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霍骁亲自开车,苏郁一上车便靠在舒适的座椅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车子缓缓驶进蜿蜒的山道,清新的空气裹挟着泥土和雨水的芬芳,丝丝缕缕地钻进车内。
山上的积雪融化得比城里慢许多,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与翠绿的山林相互映衬,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苏郁不知何时悠悠转醒,一睁眼,便被眼前的美景惊得两眼放光,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喜爱。
自从上次受伤之后,相比人潮汹涌的热闹都市,她愈发钟情于亲近大自然,在这里,她无需时刻紧绷神经,处处小心翼翼地防备。
霍骁也正是深知这一点,才同意了乔四的邀请。车子稳稳停好,霍骁带着苏郁走进马场。
这时,乔四陪着一位美女迎面走来。女生身材高挑,一袭黑色长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搭配着咖啡色的大发箍,复古的妆容衬得她明艳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张扬。
“霍骁哥哥,我打了你好多次电话你都没接,我听乔四哥说你要来马场,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美女径直忽略了乔四和苏郁,像只欢快的小鸟般直接走到霍骁身边,声音娇柔地打着招呼。
霍骁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苏郁,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身体,不着声色地拉开与美女的距离。
“卿荷,你不是在欧洲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霍骁开口问道。谢卿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回道:
“我年前就回来了,我联系不上你,还特意交代你助理转告的,你没收到消息吗?我还给你手机发了拜年的消息。”
苏郁瞧着他们二人聊得热络,便轻轻拉了拉乔四的衣袖,示意他走远一些,方便谈诚远金融的事。
乔四心领神会,跟着苏郁走到一旁。苏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乔四听完,十分爽快地说道:
“你早说啊,这不算个事。就上次在岛上,你俘获一众粉丝,基本上能涵盖京城百分之七十的大公司。
你要是做别的大生意,他们可能说不上话,但是律所这点小事,分分钟搞定。你只要多跳几支舞就行。
回头周一,我直接带你去见我三叔的助理,这事他就能办。”
解决了诚远金融的事情,苏郁顿了顿,神色严肃了些许,向乔四打听薛姗姗的生日宴情况。
乔四听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挑眉,眼中满是好奇,戏谑道:“你跟霍骁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上次陪着司禹参加慈善宴会,他不吃醋?现在霍骁被谢卿荷缠住了,你也不吃醋?吃醋,也没见你找我,打听对方的情报?”
这话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中苏郁内心最柔软又最纠结的地方。女人的天性使然,对出现在自己喜欢男人身边的女人,在没搞清楚身份前,本能地都会带着敌意。
刚刚谢卿荷故意忽略苏郁,其实就是一种无声的挑衅。苏郁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她只觉得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却又无从说起。
说完全不在意,那太假,可自己又能用什么身份去在意呢?炮友关系?还是暂时的那种?
她自己都理不清对霍骁的感情,从最初纯粹的交易,到后面霍骁说帮她报仇,却因他的手下留情,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妹妹,
她那时满心决绝,想要跟他一刀两断。可偏偏司禹用她母亲的身体威胁,让她豁出命去刺激霍骁。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的刺激到底有没有成功,更不清楚霍骁现在到底愿意为了她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疑惑,她没办法问出口,甚至连司禹都再没找过她。而她受伤的时候,在绝望无助中,把霍骁当做了避风港,当做了唯一的救赎。
她心里是在意霍骁的,可这份在意,却没有一个能光明正大宣之于口的身份。
另一边,谢卿荷见苏郁跟乔四走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迫不及待地直接问霍骁:“从你车上下来的那个女孩是谁?”
霍骁沉默了一秒,脑海中迅速权衡利弊,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女伴”。
在纨绔圈子里,女伴是个临时性质的身份,这次的女伴可能叫欢欢,下次就成了乐乐,甚至没人记得名字。
霍骁这么回答,倒不是有要换人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苏郁暴露在京城这些世家女面前。
司禹和果果血淋淋的案例还历历在目,再加上苏郁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危机,他更是下意识地想弱化她的存在感,保护她不被卷入那些复杂的纷争之中,毕竟女人的嫉妒心有时说不清楚。
谢卿荷对霍骁的答案非常满意,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接着又满怀期待地问道:“霍骁哥哥,我在欧洲就听说,你公开澄清了跟薛姗姗的婚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含情脉脉地望着霍骁,这话里的未尽之意再明显不过。霍骁只是冷着脸,随意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