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吃了一惊,手中剑颤抖不已,吞吞吐吐道:“他……少掌门,这厮方才挣扎想要起身,我这才上前用剑阻止。”
慕一柏白了杜平一眼:“这绳子乃是百年青龙巨蟒之皮所制,想要挣脱难于登天,你怕什么!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你先行出去远些等候,待我唤你方可进来,可懂了?”
杜平略微一怔,悄然斜眼看了看天九才颇为不甘的道:“全凭少掌门吩咐。”说罢一步一步地走出屋子,在屋外歪头啐了一口:“你这狗儿好大的威风!”
待屋门紧闭慕一柏这才抢上前去,又点中天九胸前大穴。只不过他功力尚浅,加之天九神灯照经在体内运转,点中之穴也只是轻轻一麻,复又缓缓自行解了。
慕一柏放下心来,一脸鄙夷之色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身上尚存多少宝珠?咦?方才的珠子哪里去了?”
天九懒懒的说道:“那珠子滚落在地,被你家七师弟捡了去,便是送他又何妨?”
慕一柏面色涨红,怒道:“这厮也配!”
天九一笑,身子轻轻一抖,不知自何处又滚出一颗亮晶晶的白色珠子,啪叽一声滚落在地骨碌碌滚到慕一柏脚边。
慕一柏一脸阴沉倏然变得和颜悦色,俯身捡起珠子啧啧称赞道:“我自小对宝珠颇有见地,这颗明珠乃是南海的银唇珍珠贝所生,乃是珍珠之王,很是金贵!”
天九轻轻一笑:“若是少掌门肯将在下放了,这样的珠子我再送十颗,如何?”
慕一柏听了仰头大笑:“你当我傻的吗?你如今也只是阶下之囚,身上东西我悉数取走你又能如何?”说罢抽剑在手又恶狠狠地说道:“还有那古墓的所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讲了,不然我一剑一剑将你切成肉片喂狗!”
天九佯装大惊,颤声道:“你如此作为,便不怕慕掌门家法处置?”
慕一柏摇摇头,诡秘一笑:“你猜是谁让我来的?”沉了沉又徐徐道:“各大门派潜心习武,在江湖之中扬名立万为的是什么?为的岂不就是荣华富贵?而这荣华富贵的底子便是金银财宝。
我大伯当年为了却爷爷心愿,将慕氏奇剑门发扬光大,这才顶替我爹去了古墓取宝。怪也只怪他时运不济,竟然死在墓中,令我慕家这二十年来举步维艰!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持了断意剑闯了出来,我慕家又岂能轻易将你放了?”
天九隐约听出端倪,当年要去古墓盗掘的应是慕春雷,慕秋白发觉之后便觉此行凶险,代他而去,谁知竟是一去不复返。
至于断意剑被慕家发觉一事应是与西门胜英相关,将此事悄悄告知慕家,想罢不由问道:“你们慕家与西洲霹雳火是何关系?”
慕一柏眼神一凛、眼珠一转,笑道:“你倒聪明的很!西门家与我慕家乃是姻亲,我母亲便是西门胜姿,西门胜英乃是我大姨母!可懂了?”
天九心中已然明了,笑道:“也怪不得断意剑显露之后你慕家便已知晓,俱是西门胜英所为。如此看来,今日我若不讲出古墓的所在便是难逃一劫了。”
慕一柏面露得意之色:“正是如此,你若是如实讲了,兴许还会留你一条性命,你若是不讲……哎呀呀,那也只好勉为其难……”
天九点点头,问道:“你大伯母亦是如此?”
慕一柏哼了一声:“妇人之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她们娘俩在眼前碍事,我早便拿你开刀了!如今咱们莫要再废话,你讲还是不讲?”
天九露出难为之色,道:“古墓所在极为隐秘,仅凭我一张口如何说得清楚?倒不如你取来纸笔,令我腾出一只手细细画来,到那时你们慕家有了地形图便莫要再杀我了。”
慕一柏听了也觉有些道理,暗道你穴道受制,加上青龙蛇皮绳捆着,谅你也作不了妖!
想罢双眼一弯,温声说道:“你当真要画?”
天九脸露诚恳之色:“我自然是想要活命。”
慕一柏心下大喜,往外走了两步回头道:“你等着!我取纸笔来!”
待慕一柏出门,天九立时坐起运动,只见身上蛇皮绳随即绷紧,轻声一喝:“开!”
只听嘣的一声爆响,蛇皮绳碎成百十截漫天飞舞,将屋内五根火烛吹灭,屋内霎时化为墨黑。
杜平远远见到此景知是他已然脱困,又等了片刻,只见一抹黑影窜出屋子这才上前。
天九一笑,劈面给了杜平一掌,直将他打出丈余,躺在青砖地上昏死过去。
天九已然在屋内摸索了一番,慕春雷只顾着捆绑并未将身上暗藏手弩、阴阳剑等物取走,心道与他慕家也不再过多纠缠,离开此地也便算了。
想罢一跃而起,直直落到南屋屋脊之上,却听第二重院中一间偏房之中传来失声惊叫,好似在说着:“二弟!你……”
天九心道蔡蕴娴像是受了重创,看在断意剑也曾救过我之性命便救上一救,想罢身子疾坠而下,砰的一声击飞窗棂落到屋中。
只见蔡蕴娴已然倒在床铺之上,腰腹那处血线直流,慕春雷与慕君还斗在一处,且慕君还身上已然多了几处剑伤,眼见便要死在剑下。
慕春雷回头一望,见天九立在明烛之前,庞大的黑影将屋内遮蔽,不由心中一惊,喝道:“你这厮怎的逃出来了!”天九不语,抬手便是两枚弩箭射出。
慕春雷剑法着实不弱,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将慕君还劈退,回身挥了两剑又将弩箭磕飞。
慕君还已是气力不济,撒了长剑坐倒在地,却见天九已然欺身杀到,手中短剑一瞬间便穿过长剑向慕春雷腋下刺来。
慕春雷惊呼一声抬腿便踢,天九一掌击在其脚面,身子则腾空而起,落在慕君还身前将其护住。
慕春雷见机纵出屋子,回身扔出三颗黑不溜秋的圆球。只见火光乍现,圆球落地之后轰然炸响,一颗恰在蔡蕴娴脚边,直将她炸成数块四下横飞,一颗头颅则呼的一声飞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