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雷因为病情的原因,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让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且他也没有开口,而是在旁人的帮助下,慢慢坐下来。
跟在他旁边的学院教授,倒是帮他回答了陈诚。
这位教授显然没有察觉出陈诚之前的话里有话,当然他也不知道陈诚已经被请去看过一次柴雷了。
在他看来,柴雷都听到消息跑来这里找陈诚治疗了,那么学校校医院成为全世界治疗渐冻症中心,已经指日可待了。
其他的校领导多半也是如此想的。
“陈师,柴总过来除了找你看病,还能干什么?”
陈诚看着皆是面带笑容望着自己的校领导们,心里暗暗叹气。
陈诚慢慢变得面无表情,声音中充满冷淡:“柴总,是这样吗?
你来找我看病的?”
柴雷道:“陈大夫,我确实是来找你看病的。”
“呵呵,柴总这架势看着可不像是来求我帮你治病的。
我怎么看着呢,有点像施压的感觉呢?”
陈诚的话一出口,除了柴雷表情变化不了。
其他的人纷纷脸色骤变。
学校一众领导惊愕的看着陈诚,他们虽然很少来看陈诚治病。
但不管是通过学校的教授,还是他们偶尔来看到的情况。
都显示陈诚对患者有着极强的包容心。
现在陈诚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让他们不禁猜测柴雷和他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
柴雷身旁一个老年人冷冷的看着陈诚,嘴上的话却是对着校领导们说的:“京城医科大就是这么教学生的?
外面那句‘扶伤济世,敬德修业’难道是放屁?”
陈诚瞬间将目光移动到了老人身上。
从老人的身上陈诚感觉到了一种和在场很多人相似的气息。
显然老人也是一个医生。
校领导对于老人的话,有些不爽,但是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
陈诚他们又不好说,所以表情上有点尴尬。
从校领导的反应,陈诚猜测到这个老人的身份不太一般。
但他不认识,这说明对方是西医。
得益于陈诚这几年的教养,他并没有直接对老人不敬。
反而是先起身拱手行礼。
随后才道:“不知老前辈是?”
老人瞥了一眼陈诚,随后略带傲气的回道:“鄙人钟同和。”
说完这几个字,老人家就没有其他的话了。
陈诚疑惑的看一下旁边的校领导。
用眼神在询问,我应该认识他对吗?
所以我现在应该恭维一句?
“原来是钟老当面,晚辈久仰。”
陈诚话是这样说的,但是钟同和完全没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久仰的意思。
在校领导旁边的金博文连忙转到陈诚身边,小声和他介绍起钟同和的身份。
“钟老是国内研究渐冻症成果最突出也是最知名的专家。
还是国外多所大学的荣誉学者。
在国际医学界,都享有盛名。”
“噢!”
两人虽然小声,但大家的距离又不远。
所以都听到了,陈诚这个噢,算是把钟同和气笑了。
不禁嘲讽道:“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陈诚没理会这嘲讽,而是突然面带微笑,对钟同和问道:“不知道钟老,对柴总的病情有什么高见?”
这一句反讽,让钟同和对方上青一片红一片的。
过去几秒后,钟同和对柴雷道:“柴总真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对你有所帮助?”
柴雷这个病啊,就有这个好处,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柴雷还是那个严肃的样子。
听到钟同和的话,心里苦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只能后悔,自己带他来干什么?
哪怕现在心里骂死了钟同和,嘴上也不敢有不敬:“钟老,陈大夫治了渐冻症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也特意去问过一些由陈大夫治疗的患者。
都和我说,陈大夫用药如神。
如果陈大夫能给我治疗的话,我相信您也能从中得到启发。”
听到柴雷的话,钟同和的脸上更加阴晴不定。
显然心里也是非常的不爽,但柴雷可是他的金主。
平时对他傲气无所谓,要是完全不给面子。
那后果是可以想的。
所以钟同和悻悻然的闭上嘴。
柴雷这才对陈诚道:“陈大夫,还请你帮我看看。”
陈诚盯着柴雷看了几秒后,还是轻轻摇头:“我想万董已经和你说过,所以我的诊断结果依旧是无能为力。”
陈诚的话,让校领导们瞬间尴尬起来,他们也从这话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两人有过节,而自己等人还屁颠屁颠的陪着柴雷来找陈诚。
也难怪陈诚会说,是来施压的。
钟同和却是在第一时间对陈诚冷哼道:“哼,你怎么诊断的?
我虽然不是中医,但也知道你们需要望闻问切。
你现在做了哪样?
就得出了诊断结果?”
陈诚这次没有给钟同和面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只是一直盯着柴雷。
柴雷迎着陈诚的目光,清晰的感受到陈诚的态度很坚决。
“陈大夫,医者仁心,你真的见死不救吗?”
陈诚笑了:“柴雷既然调查过,肯定也知道,我现在治疗的都是些确诊一年左右,多数都是一年以内的病人吧?
所以你这个情况过于严重了。
我没办法。
只恨陈某人太年轻,学识浅薄,不能解柴总之疾苦,还望恕罪。”
“陈大夫…”
陈诚打断了柴雷的话:“刘氏医馆的刘老能治,你要不去找刘老试试?”
柴雷心中充满苦涩,刘老给他治的话,他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自己去了刘老的医馆数次,人影都没有见到过。
“陈大夫,我知道自己的某些言论伤害了中医。
只是请你看在,全国几十万渐冻症患者的面子上,救一救我。
我也算是他们的希望。”
这话让陈诚的脸色严肃下来。
思考片刻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在写关于中医、中药、针灸治疗渐冻症的论文。
相信不久之后就会面世,柴总可以让你的研究团队,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治疗你的方法吧。
至于你的病,我是真的不敢治。”
听到陈诚的不敢治三个字,柴雷知道自己这一趟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钟同和又在这时候插嘴道:“不敢治?
你先治好一例了,再来说这个话吧。
你具体能不能治好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