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进才就来到父亲家中,父亲已经准备好,他背起鱼具,把两个连在一起的汽车内胎往肩上一扛,就带着李进才走了。
刚出了大门,李进才一把夺过父亲肩上的轮胎,往自己肩上一抡,毫不费力的扛起就走。李进才长的人高马大的,扛着轮胎就像玩一样。
两人沿着林间小道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贝尔茨河,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到了父亲平时下网的地方。
父亲把背在身上的鱼网拿下来,又伸手把轮胎从李进才肩上接下来,放到水里。两个轮胎是用几根细木杆连在一起的,父亲坐在前面的轮胎上,李进才坐在后面的轮胎上。父亲拿起船桨,把船慢慢的向河中间划去。
到了河中间,父亲把船桨递给李进才说:“我在前的下网,你把船慢慢的向后划。”说完把鱼网拿起来,放到水里,他一边撒网,李进才一边把船往后划去,很快就下完一片鱼网,一共下了四片鱼网。把船划到岸边,两人上了岸,父亲问李进才:“下网就这么简单,你看会了吗?”
李进才笑着回答:“会了是会了,可这是咱两个人一起下的网,要是一个人怎么办?”
父亲说:“一个人也能下网,就是慢些呗,一手拿着鱼网,慢慢的撒,一手拿着船桨,慢慢的往后划,也不用费多大的劲。”
李进才听的很仔细,两个人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父亲说:“走,进才,咱去河里趟鱼去。”说完站起身来,找了一根四五十公分长的细木棒绑在鱼网的绳上。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向河边走去。父亲对李进才说:“你就在岸上看着我怎么扔网,又怎么起网就行。”
李进才第一次看见这种打鱼法,他觉得有些新奇。
父亲往河里走到大腿根那么深,然后把绑在网绳上的木棒往前一扔,木棒带着鱼网飞向河中间,鱼网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父亲一边慢慢的撒手里剩下的鱼网,一边往岸边走,直到把鱼网撒到尽头,父亲才扯着网绳跟着鱼网往下游走去。
没走多远,望上就顶上几条鱼来,父亲没有起网,继续往前走去,李进才看见网上有鱼了,急忙好道:“上鱼了,上鱼了,你赶紧扯网呀?”
父亲笑了笑说:“别着急,等会儿鱼上多了再扯网。”
李进才急的不行,但也没办法,只好跟着父亲往前走。这个时候,鱼网已经顶上了很多鱼,鱼网上看起来白花花的。父亲这才扯着网往岸上走去,这一网挂了足有四五斤筷子长的小滑子鱼。
李进才高兴的说:“头一次看见这样打鱼的,就和玩一样挂了这么多的鱼。”
父亲笑着说:“你老是着急,不然再走一会儿还能多上不少鱼。”
李进才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人把鱼都摘了下来,父亲把网收好递到李进才手里说:“进才,你去试一下,可别趟的太深了,但大腿根深,你就扔网,然后在慢慢往岸边走。”
李进才依言拿起鱼网走进水里,趟到大腿根深。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把手中的木棒往河中间一扔,然后慢慢的一边撒网一边往岸边走。没走多远鱼就顶上网了,这回他没着急,跟着鱼网走了几步。看见鱼网挂了白花花一片鱼,就扯着鱼网往岸上跑去,这一网也挂了三四斤的鱼。
父亲说:“行了,这些小鱼够吃几顿了,咱们回家吧,明天挂到大鱼才过瘾呢。”
李进才刚到兴头上,他对父亲说:“别着急回去,我在趟一网,我刚上瘾。”说着又往河里走去,父亲看着他,摇头笑了笑。
李进才又趟了一网,这一网又挂了三四斤鱼,他这才意犹未尽的和父亲回家了。
回到家里,父亲把鱼都给了李进才,李进才哪里肯干,非要一人一半,父亲对他说:“进才,实话对你说,这种小鱼我都吃够了,要不是教你,我都懒的挂这些小鱼,你都拿回去吧。”接着又说:“这十来斤的鱼,你一时也吃不了,你把鱼内脏都掏出去,然后把鱼用盐腌一下,在拿到太阳下面晒成鱼干,以后吃的时候用油一煎,那才好吃呢,连鱼刺都是酥脆的。”
李进才一看父亲不要,也就不再推让了,他把鱼拿回家。吩咐傻大姐拿个大盆,把鱼都倒进大盆里,然后告诉傻大姐说:“小华,你把鱼内脏都掏出来,然后洗干净。”说完就进屋了。
傻大姐拿起把剪刀,把鱼肚子剪开,把内脏都掏出来。一直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鱼都弄完。
傻大姐进屋对李进才说:“爸,鱼都弄完了,接下来怎么办?”
李进才说:“找个小盆,给你疯子奶奶送去一盆,然后回来把鱼盆里撒上盐,腌一宿,明天去院子里找个东西,把鱼放在上面晒成鱼干。”
傻大姐答应一声就给老疯子送鱼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进才和父亲去起网了,傻大姐到院子里找了几块宽木板,把腌好的鱼一根根摆到木板上在太阳下晾晒。
父亲和李进才来到昨晚下网的地方,两人上了船,到院河中间。父亲找到了飘在河面上的网绳,把网一点点的往回收。
父亲下的是大眼鱼网,这一网挂的都是大鱼,足有十几斤鱼,李进才看见这么多大鱼,兴奋的差点一头栽在河里。等到四片鱼网都起完,总共有四五十斤鱼。两人高高兴兴的往家走,父亲问李进才:“这鱼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进才说:“听你许大哥的,怎么处理你说的算。”
父亲说:“那也行,这鱼你拿回几条吃,剩下的都卖钱,咱俩平分。”
李进才道:“那怎么行?鱼具都是你的,卖钱怎么能对半分呢?我不要钱,我吃几条鱼就行了。”
父亲打趣道:“你看看你?刚才还让我说的算呢,我这么决定了,你又不干了。”李进才被父亲逗笑了。
父亲接着又说:“咱哥俩没外人,我就是和你对脾气,别人我还不带着他打鱼呢,这次你就听我的,就按我说的办?”
李进才一听,也没法说话了,他心想:“老许哥还真是个讲究人,这次就听他的,以后跟我学下套子,我好好教教他,套到野物,再给他多分点就完了”想到这里,他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