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低情商:你没味觉吗?高情商:我不爱吃巧克力。】
【还得是苏皇,伤害性极高,侮辱性极强。】
【咱们家小凌都快自闭了!但是你做的饼子是真没人敢吃。】
【小凌这次麻麻无法溺爱你,你还是去新东方报个班吧。】
网友们都没料到苏念惜的回答,一时间弹幕里笑声一片。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念惜三人更是节目效果拉满,打打闹闹着结束了两个多小时的午餐直播。
下午,几人才算是正式结束了全部录制,就此分别。
临走前,苏念惜问宋时桉:“你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回公司排练嘛,我们团快开始巡演了,我得抓紧时间练歌。”宋时桉如实答道,“过段时间还有个音乐盛典,我们也得一起准备。”
“真忙啊。”苏念惜语气中难掩羡慕,“不像我,我都没工作。”
宋时桉:“……我怎么觉得你在凡尔赛?”
“我可没有。”苏念惜不承认。
而旁边,凌希越跃跃欲试地插进两人的对话:“我之后也没工作了。”
“不是吧?你也失业了?”宋时桉不信,他好歹是个流量小生,这都没工作,其他人怎么活?
“不是啊。”凌希越摇了摇头,“我自己给自己放了个暑假。”
宋时桉:“……”
苏念惜:“……”
人家上升期是累死累活生怕掉咖,他倒好,最有话题度的时候选择了休假。
“你是上班还是上学呢?”苏念惜震惊了,“你公司还能同意你放假?”
“我没公司啊。”凌希越一脸天真,“我工作室就我和我助理两个人。”
“那你平常工作谁联系?”宋时桉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人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就……拍戏自己试镜嘛,然后商务的话,我还没接上呢。”凌希越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嚯,原来这也是个小苦瓜。
苏念惜挑了挑眉,琢磨着要不要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送他个商务大礼包。
反正苏氏集团旗下好几个品牌都在代言人考察阶段,她要是跟老爸老妈推荐一下,说不定……
等等,不行不行。
苏念惜猛地摇摇头,想起了他们提起宋时桉时那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就录个综艺都能让他们误会,她要是开口讨合作,那岂不是更让他们误会?
算了。
苏念惜放平心态,决定自己还是当个旁观者的好。
然而,她想当个看戏人,却止不住苏晟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女儿,开始24小时不间断的给她弹信息。
从分享生活小妙招到养生小知识,看得苏念惜是眼花缭乱。
好不容易从中抽取到点有用的信息,苏念惜定睛一看,居然是苏晟让她去公司帮忙当翻译的,而时间,还就在明天。
苏念惜破防了,她才刚结束节目,正想着能大睡特睡几天呢,结果就被老爹安排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更何况……
“爱斯基摩语?!”苏念惜看着老爹发来的几个字,目瞪口呆地惊呼出声。
“怎么了,念念?”小曲正在收拾两人的行李,听到声音时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小曲,你知道我爹要我转行当翻译吗?”苏念惜看向她,表情视死如归。
“苏总那不是让你去接待海外客户吗?他应该是想借此培养培养你,又不是真的让你转业。”小曲哪里不知道苏念惜在想什么,安慰道。
“你不懂,你不懂哇。”苏念惜哇哇大叫,就算她大学辅修过小语种,也不是老爹这样对待她的理由!!
“你知道我当初考了多少次才彻底研究透这门语言吗?”苏念惜问道。
“不知道。”小曲诚实摇头。
“三次。而且这门课当时因为只有我一个人选修,又是重点培养课程,所以……当时课程组四个老师盯着我一个人学。就差没跟我住一起了。”苏念惜哀嚎道,“我毕业那年,发过的第一个誓就是此生再也不想见到这语言系统里的任何一个字!”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小曲对她的经历深表同情,但对她爹的要求深表无力,“加油!我先放假了。”
没有工作的小曲喜提假期,而没有工作的苏念惜喜提转行,在放假第一天就被空运回了A市,迎接即将到来的外宾拷打。
翌日。
一大清早,苏念惜就被苏芷从房间温暖的大床上捞了出来,扔进了开往集团的车里。
苏念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吸溜着前座戚泠安递过来的鲜榨果汁,眼睛都还没怎么睁开。
“念念啊,咱们今天的客户是来自J国的,不懂双语,我们实在没办法,才找你来帮帮忙,你到时候也别紧张,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戚泠安温柔的说着,看着穿得像个小兔子一样的苏念惜笑得慈爱。
“嗷——”苏念惜咬着吸管,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苏芷看着心不在焉的她,低声开口:“你还记得学校的那些东西?”
苏念惜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淡淡的嘲讽,她咽下一口草莓汁,沉思片刻:“不说倒背如流,至少是忘得一干二净吧。”
苏芷:“……”她就知道这人不靠谱。
.
刚到公司,苏念惜就被负责项目对接的工作人员请去了会议室。
离开苏芷她们前,苏念惜听到戚泠安在自己身后小声打气:“念念加油!”
她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跟着工作人员进了厅内。
此时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人了,苏念惜进去后,被安排在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身边。
中年男人看到她,扶了扶镜框,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个色眯眯的表情。
而他旁边,稍微年轻些的西装男看到苏念惜,却是狠狠皱了皱眉:“这是公司请来的翻译?”
“是的,崔经理。”负责接引的工作人员答道。
“能靠谱吗?”崔经理上下打量了苏念惜几眼,面露嫌弃,“怕不是哪个老总的小情儿,故意过来充面子的吧?”
在他眼里,苏念惜就是个长相妖艳,还没脑子的花瓶,怎么看都不是专业翻译该有的样子。
更何况这人的打扮。
崔经理看着苏念惜的儿童卫衣背后耷拉着的两只长兔耳,更觉得这人不是个正经来头。
可惜此时会议已经开始,他也没机会再说什么。
会议的前半段,基本是以崔经理为首的人介绍着公司的项目,都是些很枯燥的学术用词,苏念惜撑着脑袋,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了对面俩小老外听。
直到后半段,轮到J国的两位代表发言提问时,苏念惜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无他,她根本听不懂对面在说什么。
“翻译,翻译?!两位客人的疑问是什么?”崔经理看着对面两人说完话,许久都没等到苏念惜的声音响起,敲了敲桌子问道。
“不知道。”苏念惜转着钢笔,语气懒散。
“不知道?!你听不懂你来这里当什么翻译?这是跨国项目,真以为是来随便混日子玩儿的?别以为傍上个金主就能无法无天,这合作要是吹了,你真以为哪个老总会保你?”崔经理说着,不由得冷笑。
放眼整个苏氏集团,除了创立者本身,没有哪个老总敢在合作事宜上开玩笑,除非他们是不想混了。
“我?傍金主?”苏念惜眯了眯眼,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跟这几个字扯上关系。
“难道不是?你刚才的翻译也是随便乱说的吧?现在听不懂人家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要露馅了?”崔经理说着,就想叫人把她赶出去。
还是一边的眼镜男打断了他:“诶,别这么着急,说不定小美女只是太紧张了,对吧?”
他边说着话,那双浑浊的眼睛边透过镜框在苏念惜的脖颈处游移。
苏念惜被他那油腻腻的眼神盯着,忍不住想一巴掌呼上去。
“想多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没别的原因。”苏念惜青黄不接,径直说道。
“你听听!姚副总,她根本对这工作就一窍不通!赶紧出去!换人,换人进来!”崔经理说着,就想指挥旁边的工作人员出去喊人。
然而,他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囡囡,这是出什么事了?”
众人闻声抬头,看到了一身正装的苏晟满眼焦急地闯了进来。
“苏董。”看清来人,崔经理声音也硬气了起来,“您瞧瞧这,今天这么重要的合作项目,人力部就给我派了这么个一窍不通的翻译过来,实在是在客户面前丢脸啊。也不知道这是哪位老总的相识,怎么就塞到了这儿来。”
集团内部有靠着裙带关系晋升的人不在少数,这段时间董事会正就这条信息颁布了新的规章制度。
要求严惩此类倾向的职员。
正是知道这点,崔经理才敢在苏晟面前这么说话。
他此时心中正得意着,觉得要是苏晟下令彻查,指不定自己就能借此晋升了。
苏晟闻言,看了苏念惜一眼,也不隐瞒:“的确是某位老总的相识。”
“原来苏董知道,那就好办了。”崔经理说着,还想滔滔不绝下去。
但苏晟没工夫听,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我的。”
“我就说……啊?”崔经理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刚才苏晟说了些什么。
“苏董您的意思是?”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苏晟说着,拍了拍苏念惜的肩膀,“顺带一提,我女儿在S大的爱斯基摩语课程评级是A+,丁教授亲自带的学生,到底是谁听不懂,希望有点自知之明。”
他这话一出,崔经理差点石化。
他本想拍个马屁,顺便靠着一波举报坐稳位置,结果没想到这一拍,马屁没拍到,还踢到了铁板。
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听到他们的对话,险些笑出声。
老板的闺女都敢造黄谣,这人是完蛋了。
“苏董,但刚才苏小姐的确没能翻译出两位合作方的提问。这点大家都是可以作证的。”旁边的崔经理倒是歇气了,这边猥琐老头姚副总又来了劲儿。
不过他倒是聪明,言语间极力往客观事实靠拢。
可惜苏念惜不惯着他,刚才那副恶心样,现在演给谁看呢?
“因为他们在胡说八道啊,色老头。”苏念惜翘着二郎腿,一点情面不给他留,“但凡你把看我的时间放在看资料上,你就会发现他们甚至没把你们的项目名称念对。”
闻言,姚副总铁青着脸,望了苏晟一眼,不敢再抬头。
苏晟站在苏念惜身边,都快被气笑了。
昨天就是这群人口口声声说他们对接到了海外客户,需要语言援助。
他考虑到苏氏集团的确有朝J国发展的意向,才想着让苏念惜来参与一下公司事务,顺便也让职员们熟悉一下自己这位不太爱在家族露面的小女儿。
结果没想到才这么会儿,囡囡就被人欺负成这样,这他怎么能忍?
“你们一会儿到顶楼办公室来一趟。”苏晟撇了他们一眼,重新把目光放回了苏念惜身上。
“囡囡,这两老外真是在胡说八道?”苏晟压低声音,打量着那俩傻老外。
“包的啊。”苏念惜指了指他们跟前的那张白纸,“我刚给他们写的产品翻译,他们连纸都拿反了。”
苏晟:“……这样,你先去你妈那儿休息会儿,这事我来解决。”
“哦。”苏念惜点点头,临走前还不忘给角落两个安静如鸡的经理副总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我呸。
离开会议室后,苏念惜直奔老妈的温暖怀抱,戚泠安听说开会时发生的事情,心疼地拉着她安慰了好一会儿。
一直到中午,苏念惜才从苏芷口中听到了会议室的后续。
“那俩客户的事,爸后来去调查过了。”苏芷看着扒拉着饭的苏念惜,淡淡说道,“是对接的工作人员搞错了,他们说的不是爱斯基摩语,是陶什罗语。”
苏念惜睁着死鱼眼,忍不住腹诽:“果然,只有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枉。我就说怎么刚才路过外边办公室,那个带我进会议室的小哥哥的眼神中充满了抱歉。”
顿了顿,她歪了歪头:“所以,他们一早上对着一大堆爱斯基摩语,跟在看天书没什么区别?”
“是这样的。”
那很有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