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脱口。
随后缓步至她身边的姜抑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卫舒刚想说他怎么能进来，后想起，“对了，你也是冰龙真血，所以能进来。”
姜抑望向她：“杀业无渊的方法只有一个。”
这里除了亘古之眼也没有别的了。
卫舒：“你是说用亘古之眼？”
姜抑：“嗯。”
卫舒：“怎么用？”
姜抑：“只要你能拿到，便能知道怎么用。”
卫舒回看亘古之眼的方向：“可，我要是拿走了，魔眼不就……”
“不会，魔眼被封印万年，没那么快苏醒，你只要用完，及时归还便可。”
虽然姜抑这么说，卫舒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外面众人还在跟业无渊缠斗，说不定这是唯一一次可以除掉业无渊的机会。
报仇雪恨，只此一次！
卫舒不想失去。
“你确定？”她问。
姜抑缓缓颔首：“我有姜夜的记忆，确定。”
“……”
见他都那么肯定了，卫舒无话可说。
她想，姜抑应该不会骗她。
他曾作为姜夜带着心爱的洛凝珺一起献祭，也要完成封印使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魔眼苏醒会是什么后果。
卫舒：“如何取？”
姜抑：“亲我。”
卫舒吞咽过急，差点被口水呛道：“你、你说啥？”
她难以置信地扭头望向身边人。
就见姜抑彻底转向她，抬步走进，高瘦的身体挡去她全部的视野。
“我渡些灵力给你。”
卫舒几乎闻到了他身上固有的雪松清香。
她很想说，你真是张口惊人，就不能先说后面这句吗？
但现在时间紧迫，她也没时间扯这些有的没的，垫脚勾住姜抑的脖子。
似是为了让她省力些，姜抑握住了她的腰，笔直的后背微微下弯，头也倾下。
卫舒盯着他的唇，毫无杂念地吻了上去。
一如姜抑所言，他只是贴着她的唇渡灵力。
别的也没做什么。
卫舒猜想，使用亘古之眼应该需要消耗很多灵力。
姜抑应该只是顾全大局，想帮她罢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卫舒生怕出现变故，她开始用力汲取姜抑的灵力。
姜抑的灵力令她身心舒畅起来，她也说不上来缘由。
就好似被温暖的水包裹。
让人沉溺其中，永嫌不够。
不觉间，她张嘴含住对方的双唇。
她沉浸在吞噬灵力地欢愉中，全然没发现姜抑逐渐收紧的下颌线，还有滚动的喉结。
就在她再次张嘴之际，有什么东西抵了进来。
带着猛烈地、不容抗拒之势……
“唔……”
卫舒睁大眼睛，她抵着面前坚硬的胸膛向后仰。
在分开的间隙，吐出只字片语：“姜抑……你……唔……”
哪知姜抑压下身子，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掐住她的后颈，再次将她吻了个严实。
骗子！
不觉间，卫舒的眼角渗出了湿润，但最终都被姜抑一点一点地吻去。
卫舒被他扑倒。
她背后砸进柔软的云团中，她不知道这云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身上冰俊的男人正在疯狂地掠夺，让她无瑕多想。
卫舒被他的“粗暴”弄得有些陌生，唇齿得空后，她极具抗拒地问：
“姜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就一次，我可以将我所有的灵力都给你。”姜抑近乎恳求的语气，义无反顾。
所有的灵力？
卫舒看着他满含深情的眼眸，总觉得能在里面读出一些沉痛的哀伤。
仿若累积千万年，刻骨铭心的爱意。
有一瞬，卫舒明显感觉姜抑眼中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她本能抵触着这种被人当替身的感觉。
大力地推开姜抑，她闪现到亘古之眼那里，伸手触及亘古之眼的瞬间。
使用法则都清晰得映入脑海。
原来如此，这就是姜抑说的，只要拿到，就能知道怎么用。
她想回头，却顿住了。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离开禁制后，外面果然已经死伤惨重。
上青池的宫主已经倒在血泊中，他身边围了几名上青池弟子欸欸啜泣。
梵天府、缥缈宗、归墟峰、蓬莱仙岛的人仍在跟业无渊缠斗。
当见到洛凌星后颈处出现了一个金光法阵，卫舒立即祭出亘古之眼，她的双眼仿佛看见了时光流动的轨迹。
她亲眼见证了洛凌星五个呼吸后，就会被自己的天星锁链穿透背心而死。
再一睁眼，时间又倒退回去，她立即光影闪现到洛凌星身边，抱住他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洛凌星搂住她，面色欣喜道：“你出来了？”
卫舒颔首：“还顺道救了你。”
洛凌星笑嘻嘻：“多亏有姐姐。”
卫舒纠正：“是多亏有了亘古之眼，我有法子除掉业无渊了。”
洛凌星不解，但还是依照卫舒所说，带领众人继续攻击业无渊。
业无渊也留意道卫舒从那奇怪的禁制中出来，却没放在眼里。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瓦解这些人的攻击，悠悠道：“没用的，本座的绝技六界无敌，你们绝无可能伤得了我。”
“是吗？那就试试！”洛凌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跃起的身姿不见疲惫，反而越战越勇。
他带着梵天府的几名手下，包括秦天也在内。
六个人同时对业无渊出手！
当还是跟之前一样，他们的要害处都出现了一轮轮金光阵，将他们的攻击都转移到了自身。
洛凌星被贯穿了腹部。
秦天和其他四个人也都背心中招，心房破裂吐血。
然而一瞬间，这个结局被逆转了。
洛凌星六人身上并没有出现伤口，仿佛刚刚的致命一击都是幻觉。
“是吗？那就试试！”洛凌星再度说出了同样的台词。
连业无渊都觉得似曾相识。
洛凌星刚要带着秦天五人一起攻击，他们几人同时有了警惕，在出手后及时收手并躲开。
洛凌星扭头望向卫舒，就见她临空，双手结印，胸前一枚宛如眼睛的法器散发的光辉神韵。
他骤然了悟卫舒之前说的意思。
“我明白了。”
他望向其余五人，他们也都是梵天府里的好手，实战经验丰富，登时都明白过来。
他们六个不断的攻击下，业无渊的绝技开始变得毫无用处。
其他仙门的人见状，再看了看高处的卫舒，顿时也明白过来。
“大家一起上！业无渊的以彼之道已破！即使我们中招也能重来，不必怕他了！”
“冲啊！！”
洛凌星几人的毫发无伤，无疑是鼓舞了大家的士气。
就见所有人一起奋力冲向业无渊。
最初的时候，业无渊可以让他们自己伤己，中间得以喘息，但现在在卫舒亘古之眼的加持下。
他们这些人都提前知道金光阵出现的位置，从而提前预判闪避。
即便是死了，也能重来！
被那么多人一起围攻，且无法伤及他们，业无渊终于显出了疲惫之态。
业无渊同一时间被众人的法器贯穿身体。
“这是为我孙陆容离还你的！”陆老宗主说道。
紧接着是上青池的几名弟子，背刺业无渊：“这是替我们师尊报仇！”
“业无渊，死吧！”
业无渊喷出一大口血，玉冠碎裂，长发散落，雪白的仙袍被鲜血浸染。
他跪在地上，低低地笑着。
“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
有人想要上前羞辱，却被归墟峰峰主拦下。
该人不解：“杨峰主何故阻拦？”
“业无渊也曾身为仙界名士，纵有万般错，可杀不可辱，他已身还业，我们和他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最后的时间，还是留给卫少宗主吧。”
卫舒是这次讨伐业无渊最大的功臣，她也是最大的受害者，将仅剩最后一口气的业无渊留给她，众人皆无怨言。
大伙儿退开后。
卫舒走上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染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业无渊望着她笑，面目可憎。
卫舒无声召出神剑素娄，雪亮的剑身刚挥至业无渊脖边。
“卫莞莹，你可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