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试图和陈丝语卖萌,让她能给自己说说情,让温苔松口让它留在现实世界的黑猫,被温苔一脚给踹回了空间。
刚到十点,教职工宿舍就熄了灯,温苔和陈丝语面对面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闲话说着说着,意识就开始模糊,不多时,两人逐渐没了声。
翌日清晨,有节奏的敲门声惊扰美梦,温苔睁眼,拍拍身侧睡得哈喇子直流的陈丝语,“起床干活了。”
陈丝语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脑子才慢慢清醒。
温苔没管她,先行来到门前,给外面的何南珍开门。
“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吧,”何南珍的视线扫过温苔,而后落到正在龇牙咧嘴穿衣服的陈丝语身上,“就你们两个?”
待温苔点头确认,她从自己手里提的大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餐食,分别是两包泡面、一个午餐肉罐头、两个面包以及两瓶水。
温苔接过,“谢谢。”
“这次只是特例,等你们开始工作赚到贡献点,就需要自己去食堂……”
何南珍说了不少有关工作的注意事项,离开前,她特意叮嘱:“千万不要迟到早退,打卡失败半点贡献点都拿不到。”
“好的。”
目送她离开,温苔关上门,回头发现陈丝语已经摸进卫生间,闭着眼开始刷牙了。
把食物和水放在茶几上,她把床单和被子整理好,又将两瓶水倒进烧水壶,按下开关。
等待水开的间隙,温苔来到阳台,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雪势没有昨晚的大,但雪花仍旧锲而不舍地飘着,好似不把全世界都埋起来决不罢休。
“好冷,好困……”
从卫生间出来的陈丝语把脑袋枕在温苔肩上,生无可恋的状态,半死不活的语气,凄凄惨惨。
温苔翻着白眼,躲开她试图往自己衣服里钻的手,“水开了,去把面泡上,我去洗漱。”
“你的心如此冰冷,就好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陈丝语眼含幽怨地盯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把手缩回了袖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
“嗯。”
温苔来到卫生间,临关门前,她冲陈丝语点头:“我会带着你的恨,好好活下去。”
等她再出来,热腾腾的泡面摆在茶几上,散发出诱人香味。
吃过早饭,两人踩着点下楼,刚好碰见了何南珍。
陈丝语笑着跟她打招呼:“何姐,早上好啊。”
习惯冷脸的何南珍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淡淡点头应声,便催着她们赶紧去集合。
所谓集合的地方,其实就是教职工宿舍面前的一片空地。
陈丝语大概数了数,此时站在这里的人大概有四十几个,加上她和温苔,也不到五十。
其中大部分的年龄都在十几到三四十岁之间,基本不见除这个年龄阶段外的老人和孩子。
想来也是,能在丧尸遍地走的末日下活到现在,没点脑子和体力肯定不行。
“你猜我们会被安排去干什么?”
何南珍在点名,陈丝语没事干,压低声音和温苔说起了悄悄话。
恰巧此时何南珍点到了她的名字,温苔拔高音量:“到。”
表格上,何南珍在她的名字后方画上一个勾,意味着签到成功,然后再继续念下一人的名字。
“扫雪吧,”温苔缠紧了脖子上的围巾,避免雪花飘到衣服里,“这可是个大工程。”
如她所料,点名环节结束后,何南珍开始分组安排工作,绝大多数人都被安排去各个区域清理昨天堆积的雪。
听到自己和温苔,以及其余六个人负责校门到图书馆的整条主干道,陈丝语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我的妈,这一天扫下来,我老腰不得直接干废了。”
解散前,何南珍分别为不同分工的队伍分发工具,还特意叮嘱扫雪的众人,要把最上层较为干净的雪留下来,装在预先准备好的大桶里,等雪化了,就可以当做生活用水储存起来。
一切工作安排妥当,何南珍抬头看向众人,“如果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巡查队或者搜查队的成员帮忙,找我也行,不过我有点忙,大概率找不到人……”
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直到时间来到九点整,才挥手让众人散去。
“何姐虽然面上看起来冷冰冰,”陈丝语挽着温苔的胳膊,两步一回头,“其实人挺热心的。”
“那当然了。”
走在她们旁边的一个女生接话,“你们刚来的不知道,何姐平时对我们可好了,经常还会私下给我们吃的……唔,你干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同行的另一个短发女生捂住了嘴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是干嘛?”陈丝语乐,“怕我们听了心里不平衡,还是往外传害何姐丢工作?”
短发女生强装镇定,“都不是。”
陈丝语还想说什么,也被温苔拉住。
“校门口到图书馆,一共五百多米吧,”温苔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我们八个人,怎么分工?”
一个眼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出来,“平分,各扫各的。”
“我同意,”短发女生指着道路两侧种植的梧桐树,“我记得两棵树的间隔是四到六米,就取个中间值,五米吧,从校门口第一棵算起,每个人负责七十米左右。”
问了一圈,大家都没意见,分配方式就这样被敲定下来。
之后便是抽签决定每个人的顺序。
温苔和陈丝语运气还行,分别拿到了第一位和第二位,既然挨在一起,也没必要分的太清,一起拿着扫把、铲子还有装在推车上的大塑料桶来到校门口。
改造过的大门,已经无法从校内看清外面的光景。
在原来基础上重新浇筑围墙的工程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等到收尾的那天,基地内的幸存者就真正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几支四人组成的小队在周围巡查,大家各司其职,谁也没空关注谁。
观望了一阵,温苔和陈丝语终于开始埋头扫雪。
只是哼哧哼哧刚扫完一截儿,陈丝语回头,绝望地发现,才干净整洁的路面上又堆了薄薄的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