”
“更没有人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命是自己,你要不要?”
卿榆眼角的余光,看着卿辞要走过来。
微微一笑:“即便是私生子,也和这没有关系,毕竟你没有认祖归宗。”
卿辞已经到了跟前,抓着卿宁的收,泪眼婆娑:“是我没用,护不了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