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瘦汉子低下头:“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
卫榆眯眼,不高兴了:“一百两银子,我就值一百两!”
“这是我要价的,她只出五十两!”
火上浇油,卫榆差点就着起来了。
卫竺在旁边冷冷开口:“什么样的女人?”
那黑瘦汉子哭丧着脸:“没看清,头脸都裹得严严实实,还带着一个断腿昏迷的男子。”
“听声音呢?”
他们似乎不认识这样的女子,也没有符合这种情况的。
卿辞和卿慕可是还在河对岸柳婆子手里。
罗云在醉芳阁,卿云去了独石崖,估计刚刚到,还没有站稳脚跟。
柳氏和卿锦死了。
肖氏失踪。
所以,会是谁?谁这么想要卫榆的性命?
“声音呢?”卫榆问道。
“声音沙哑,听着像是一个妇人。”
黑瘦汉子捂着自己的大腿,脸色惨白。
真他妈疼!
妇人?
卫榆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肖氏。
肖氏在山林中失踪了,疯疯癫癫的失踪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假的疯癫,是故意装作丢失。
“那昏迷的男子什么样子?”卫竺接着问。
“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好像被水泡过,浑身浮肿,脸上还破破烂烂的。”
那黑瘦汉子抬起头:“我都说了,饶我一命!”
卫榆眯着眼睛盯着他半晌,侧头看着贺隐。
贺隐轻轻点头。
卫榆才接着说:“我可以饶你一命,回去找机会干掉他们。”
那黑瘦汉子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
“不然就死!”
卫榆塞给他两张银票:“别想逃跑,刚刚的匕首上我抹了药,三日内没有消息,毒发身亡别怪我!”
她站起身:“滚吧!”
说着扶着卫竺,直接走了。
那个黑瘦男子直接蒙圈了,不是,这是什么操作,和他平常遇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要么杀了,要么报官?
还有放了的?
他站起身,四周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
没有人,没有灯光,只有夜风穿过树梢的声音。
远处隐隐有狼嚎声传来。
他头皮发麻,撕扯下衣摆缠住自己的大腿,急急往回走。
“你不怕他跑了?”卫竺侧头看着卫榆。
卫榆嘿嘿一笑:“苍渊跟上去了。其实,有人可用也不错!”
卫竺点头:“嗯,二百八十人吃饭!”
卫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明天就用那些人,往死里用,不挣钱不给吃那种。
盖房子,盖猪圈,盖鸡舍……
还有几十亩地要开荒,哈哈哈……
众人看着几个人安然回来,就都回去睡觉了。
卫樱很是担心,抓着卫榆的手问:“到底是谁,咱们要不要报官?”
卫榆拍拍她的手:“没事的娘,你不要担心。咱们明天开始整地盖房子,是不是要做饭,需要买什么饭菜,你想一想?”
卫樱立刻被转移注意力,转身去找虞娘子商量去了。
又把自己身上的银簪子,银票,碎银子,甚至是那个卫榆塞给她的金子都偷偷拿出来,用布包了。
一大早,卫榆一起身,就把卫榆拉到一边,塞给卫榆。
“这些钱拿去用!”
卫榆笑着塞回去:“娘,卖那些野物的钱都在我这里,还够用。”
卫樱看着堆积如山的木头和青砖瓦片,眉头皱起来。
“榆儿,咱们这院子,怎么也要用几十两银子,工钱就不说了,还有饭菜,你真的有?”
“真的有,放下心吧,你那点家底子攒好了,等我需要了就去找你要。”
卫樱这才放心,连忙交代要买的饭菜。
卫榆记下了,和卫宁赶着车,带着三个小的进城去。
官道上人很少。
但是,柳婆子已经带着卿辞在挖野菜,采芦苇花了。
野菜已经装满了篮子,芦苇花也已经装了半袋子。
卿辞拎着篮子,抬头看着卫榆衣衫整齐干净,赶着马车进城。
心里五味陈杂,嫉妒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干活!”柳婆子恶声恶气地说道,“回去吃了饭还要进山,家里还有两张嘴呢!”
柳河倒是醒了,毕竟没有伤了骨头,慢慢好起来。
卿慕还要养一段时间。
卿辞低下头,听着欢声笑语远去。
手里一个用力,一棵野菜就铲得稀碎。
“嫉妒啊?”
柳婆子冷笑:“人家要盖大房子,连同佣人都有了,有本事啊,你去杀野猪,你去杀熊,你挖到人参!”
“你们卿家,生生把财神爷,福星赶走了,生生把自己折腾到现在的样子,活该!”
“欺人太甚,老天会惩罚的!”
卿辞也不吭声,柳婆子的幸灾乐祸,就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她心口。
咬碎一口银牙,却也说不出来更多的话。
“你那个祖父,是不是还活着?”柳婆子随口提起。
卿辞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