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也算放心了接下来要他帮忙的事。
她替洛词盖好被角,转身对他说道:“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一个人。”
周辞聿闻言陷入一脸懵的状态。
这和他预想的发展不一样啊。
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路朝夕,你他妈给我下套!”
“谁让你不靠谱。”路朝夕躲过他的手爪子,指着他说道:“我总得有一个承诺才能信你吧。”
只是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了个关于子孙根的狠话。
周辞聿气得眼眶发红,“我难得对你掏心掏肺说这么一大堆,结果你玩我,你对得起我吗!”
路朝夕倒了杯水塞到他手里,不耐烦道:“那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啊。”
谁求人是这个态度?
仿佛她才是大爷!
周辞聿气上加气,水杯里的水被他捏得直晃荡。
下一秒他仰头把水喝了个干净,企图浇灭怒火。
“找谁?”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该死的,他居然不想拒绝!
接着周辞聿又加了一句:“男的还是女的?你知道我更喜欢找女人。”
正经不过多久,又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路朝夕已经习惯了,连个嫌弃的白眼都吝啬给他。
她从包里拿出梁知今的照片交给他,同时说道:“她的名字叫梁知今,你帮我找到她,我把西郊的地皮给你。”
Se最近正在大力开发西郊,周辞聿的爷爷打算磨炼他,准备把项目拿给他做。
所以他现在正需要一个项目来坐稳自己的位置,好让那些股东董事都闭嘴。
路朝夕这是等于白送的买卖。
周辞聿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疯了?西郊的地皮你说送就送给我了。”
没有西郊的地皮他一样会帮忙,无条件的,是不是应该要她知道?
路朝夕紧握着病床上洛词的手,看着沉睡的她缓缓说道:“很值,非常值。”
在她心里倾家荡产也比不上洛词啊,西郊的地皮算什么。
周辞聿这时却反应过来了,“梁知今不是万宴的情人吗?你找她做什么?”
路朝夕此时是背对着他的,无法看见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很轻。
“你就当是我这个原配要找小三算账吧。”
她没告诉他真正原因。
周辞聿一眼看穿,“你还有事瞒着我。”
路朝夕微微叹气,“没有了,这是实话。”
“少骗我了。”周辞聿冷嗤出声,“你要是想找她算账根本不用等到今天,你也没相信过她是万宴的情人。”
他知道路朝夕是不屑收拾小三这种戏码的,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男的也不无辜。
偏偏她又是对万宴深信不疑,更不可能是原配找小三算账了。
视线转向病床上的洛词,周辞聿似乎明白了。
“你在调查洛词的事?”
他虽然是在问她,但语气无比肯定。
见她不说话,他又犹豫着说道:“你不会,在怀疑万宴吧?”
“没有!”
路朝夕脱口而出的否定,“你只要帮我找到梁知今就行了,别的都不用管。”
她的声音在发抖,周辞聿听出来了,他觉得好笑,并且确实讽刺地笑了出来。
“所有人都传万宴有情人你偏偏不信,洛词坠楼的事你居然怀疑他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路朝夕垂眸,“他去过婚纱店,阻止我见洛词,我怀疑他不奇怪吧。”
她嘴上说的轻松,心脏却在狠狠抽痛。
周辞聿走到她的身边,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从前的路朝夕吗?路朝夕这么爱他,舍不得怀疑他的。”
别人说一句万宴的不好,路朝夕都要拼命,现在却冷静理智地在怀疑她的挚爱,很奇怪。
上次在这个病房里,他拿着好不容易查到的资料递到她手里,她看都不看就扔进垃圾桶,誓死要扞卫爱情。
才短短几天,自己就先怀疑上了。
路朝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婚礼上的事情。”
她还要谢谢周辞聿,那天在病房提起婚礼的事。
那天见完洛词回去之后,万宴每次喂她的药,都被她偷偷吐了出来。
今天飞机落地滑行的时候,路朝夕的头突然开始痛了起来,接着就闪过很多婚礼上的画面。
她确实给路识打了电话让他回来救自己,也确实哀求过周辞聿带自己逃走。
‘我们的婚礼开始了,专心一点,万太太。’
想起这句话让她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
即使现在,路朝夕还能感受到那股恐惧的余晖随着记忆慢慢浮现。
她真的在害怕万宴,在和他的婚礼上。
至于原因,她会慢慢想起来的。
周辞聿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那你还和他激情干了一架,被迫还是自愿?”
路朝夕斜了他一眼,冷漠道:“关你屁事,还不快去找人。”
“依我看是被迫自愿的。”
周辞聿离开前不忘嘴贱一句,顺便大言不惭道:“路朝夕,等着小爷我救你出火坑吧!”
周少爷能如此听话,让去找人就去找人,不为别的,就是他周少爷心情好。
哼着小调儿就走出病房了,还亲了一口照片上的梁知今。
他现在可太想握着梁知今的手说一句谢谢了。
造福了他的下半生啊!
路朝夕哪里知道周辞聿肚子里的弯弯肠子,只当他又在发羊癫疯。
她从抽屉里找到洛词的手机,按了两下还是黑屏,疑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没电了。
她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是个笨蛋,然后向查房的护士借了充电器。
等手机一开机,路朝夕就用自己的指纹解开了洛词的手机,飞快的点开通话记录。
手机里最后的通话记录是一个陌生号码。
应该就是路识说的,他用出租车司机的手机给洛词打的电话。
路朝夕试着拨了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
确实是出租车司机,路朝夕从电话里听到他刚送完客人。
她简洁的把问题说了一遍,没想到那个司机还记得路识。
甚至他记得路识当时一身狼狈,额头还有伤,连衣服颜色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