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江淮北去换衣室准备去了,现在场内就她们两个人,莫惊鸢就直接坐到了她旁边:“打算和贺宵在一起了吗?”
“有,但不是现在,”莫明珠回道,“起码要等到我这边的事情有起色。”
贺宵的确是提过结婚的事情,但她现在势单力薄,莫氏被拿去抵债了,手里也就剩个空有名头的娱乐公司。
莫明珠并不怀疑贺宵对她的感情,毕竟往事历历在目,但她不得不忌惮他背后那个庞大的家族。
纯粹的感情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况且也不只是为了他,更多的是莫明珠自己想要发展事业,毕竟她一开始接触贺宵就是为了找个踏板。
现在的贺宵依旧支持她,再加上最近莫明珠的名声因为前阵子的事情打了出去,公司那边已经开始运转了。
莫惊鸢点了下头:“挺好的。”
莫明珠欲言又止,斟酌了好半天才问道:“那你和景嗣……真的打算结婚了?”
“嗯。”
见她回答的如此肯定,莫明珠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很焦躁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劝一劝:“你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以后的生活将处处是约束”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她便听到莫惊鸢理所当的回答:“不就是走个形式吗?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气氛沉默了一瞬。
“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是,”莫惊鸢没否认,“所以结不结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影响,不过既然景嗣看重,那就依他的话办一场吧。”
有点不对劲。
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样,这怎么像是景嗣迫切的想要求一个名分呢。
他没有一点用婚姻困住莫惊鸢的意思,而是想借此困住自己,把自己牢牢的锁在她伴侣的这个位置上。
莫明珠又想起前两天江淮北想要当小三的炸裂发言,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了脑子里。
那群男的……不会是想让她姐开后宫吧。
不是,还能这么玩儿?!
说话间赛车已经从车库里驶出进入了跑道,两个男生从车上下来朝看台这边招手,莫明珠起身往下走,中途发现身后人没跟上来,于是转身仰头看去,莫惊鸢依旧稳稳的坐在高处。
她没动,只是笑着挥手回应了下江淮北,四周空荡,只她一人独坐在那里,却一点也不显孤寂清寥,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到她,世间万物仿佛都在她的脚下。
都说高处不胜寒,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挥挥手带走一片云彩。
于是莫明珠好像懂了突然间就江淮北的执拗,也懂了他一个风光的公子哥为什么要如此不择手段的去求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地位。
这场比赛没有任何悬念,在双方“默契”的配合下,江淮北赢的比决赛那天还要漂亮,他面上也比当时兴奋,整个场馆都回荡着他欢快的呼喊。
他飞速的朝着看台上跑了过去,莫明珠只感觉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掠过,紧接着贺宵走过来,脸上的表情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莫明珠把手中的水递了过去:“怎么还伤心了,你们不是计划好的吗?”
贺宵接过,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那我也用尽全力了。”
然而差距却比上次两人比的时候还要大,江淮北这个疯狗就差没把车给开的飞起来了。
往上看过去,那人正蹲在莫惊鸢的身边嘻嘻哈哈的卖萌撒娇,就差拿条链子把他给牵起来,跟狗还真没什么区别。
他在莫惊鸢面前好像丝毫不在意脸面这种东西,给贺宵都看愣了:“你姐这么会调教人呢,把江淮北当狗玩儿啊。”
莫明珠:“……”
在别人眼里被当狗玩的某人十分享受,莫惊鸢原本想让他起来坐着说,但她尝试数次也插不进去话,不过这种情况她显然已经习惯了,拿出纸巾来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在少年愣怔的空隙,她说:“不用跑的这么极限,安全重要,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冠军。”
江淮北的耳边仿佛炸开了烟花,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身子像是飘在了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啊!
每次他想耍帅吸引一下姐姐的注意力,都会被姐姐给反撩,自己反倒是被迷的七荤八素的。
啊啊啊啊啊!江淮北你真是太不争气了!
“我……我……”他说话都结巴了,“我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姐姐担心的。”
莫惊鸢轻笑一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别蹲着了,坐过来吧。”
“好……”
江淮北乖乖的起身坐上去,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裤子不敢抬头再看她,害羞的跟个鹌鹑一样,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贺宵用眼神和莫明珠交流。
——“你看看,调成啥样了都。”
莫明珠无奈,小声的说了一句:“走吧,别在这当电灯泡了。”
贺宵点头同意,他巴不得离开。
于是他们和莫惊鸢告别过后从通道走了出去。
偌大的场馆只剩下了两个人。
江淮北话痨属性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他突然也开始紧张起来,喉咙发紧,吐不出一个字来。
“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到最后,还是莫惊鸢主动提起了话题。
她不是看不出来,江淮北最近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借“朋友”之名暗度陈仓罢了。
说白了还是没死心,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
江淮北心一紧:“姐姐,我就是……”
“不管怎么样,我的态度还是和上次一样,”莫惊鸢直接了当,“江淮北,你还太小了,有些事情……”
话音未落,她听见了少年带着哭腔的抗议:“哪里小了,我都成年了啊姐姐,我能为我做的事情负责。”
也许是着急,让他此刻口无遮拦。
“姐姐你能接受谢则玉,就不能接受我吗?我哪里比他差了!”
莫惊鸢愣了:“你怎么知道?”
江淮北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但情绪上头也不管心不心虚的了,有什么说什么,委屈巴巴的嘟囔:“上次在周家门口他那个态度,傻子都能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