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包捡起来放好,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哥几个不缺银子,还是留给你未来儿子娶媳妇儿吧!”
二柱憨憨笑着,躺在炕上瞪着房梁感慨:“真好,我还活着!”
凌一点头:“是啊,咱们都活着!”
话落,在旁边铺床,连衣服都没脱,就滚了上来:“睡觉睡觉,明天起来,又一堆事儿呢!”
二柱“嗯”了声,慢慢闭上眼睛。
只不过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北辽人的大刀,吓得他额头冒汗,直到天微微亮,才睡着。
池兴月则是和凌季恒数了许久银子,哗啦啦的声音,让她兴奋不已。
不过,再贪财的人也有柔软的一面。
池兴月跟凌季恒商量:“这次遇袭,二柱他们辛苦了,我想给大伙儿包个红包,感谢他们对凌家的帮助。”
凌季恒轻笑:“你决定就好!”
池兴月翻身趴到炕上,面对凌季恒:“这样的话,我这次卖对联赚到的钱,就得散出去一大半!”
凌季恒无所谓,反正都是自己人,左手倒右手罢了。
得到认可,池兴月欢欢喜喜地包红包。
凌季仁、凌季亿、凌季豪三兄弟勇气可嘉,每人一百两,用红色带绣花的锦囊装起来包好。
老太太、老太爷、凌惟远、葛静蓝这些长辈需要压惊,每人十两,用红色不带绣花的锦囊装起来包好。
凌一、二柱他们,这次功不可没,每人也是一百两,用天青色的锦囊装好。
而宝珠、小荷、桃花婶儿这些,也辛苦了,每人五两,用粉色锦囊装好。
至于曹大山、宋里正这些村里人,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池兴月心怀感激,并给予一定奖励,每人十两。
这就不得不说她双标了,同样都是受伤,自家人和外面人分得清清楚楚,无法做到一视同仁。
不过,十两不少了。如果不是村里跟着他们种蘑菇,怕是忙活好几年,都不一定能攒够。
就算今年日子好过了些,十两也够忙活好久的。
天降馅儿饼,甭管饼大不大,白得的就是香。
池兴月将所有锦囊收进空间,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二天晨起,又是忙碌的一天。
池兴月从睡梦中醒来,先是摸摸凌季恒的额头,见没发烧,松了口气。
准备起床洗漱,又想起来宝珠可能没起。准备进空间,却发现凌季恒被自己的动静吵醒了。
池兴月干脆带着他一起,然后,不可避免地干了和凌一一样的事。
倒也没多崩溃,毕竟空间卫生间和露天茅厕不一样,没啥味道,还挺干净。
之后又拿毛巾帮他洗了手和脸,甚至还简单刷了个牙,挽了个发,然后才将自己收拾好,换了身衣裳,相跟着出空间。
打开西屋的门,去西厢房看了看二柱,又到折桂院、听澜院看望一下伤患们,才到荣思院吃早饭。
“先前跟刘老板约好今天送货,相公和大哥、三弟、四弟都受伤了,今天就我带着凌一他们一起去吧!”
老太太下意识就想拦着,可想到凌家人做生意的原则,点点头:“多带点人,路上小心。”
池兴月“嗯”了声,加快吃东西的动作。没多久,就和凌季恒回了清风院。
“要不,我和你一起吧!”怕北辽人在暗处藏着,凌季恒有些不放心。
池兴月却摇头:“就算真的遇见坏人,你受着伤,也没法保护我呀。
放心好了,我现在枪法还可以。再说了,凌一几个可是你训练出来的,以一敌十没问题。”
凌季恒被她说动了,不过还是盯着她换上了防弹衣。
“武器贴身放好,若真有危险,就放心大胆地藏起来,相公给你善后!”
池兴月不清楚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善后,不过还是笑着点头,将前天白天一家人写好的对联放车上。
凌一、金宝坐在车头,银宝、红玉坐在车厢里。这一刻,池兴月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车子在寂静的马路上奔驰,前两天的落雪,将那晚周家军来过的痕迹掩盖得一干二净。
池兴月掀开帘子看了眼,就放下了。四周白茫茫,着实没啥好看的。
雪天路滑,再加上车上人多,走了许久,才到县城。池兴月就发现,今天的看守格外严格。
“进来干什么的,身份文书呢?”
池兴月刚准备拿证明,就见金宝给对方塞了一两碎银:“我们是青山村的,过来给书斋的刘老板送货!”
城门口站岗的,都是县衙里不怎么受重视的衙役,过来站岗还能赚点外快。
被这么一贿赂,脸色由阴转晴。
撩开帘子,检查一下车上的物品,确定没危险,便放几人进来。
其中一个还问了句:“你们青山村还好吧?”
金宝没多说,从车上拿了两副对联递给对方:“唉,一言难尽。如果不是答应了人家今天送货,我们是肯定不敢出来的。”
衙役拍拍金宝的肩膀,对青山村的事情表示同情。没再八卦,放几人离开。
金宝赶着牛车直奔书斋,等到了地方,和凌一、银宝一起,将对联搬下来。
“刘老板,您数数,绝对够数!”池兴月递给对方一沓福字:“这个是额外赠送的!”
说完叹了口气:“就这一批货了,您省着点儿卖!”
这两天凌家人虽然没出摊儿,可金色对联经过人们口口相传,在县城里是彻底出名了。
不少人都到街上打听,觉得人家那对联珠光宝气的,特别好。想买,却找不到路子。
刘老板放话,说他这里有,打算大赚一笔。
结果池兴月来了句没货了,哈,就这么点儿,哪够卖啊!
“这位小娘子,真不能再写点儿了吗,你们是缺纸还是缺人啊?
缺纸的话,咱库房里有!缺人的话,呐,我这小二也是识些笔墨的!”
池兴月叹了口气:“刘老板应该听说过,这两天......我们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这年前,是真不敢出来了!”
刘老板一拍脑门儿,恍然:“家里没事吧?瞧我,没反应过来。咳,那北辽人烧杀抢掠,也忒不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