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有我在,定会护着你,不叫你再受委屈。”陆明谦温柔地看着她,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
杨承霏鼓起勇气贴上他的手,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
陆明谦失笑,拍拍大腿,“都是我的人,还害羞呢?过来。”
杨承霏红着脸走过去,被陆明谦一把搂过来。
杨承霏顿时心跳如擂鼓,娇嗔一句,“殿下……”
陆明谦哈哈大笑,收紧力道,“那天你在安国寺胆子怎么那样大呢?明知我们被追杀,还要跟着?”
“因为妾身怕死。”杨承霏不好意思说道,“那天妾身就是冲着殿下去的。”
杨承霏清楚,自己这点小心思在陆明谦面前根本瞒不住,倒不如老实承认。
“妾身在侯府过得不如意,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妾身知道,聪明如殿下,肯定早早发现。”
“你倒是实诚!”
“殿下慧眼如炬,妾身如何瞒得住殿下。”
“你拿大嫂当真如传言一般苛待你?”
杨承霏抬眼看着陆明谦,坦白道:“也不完全是吧,该给妾身的东西也没少过,只是不像从前那样有求必应。
而且,我爹拒绝给嫁妆后,她为了讨好妾身,倒是从姜家拿了一笔银子给妾身。”
“哦?她还给你嫁妆?”陆明谦有些意外。
杨承霏点点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她退出陆明谦怀中,把姜时愿给她的玉牌拿出来给陆明谦看,“这是她给妾身的。”
陆明谦接过玉牌,像这种兑换银子的玉牌并不多见。
永安侯府肯定是拿不出来,也只有姜时愿有这个底气。
“听闻她的嫁妆不翼而飞,竟然还能从姜家调动这么多银子。”陆明谦将玉牌还给杨承霏。
杨承霏说:“她的嫁妆确实丢得蹊跷,至今都没有线索。殿下你说会不会真是她自己藏起来了?”
“你是侯府中人,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罢了,不管如何,她始终是给你备了嫁妆,得空时,不妨邀请她来府中做客。”
陆明谦拍拍的她的手。
“一码归一码,该有的礼数,你不能少。”
杨承霏讶然,“妾身能邀请她来府中做客?”
“你入了我府中,又不是卖给我,如何邀请不得娘家人?”陆明谦笑道,“若是你娘安好,也可随时来看你的。”
“谢谢殿下。”杨承霏眼圈微红,不由得哽咽起来,“可惜我娘她怕是没这个福分了,太医都让准备后事了。”
“别哭,回头我让院判去侯府一趟,兴许他会有办法的。”陆明谦抬手抹去她的泪,柔声说道。
杨承霏立刻跪下,“妾身谢过殿下。”
“快快起来,你我之间,客气那么多做什么?往后有时间,便将你在侯府不开心的事说与我听,实在过分的,我替你出气。”
“呜呜呜……自从兄长过世,妾身已经许久没试过被人这般护着了。”
“傻姑娘。”
陆明谦将她扶起来,揽入怀中,“既然已经嫁给我,自然没有让你继续受委屈的道理。”
杨承霏依偎在他怀里,垂眸遮住眼底的深意。
而陆明谦目光落到窗外,若有所思。
两人明明靠得很近,却各怀心思。
……
翌日,太医院的院判上门时,姜时愿有些意外。
没想到杨承霏这么快就说动了陆明谦,把太医院院判请来。
可惜啊,杜氏因为银楼那件事,被杜家针对苛待,身子骨早已不如从前。
加上永安侯下了死手,又拖延了两日,即便是院判,应该也回天乏力。
大周的太医院长官是院使,下设左右院判,来给杜氏看诊的正是医术更为高明的左院判卢怀川。
姜时愿倒是能救。
但她不会出手。
卢怀川给杜氏诊脉过后,和先前的大夫反应如出一辙,“肺腑俱裂,本官也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
林氏瑟瑟发抖,万一就在她伺候的时候杜氏死了,那岂不是遭记恨?
林氏急忙从手腕拔下镯子,塞到卢怀川手里,“还望大人在贵人面前美言几句,并非是我照顾不周。”
卢怀川拒绝了她的手镯,“夫人放心,本官会据实相告。这几天,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吃什么吧,尽可能满足。”
“是。”林氏应下。
卢怀川提上药箱离开。
林氏看着昏迷不醒的杜氏低骂,“扫把星,害人精,死也不死得快些!
将我女儿害成这样,我还得低声下气伺候你,真恨不得现在就将你捂死!”
杜氏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胸口还微微有些起伏,那脸色简直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姜时愿亲自将卢怀川送出去。
卢怀川后退好几步保持距离,“少夫人留步,本官识得路。”
“杜大姑奶奶如何了?卢院判可有办法?”姜时愿明知故问。
卢怀川道:“本官已竭尽全力,只是她伤得太重,本官实在没办法。”
“有劳卢院判了,那就恕不远送,卢院判慢走。”
卢怀川拱拱手,转身步伐飞快,生怕寡妇门前的是非牵扯到他。
姜时愿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勾起一抹笑意。
昨晚她以姜叔的身份,将计划告知杨承望,并告知那凶手关在何处。
想必此时杨承望一家子已经带着凶手去了应天府击鼓鸣冤了吧?
她就好好在永安侯府等着好戏上演吧。
就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到永安侯那的时候,会不会发疯呢?
永安侯还在等着郑家出手,将他从姜时愿的软禁中救出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写给郑永盛的信早就被换了。
而郑永盛看到那封信时,气得破口大骂,“无耻的老匹夫,竟敢威胁我?
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他有多大能耐,不过是个没落侯府,真当还在鼎盛时期?
来人,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写奏折,参他一本!”
“是。”
随从上前研墨,不小心瞥见了永安侯写给郑永盛的信,顿时脸色大变。
永安侯胆子可真大,居然拿郑大姑娘的名声要挟校尉对付姜氏。
这是他能看的吗?
校尉会不会将他灭口啊?
随从研墨的手都在发抖。
处于盛怒之中的郑永盛并未察觉,他专心挥笔,言辞激烈地参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