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说话,却也都跟小富一样,将刚刚脱下的衣服又给套在身上了。
而跟他们居住在同一个宿舍的王海一行人,则是满脸莫名其妙。
王海那副手忍不住开口问:“海哥,你看这帮鹿角营的是干嘛呢?咋还穿着衣服睡觉?”
“谁知道呢。”
王海随意的扫了一眼说:“可能他们鹿角营的人,就有这个习惯吧。”
“噗……”
那副手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习惯可不咋地,奔忙了一天,又穿着衣服睡觉,他们明儿有精神头训练就怪了。”
“别管别人的事儿。”
王海立即出手拦下了副手,不让他就说下去。
他们都是从五松镇来的,算是自己人,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
当然了。
更重要的还是他不太想惹毛徐跃江。
这个家伙在胡闯面前露的哪一手,属实是将他给惊得不轻。
若是自家人把他给惹毛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大家都好好休息。”
王海对周围人嘱咐了一句说:“明儿好好训练,千万不能给咱图巴营丢人。”
众人纷纷应声。
随后,他们便各自脱下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而这一天。
他们几乎都在赶路,也都被累得不轻。
熄灯号刚响起来没多久,他们便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王海仔细观瞧了一下众人的情况之后,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但也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耳轮中就听见砰砰砰三声巨响。
屋内的一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皆是满眼惊恐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声音明显是从外面传来的。
下一刻,就听有人在外面喊道:“睡他妈什么睡,我让你们睡觉了吗?都他妈给我到外面集合,超过一分钟,多一秒,一个俯卧撑!”
众人经历了短暂的迷茫后。
也都纷纷反应过来,连忙去找衣服往身上套。
可当下是什么时候?
凛冬啊!
这时候的棉衣可不像是后世那么方便,光是那一条棉裤想要穿上去,就废老鼻子劲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摸着黑的穿衣服,这就更困难了。
而也是在王海等一众人慌忙的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
就见徐跃江他们这些来自鹿角营的民兵,不急不缓不紧不慢的穿上了外套往身上一套,就径直走出了寝室。
瞧见这场景。
王海以及他的副手才明白,徐跃江他们不脱衣服是因为个啥。
原来这帮家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个事儿了是吧?
“他妈的!”
“这帮家伙可真不讲义气。”
“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跟咱们讲一声。”
“就是!”
“他们轻轻松松却把咱们给搞的这么被动。”
“行了!”
“都他妈别墨迹了。”
王海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抓紧时间穿衣服到外面集合,尽量少做点俯卧撑吧。”
而这个时候。
徐跃江等一众人也已经跑到了屋外。
离老远就看见提着手枪站在门口的江洋等一行人。
瞧见他们出来的这么快。
江洋等人也不由自主的愣了下,低头看了眼那才过去三十秒的钟表,也不由暗道了声:“卧槽?还有这么快的呢?”
不过。
他也没有迟疑太久,只是在他们的身上扫了一眼,便道了声:“入队!”
“是!”
徐跃江应了声。
然后便指挥着众人站在之前就给他们划定好的三班的位置上。
瞧着徐跃江的背影。
江洋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但很快,他就将目光给收回来,盯着大门的同时,也扬起手,掐算着时间。
可不是谁都有徐跃江这样的先见之明的。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然而出来的人却只有徐跃江他们几个。
直至一分三十秒之后,才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屋子里冲出来。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的模样却也甚是狼狈。
要么是衣服穿反了,要么就干脆没戴帽子,模样像极了逃难的。
越是看他们。
江洋的眉头皱的就越深:“迟到的都别入队了,直接给我站到那边去做俯卧撑,你们几个三十五个,你们几个五十个,你们几个一百个,你们几个一百五十个!”
他是一个人都没落下。
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子,迟到一秒一个俯卧撑。
而他这场突袭,直让这群人叫苦不迭,做俯卧撑做的最多的将近做了一百八十个,做的最少的,也做了三十几个江洋才允许他们回到队列。
而瞧见一众人在冷风里做俯卧撑的场面。
一众鹿角营的民兵也都不自觉地暗暗咧嘴。
得亏是他们听了徐跃江的话,不然当下做俯卧撑的肯定有他们几个人。
想到自己之前还对徐跃江有所怀疑。
小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贴着徐跃江的后背说:“跃江哥,以后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走半步。”
“闭嘴!”
徐跃江低声喝了句:“站队的时候不要说话!”
小富一愣。
但很快也明白过来,立马收拢神色,规规矩矩的站在徐跃江身后。
而这时候。
王海等一行人也做完了俯卧撑,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几人的身前。
“徐跃江!”
“你特么也太不地道了。”
王海那副手忍不住开口喝骂道:“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事儿,咋不通知我们一声?”
徐跃江却压根没理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见他这样子。
那副手就更是恼火,当场就想喝骂两句。
但他嘴巴还没有张开呢,人就让人一脚踹的横着飞了出去。
“纪律呢?”
“不知道站队列的时候不能说话?”
江洋冷着一张脸道:“去那边再做一百个俯卧撑!”
“……”
副手一脸的无辜。
但见江洋那个眼神,他却也不敢反驳什么,连忙退出队列,俯身做起了俯卧撑。
而瞧见这场景。
王海等一众人看向徐跃江的目光都复杂极了。
有人的眼睛里面带着恼怒,有人的眼睛里面带着羡慕,还有人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让人看不懂的色彩。
就比如王海。
徐跃江刚来时候的表现,完全是一派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混球姿态。
然而在进了这大院后。
他就明显感觉到,徐跃江跟来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了。
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他还有些说不出来。
只感觉他好像天生就属于这个地方一样……
怪了。
真特娘的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