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司渊可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女人,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禁锢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阿孟皮肤白皙,这么一闹,下巴上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红痕。
她眉毛拧在一起,看向墨司渊的时候,眸子里带着几分恼火。
就是这几分恼火,让墨司渊瞬间清醒过来,一把甩开了她的头。
“既然你这么喜欢顾凛鹤,那这宫中也留不住你了。”
“你有本事,直接住到顾家好了,不过若是耽误了贵妃的病情,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墨司渊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这人有病?
阿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觉得这个人的压迫感比三年前更加强烈了。
而且性格好像是也比三年前更加过分了一些。
她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之前还在考虑要怎么离开皇宫,没想到,墨司渊一怒之下,竟然让她滚了?
虽然她刚才看得清楚,墨司渊根本就是在故意这么说,可是他是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她身为一个小小女医,总不能不遵旨吧?
阿孟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快速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事宜早不宜迟,能走就快走,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贵妃娘娘的药怎么还没好?”
“整日里就知道往外跑,到人家将军府作威作福,自己该干什么都忘了?”
海棠抱着膀子,颐指气使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好像阿孟是她的使唤丫头似的。
之前在宫中行走,阿孟还愿意给海棠几分面子,可是现在明显已经是没有这个耐心了。
阿孟手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直接开口说道:“皇上刚刚说,我不配留在宫中,让我滚蛋。”
“皇上让你走?”
海棠走上前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孟。
不过很快,海棠就反应过来,直接一个大白眼过去,鄙夷的把阿孟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笑着说道:“想来应该是你想要勾引皇上,结果被皇上厌弃赶出宫中了吧?我呸,真是不要脸!”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勾引皇上,但是也不用把这个罪名安插在我的身上吧?”阿孟哼了一声,一阵的嫌弃,她收拾的差不多了,终于腾出时间来看向了海棠:“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你对皇上那可真是殷勤,好像比对贵妃娘娘还要上心呢,你说这件事,贵妃知道吗?”
“你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
海棠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
她在谢妤身边伺候多年,谢妤是什么性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谢妤对皇上的占有欲简直就是极端到变态的。
不管这话是真的假的但是只要进入了她的耳朵,海棠都难逃一死。
她虽然在阿孟面前趾高气昂,可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在谢妤眼里,不过蝼蚁。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难道是我一不小心说到你痛处了,你恼羞成怒了?”
阿孟抱着膀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慌乱的海棠。
“你这个贱人,妖言惑众,我打死你!”
海棠整个人开始发疯,直接朝着阿孟冲过来,狠狠一巴掌就这么打了下来。
阿孟微微一笑,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毒粉就这么朝着她洒下来,紧接着两根银针伺候,让她一下子跌坐在地,大小便瞬间失禁。
“咦!恶心。”
阿孟嫌弃的捏着鼻子,随意看了看她这狼狈样,拿着自己的包裹,开开心心的往外走。
在宫中不到一个月,受了这个贱婢不少委屈,阿孟总算是把自己的这口窝囊气给抒发出来了。
“你!我不会放过你!”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身后是海棠歇斯底里的叫骂,也是阿孟的勋章,她欢欢喜喜的脚步飞快朝着宫门口走去。
站在暗处的墨司渊,围观了整个全过程,嘴角微微扬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她欢喜轻快,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原本让她离开只是一句气话,如今看着她这么高兴,竟然有些舍不得阻拦。
“皇上,暗卫回来了,贺神医现在就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周海走过来,压低了声音,恭恭敬敬开口。
墨司渊收回目光,整个人恢复到了平时的冷淡和疏离,大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参见皇上!”
“我说皇上,我在外面开心游玩呢,你叫我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要给什么贵妃娘娘看病吧?妇科病我是真的不擅长呀!”
贺景行看见墨司渊的时候,随随便便行了一礼,很明显是在糊弄。
看着他这个放浪形骸的样子,墨司渊一阵的无语,不过很明显,他并不在意贺景行的行为和失礼。
“我问你,阿孟可是你的徒弟?”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朕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小徒弟?”
墨司渊坐下之后开门见山。
早在三年前,贺景行就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这一天,早晚要面对这样的质问。
他并没有太着急,只是淡淡开口:“四年前,我闲着没事的时候收的,怎么样?天资还算是不错吧?听说她来了一阵子了,你们把我的小弟子养的怎么样啊?瘦了没?”
看着贺景行如此丝滑的回答,墨司渊反倒是有了疑心。
他眉毛死死地拧在一起就这么看着他:“四年前?那个时候进宫,怎么没说?”
“不过是收了个徒弟罢了,也值得跟皇上汇报?”
“皇上,是不是阿孟惹了什么麻烦了?”
“她自小就在山野之中长大,所以应该是没什么规矩的,你可别为难她!”
贺景行这一开口,明显就是在护短。
墨司渊眉毛死死的拧在一起,直直的盯着贺景行:“你可知,你若是骗了朕,就是欺君?”
“不过是个徒弟,何至于撒谎?”
“再说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会跟你撒谎?”
贺景行走上前来,笑嘻嘻的看着墨司渊,神态动作跟平时简直就是一般无二。
可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亲密,所以墨司渊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在撒谎!
然而一时之间,找不到证据和破绽,只能是暂且作罢。
“她的确不适合宫廷,所以已经送出去了。”
“你的徒弟跟你一样,粗鄙无礼,你赶紧回去好好教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