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行看着阿孟还算是白白胖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喝了一大口水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给我少在这里臭美,什么想你了,我不过是一个人在山上无聊,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别砸了我这神医招牌!”
看着他这个样子,阿孟没忍住笑了笑。
她凑上前去,十分认真的看着贺景行:“师父,其实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嘴巴不太好,这件事你知道吗?”
“人无完人,你忍忍。”
贺景行说得理直气壮。
他看了看阿孟,笑着说道:“对了,你还记得一年前,你在半山腰捡了一个愣头青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时养好伤就走了,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师父,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翻旧账呀?”
阿孟莫名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当时把愣头青捡回去的时候,可是被贺景行念叨了好久呢,后来人能走了,阿孟就急忙忙的把人给送走了。
她不知道,好端端的,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是当年骂的少了,所以现在想要找补回来?
“才不是,是前些天,他来找你报恩,结果你不是下山了吗?”
“我问了问,他是顾凛鹤!”
贺景行笑嘻嘻的看着阿孟。
“小徒弟,你捡到宝了,你知道吗?”
阿孟听见这话,也是有些意外,她拉着贺景行的手臂:“师父,你可不要逗我,这是真的假的?真的是顾家的那个少年大将军,顾凛鹤?”
“就是他。”
“年少封将,战功赫赫,听说这一次打了打胜仗回来,皇上要给他开庆功会呢,你现在不是跟在谢妤身边吗?想来在宴会上看见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贺景行笑呵呵的看着阿孟。
他今天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他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也很艰难,如果可以多一个助力,就能多一分把握,也可以少一点风险了。
何况,这个顾凛鹤绝对是一个有志青年,长得也还算是不错,女孩子嘛,总是要嫁人的,他还是很看好这两个人的,救命之恩本就应该以身相许才是。
阿孟哪里知道贺景行心中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随手捡回去的愣头青竟然是最有前途的少年大将军,这让阿孟自己也没有想到。
她笑了笑:“看来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们厚颜无耻,所以要帮我呢!”
“对,就是老天爷帮你。”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可别被人给玩死了。”
说完贺景行拍了拍阿孟的肩膀,直接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阿孟莫名觉得心里一阵的温暖,嘴角微微扬起,继续开始配药。
这副药,阿孟十分的用心,从配药到熬煮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足足用了一整夜的时间,第二天一早,她端着热腾腾的药汤,进了谢妤的寝宫。
昨天晚上墨司渊又没来,还是在陪伴刚刚有了孩子的徐才人,所以一早上起来,谢妤的气不顺,整个寝殿也都是风声鹤唳,每个人都是小心谨慎的样子。
“娘娘,今天晚上皇上给顾小将军庆功,娘娘是众妃之首,可要打扮的华丽一些才是。”
海棠讨好的笑着,开始往她的头顶上堆砌那些金银。
不得不说,谢妤的皮相还是很不错的,打扮起来就更是娇艳动人,只可惜,她现在的表情太过狰狞,完全破坏了美感。
“娘娘,您要的药,好了。”
阿孟稳住心神,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把这个药,放在了桌子上。
听到这话之后,谢妤终于是有了一点点的好脸色。
她看向了阿孟:“你确定,这是本宫要的?”
“是,不过娘娘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药下去之后,会让浑身上下的所有经脉逆行,痛苦不堪,不过只要同房,就会有孕。”
阿孟直接就把所有的风险全都说了一个遍,至于她愿意还是不愿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果然,谢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把这碗药一饮而尽。
什么疼痛什么孩子,都不重要,她只要皇后之位,她必须做皇后!
这药刚刚下去,火辣辣的疼痛就快速的席卷了她的全身,谢妤尖叫出声,紧接着一把扫落了妆台上的所有东西,整个人滚落在地上,不停翻滚,样子狼狈至极。
海棠从未见过谢妤这般,大步上前狠狠地给了阿孟一个耳光:“好你个居心叵测的贱人,你竟然敢陷害贵妃娘娘,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住手,出去!”
谢妤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喝退了海棠。
海棠不得不带着所有的宫女离开,只剩下阿孟和谢妤两个人在这大殿之中。
谢妤捂着自己的胸口,死死地盯着阿孟:“要疼多久?”
“两个时辰。”
“可能止痛?”
“不能。”
阿孟站在那里,神情淡漠的看着地上不停翻滚的谢妤。
血脉逆行的疼痛,她自然明白,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同情,甚至只觉得痛快至极!
这不过是偿还了她换脸的痛苦而已,甚至还不够,跟换脸比起来,这点疼痛,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很快,谢妤就双眸充血,疼的死去活来,嘴里一直都在骂人。
“孟方意,你这个贱人!”
“孟方意,你看着,你拿不到的皇后之位,终究是属于我的!”
她现在口口声声的骂着的都还是孟方意,由此可见,后宫这么多人,她从未真的放在心上,可是孟方意跟墨司渊的三年,她真的是介意的不得了。
阿孟就这么站在那里,冷淡的看着她所有的狼狈,一言不发。
她知道谢妤恨她,可是她也是那样深刻的恨着谢妤。
可是阿孟根谢妤还是有些区别的,阿孟很清醒的知道他们的所有悲剧都是因为墨司渊,墨司渊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她们不过都是受害者,不过是权力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只是谢妤实在是可怜,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明白这一点。
“娘娘,你放心,两个时辰过去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孟做出关切的样子,再次强调时间。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样的痛苦却能把人逼疯。
果然,谢妤一开始还是惨叫,紧接着就开始发疯,开始疯狂的打砸屋子里的东西,尖叫嘶吼,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发泄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