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那窑坊中,叔侄两人叙话不提。
说那后岗之上,重阳、校尉两人脚慢,上得山冈竟寻不见龟厌踪影,便有呼哧带喘的四下一通苦寻。
校尉眼尖,见那道士手捧罗庚呆呆的站在一片洼地之中望天,便唤了重阳,两人快步上前。
龟厌手托了罗庚看也不看两人。自怀中扯出一张紫符,掐了一个手印扔在那凹中的沙地上。此举饶是让校尉、重阳两人惊诧。看了那沙地上的紫符静静地贴了地,边角随风而动。倒也不知这道长作的什么妖,便是停下脚步,望那了道士。
然见那符箓,紫色箓纸桑麻中亦金丝缠绕,银笔画勾点似有光芒流转,正中有那道君大印,下押茅山上清法师朱砂。那重阳倒是识货,看罢且是惊呼:
“紫符银箓!”
话说这重阳为何如此惊讶?
原这这符箓是道家的一种法术,亦称“符字”“墨箓”“丹书”“书符”,代表灵界公文和法规。其作用役使鬼神,驱邪降魔,祈佑平安。
平时多见黄纸丹书,上有各神部印章,下有施法催符押花印章。可这紫符银箓却是极为难见。其一是便是这紫色索取不易,需紫草根中提取。且不说这提取极难,单就寻这紫草根也是不易。
其二是这符箓纸的制作,桑麻中掺杂金丝,且不说材料昂贵,制作也是及其繁琐,需经三蒸三晒却要经十年有余。倒是上书法咒用这“鬼仙朱砂”亦是难得,且是由天地自然熔铸而成,阳中含阴,外露火色,内含水阴,具硫磺水银之相合之性,火体体中含有水气,色银红如血,且有银色流于其内。名唤“朱砂”倒是一个“诛杀”在其名内。若再画成成符箓,则百者不得其一也。
那人问了,这道士学得道术,画符不都管用麽?
这话不好说,我们上学的时候都学过代数几何什么的。到工作之后也不见得各个都灵光。有人能拿这玩意开了辅导班挣钱,更多的是全都还给了老师。
有了孩子,更是一个难为,辅导功课都费劲。但是,你横不能说我们没学过那玩意。
道士画符来说需要静心、净口、斋戒,分符文、符书、符术、符禄、符图、甲马等等,自各管八卦位吸一口灵气,口念法咒,一笔而成。
不解其中道法,没经过修炼的道行即便是照猫画虎也是枉然。即便是有道行的也不是每个符咒都能画成。且是大修行之道人也是十不得其一也。
那重阳心道:果真是茅山上清正宗。若是那黄纸丹书的符箓倒也是寻常,无需太多灵根勤加修炼便可绘就,但这紫符银箓无灵根断是不可为。而龟厌用符信手沾来,也不念律令,也不踏罡步,收发全是信手由心。然,却有如此威力,实乃天人也。
校尉听了那重阳的惊呼,倒也不以为然。且提刀近前,叉手叫了一声:“道长”
叫声未落,只见那紫符上的银箓灵光一闪,便如同活物,竟腾空而起,刹那间,如雷似电奔那校尉撞来。
那校尉见那符起奔他而来,甚是惊恐,却也是个无从躲避,慌忙举刀相遮挡。
只见那紫符贴在校尉手中腰刀之上,顿时电光火石,那校尉再也拿不得腰刀。只在一撞便是一个脱手!见符箓拖了那腰刀一路飞驰,如风驰电掣。那金风贴了那重阳面颊瞬间掠过,一声响过,便将那腰刀死死的钉在两人身后树上!且是一个入木三寸!且在此时,那重阳的鬓须才微微扬起。
惊得那重阳此时才叫的出声。且抚了自家的面颊,近前观看。
见那符箓,亮银的灵光,蜿蜒缠了那黑漆的刀鞘之上犹自缓缓流转。然,倒不容人多看,且在一瞬,便见那灵光逐渐退去,又回到如同死物一般,静静地贴在那刀鞘的鞘口之上随风摇摇,饶是让人看了心绪平静
见校尉、重阳两人愣神,那道士望了那校尉道:
“你身上那腰刀虽不是上古神兵,却不知斩杀几何竟有如此煞气,如今失了震慑之物。不可再近此地。”
校尉听罢懵懂。且也不晓得自家的祖传的宝刀有什么煞气在内。回头且看了看钉在树上的腰刀,又与重阳对视。见那重阳摇头,校尉这才咽了口唾沫,这才舒张了手指,缓解了手上的酸麻。
没等两人回神,听那龟厌道:
“身上可有金物?”两人听的龟厌问,便在身上寻找,重阳拔下束发阴阳铜簪举在手中,道:
“此物可用?”
那道士望了了一眼,又看了罗庚的天心,手中掐了一个剑诀,望那天心伤一点。便见的四下的草动,似有物,却无形。如那萤虫扑灯一般望那罗庚聚拢。随那道士一声“敕!”那凝聚与罗庚之力,便是四荡开来。与沙地上波动,瞬间成型,十步内,凹凸处一个八卦的形状。
此一番让事看的那重阳、校尉两人瞠目。
那重阳且是看了那沙地上那八卦傻眼。亏得是眼睛小,眼眶再大些便是拦不住那眼珠子飞出来。暗自惊诧道:这罗庚陪我也是有个年月,怎的还能这样玩?想罢,又看那道士,且是一个人比人气死人。怎的在我手里万般的无用,到得人家手里就解锁了新功能?
且在心下抱怨自家的罗庚偏心,却听那道士言出:
“看了作甚!定于艮位。”
重阳听罢慌忙“哦”了几声,便行罡步找到巽位镇眼,将铜簪插于土中。
那道士拖了罗庚站定不懂,看罢那铜簪定位无误,又望那校尉道:
“去折一根树枝,不拘大小长短,需有生气。”
一句话且是让那校尉听了一个懵懂。心道:这前面的话好理解,然这“生气”且要怎的去看?莫非要寻得一树先骂了他爹娘?看哪根树枝浑身抖的厉害?我倒是这会子生气的紧,你看我像不像树枝?
饶是不知如何让那树枝“生气” 。
且在愣神,便听那重阳冲他喊:
“寻了有嫩叶的来……”那校尉才恍然大悟。嗨!便是这般的“生气”!早说啊!想罢便赶紧躬了一下身,一个磨头去不远处树上挑了一根新芽较多的,折下一根,便望龟厌跑兴冲冲的跑来。然却被那道士一句:
“寻巽位定下!”定在了原地。且是一个茫茫然不知所措望了那重阳。那无奈的小眼神饶是一个无限的委屈。那意思就是,我不干了成麽?太欺负人了!我若知道哪是巽位,又何苦的阵前卖命,替人挡刀?但凡能读些个书,也能象你们这般使唤了人推磨般跑来跑去!
幸好那重阳且能理解这校尉心中的苦楚,便是上前过来接过那校尉手中的树枝,寻了那沙地上的巽位插了下去。刚刚布好,却听的龟厌喊道:
“乾坤绳!定于艮巽之间。”重阳闻言,从囊中取出两丝线,捏了些个朱砂在指尖。将朱砂染在一根丝线之上,而后两根呈环绑定。望了那校尉道:
“搭把手来!”说罢,便将一头抛于校尉。
见两人绑好,又听得龟厌道:
“除尽乾坤绳下碎石杂草,需见湿土,不可有半点草叶在其上。”
重阳、校尉两人慌忙拔草,扒出绳下泥土。饶是一番忙碌,掘地一拳却也之见得干沙。然那道士言中的湿土倒是一个枉然。
此时,见那道士将罗庚放于脚下所踩之处,起身走到乾坤绳前蹲下,捏了那干沙观看。口中默念了几句,便掐了一个剑指,拧了一个手印,两指将绳提将起来,然后丢下,口中叫了一声“敕!”
见那绳入了那干沙随即便又弹起。道士让人啧啧称奇,却有水珠挂在绳上晶莹欲滴。
重阳、校尉两人皆惊,相互看了却不敢言。
龟厌以手触之,细细观来,遂接了一滴那水珠含指入口,思忖半晌自言自语道:
“原来是她。”
只一字“他”又是让旁边的两人傻眼。怎的尝了一下那水就能寻得一个旧相识?且是故弄玄虚麽?又是一个两两相望,倒是都想从彼此的目光中找到答案。然却又是一个枉然。
那校尉便是再也经不得那重阳期盼的目光,于是乎,便是面色懵懂挠了头,独自转身去寻了自家的要到去者。
见校尉挠头离去,那重阳便斗胆打了一个问询:
“仙长……”
龟厌看了一眼重阳,站起身来道:
“大荒北经云:帝乃令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皇帝下天女……”
龟厌说到此处而止,但却听得重阳一个机灵,便觉裤裆跑风。瞠目心下惊道:此地祥和,怎会藏了一个这般的恶煞?刚要再问,却听的龟厌道:
“五百年后,此处方圆百里,必大旱……”重阳听罢惊问:
“于此地麽?”
龟厌不答转身奔正在奋力自树上取刀的校尉走去。重阳追上龟厌问:
“此地祥和,未呈凶险之相……”便见那道士头也不回的道:
“此地可用,乃建炉首选之地。”
且说罢,便卡了一个诀望那腰刀上的符咒挥手叫了一声“去!”
便见那腰刀上的紫符仿佛被撞了一下,且是一个忽闪,随即便如同被风吹了一下,飘然于地。
那校尉且收不得力,便是连同那腰刀一起,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倒是一个皮糙肉厚,且不觉得疼,饶是看了手中的腰刀,又看了那地上静悄悄一动不动的符咒,口中“耶?”了一声便坐在地上挠头。
那重阳路过,便弯腰捡那地上符箓。但刚入手,便见那纸符箓于手中自燃,火甚烈却无灼烧之感。那重阳呆立而心下大奇。
却见得校尉挠头,看那烈火灼手,饶是一个面色恍惚,喃喃叫道:
“此乃仙法麽?”
校尉话音未落,却见那符咒已成飞灰。那重阳便从那恍惚中醒来。口中叫了“仙长”一路小跑跟了那道士。
那道士回头,将手中的罗庚扔还重阳道:
“此物已有心苗,逢月满需你精血养之。”重阳慌忙接过那罗庚,自囊中拉出黄布蒙了,匆匆的包裹起来。抬头欲问龟厌,却被快步赶上的校尉拉住,问道:
“此地可定吗?”重阳没理会校尉,见道士以走远,便起了高声问曰:
“既已发现,为何不除之!”但听得道士大笑三声,朗声道:
“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话有理,只因这“不仁”且令万物繁衍皆有理,四时皆有序。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令得五谷不绝。倒是天公地道,不为人间所求而有任何偏私。有道是“该死的不能活,该瞎的却也瘸不了”。
你觉得你已经爬到食物链顶端就是世界的主人了?
错!天地视万物皆为平等。任你千般神通,改天换地,却也架不住那沧海桑田。
地球多打几个喷嚏,多发了几个火疖子你这人类的文明也就得重新发育了。
倒是“斯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出言且道“地球村”尔。这个供你繁衍生息的星球跟你很熟吗?
《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原先不识,且当神话听来,倒是现在且在马里亚纳海沟深处发现又类似之地。地球村的村民们,该醒醒了。
好吧,还是写小说吧,省的挨骂。不过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毕竟都没几个看我这本书的。曾几何时,连这被人骂居然也是一种奢望!
咦!卿本佳人,缘何犯贱?
好吧,各位看官,咱们且书归正传。
夕阳落,雾气彷佛是个如期而至,与那蒿草间纷然,不消片刻,便是雾霭霭齐了人腰。那校尉不觉,见那道士走远,且又问了重阳:
“此地可定吗?”
重阳便是一个怔怔,望了那岗下。饶是夜雾挡了那远处的风景,然那萤虫且不甘寂寞,与此时飞舞起来,星星点点与那夜雾之中,如星河掩面。
倒是一个不答让那校尉有些个奇怪,便顺了那重阳的眼光望去。问了一句:
“看甚来?”然,却等的那重阳一句:
“起雾矣。”
那校尉听罢懵懂,望了那远处又挠了头,心道:当道士的都是这般的怪麽?自打到这汝州,这雾倒是个每天都有,倒是个见怪不怪。
汝州城中依旧是个忙碌繁华。华灯初上,一番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得了宋粲的将领,那张呈带了陆寅饶是探朋访友一天的忙碌。倒也是个不枉,且有几份“天青资费”在手。亦是匆匆看罢,且也是个心思沉沉。
这天青釉用料繁杂,这资费麽,且是不好看来,倒是各家各有不同。有道是:要句话容易,然,要了句实话且是一个事比登天。
于那望嵩楼顶,便可望那汝州城全景。现下便是一个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如星河璀璨。
那位说了,北宋净是些个油灯火烛,那玩意点了根不点也差不到哪去。哪有你说的万家灯火如星河般的璀璨夺目?
倒是怎的说来?
如果问哪个朝代的灯最亮?那必定是这大宋。
因为那会人们已经大量的运用“白蜡”和“火油”作为照明工具了。
“火油”在北宋运用也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
也别拿清末民初的情况与北宋相比。
现代的一个普通四十瓦的白炽灯泡,光量应该是三百四个流明。一个清末民初的油灯也就十二个流明。
也别说北宋,战国中山王墓出土的十五连枝灯,基本上放一个,晚上看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注意,这里说的是油灯,也就是烧菜籽油的那种。
不过在唐代,就开始批量制造“火油”了。火油具体来说,应该是是石油分馏或裂化的产物。
这个玩意在北宋运用也是很广泛,作为照明来说那流明可不止十二个。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找个煤油灯试试看。
白蜡就更不用说了,亮度也不是油灯所能比的。如果想再亮点,那就灯芯加粗!
也别拿现在的蜡烛比,完全是两码事。而且纯蜡虫分泌物做出来的蜡烛你现在可没地买去。就连现在的蜡烛也能顶得上一个灯泡的亮度。但是和现在相比,北宋那会的白蜡可是比现在的要便宜的多。
而且,在北宋还有灯箱这种玩意,根据这个玩意还发明出了广告灯箱。
灯箱里面是有黄铜磨亮的照子做背衬,能最大程度往外散射光源。也别说那是纸糊的透光性不强,北宋那会的玻璃透光效果也是杠杠的。
而且那玩意基本上每个店铺都有,也就是大小的问题。
一起点亮的话,且是能把一条街照的一个如同白昼一般。
那望嵩星河亦是这汝州一景。鸟瞰那汝州城中星光点点,车马赢灯穿行街市饶是一个流光溢彩。与此美景,这汝州的知州便是一个闲茶烦酒的弄了一桌。
说这汝州知州何许人也?怎的如此厚颜面白也?没事干就缩在这望嵩楼上写字看景?
且不能这般说来。
这知州与宋,便是大大的有名也。
此人名曰王采,自幼便是才思敏捷,素有神童之赞。神宗年间就有这“十三郎五岁朝天”之荣。而后,便是一路顺风顺水。
二十四岁中得进士,识得奇文,断的古字。
其父王韶乃北宋名将,官至枢密副使,以“奇计、奇捷、奇赏”着称,时人称之“三奇副使”。时封侯太原郡,妥妥的一个军侯也。
其兄王厚又有“熙河开边”之荣。其家族且是这北宋一门几代的名将。
这王采大观元年便由这直秘阁任上空降汝州任封疆大吏。然却因此地为出贡之地,沉疴难除。官员人际错综复杂且又各个树大根深。而他又是那武人之后。虽是正印,到官几日却被通判伙同下级官员架空,虽经几次上报却如泥牛入海。
于是乎,便终日与那碑刻作伴,最大的权力,也就是将他那自己写的《汝帖》从那后院的望嵩楼搬到前院的虎啸堂。身边能使唤的动的,也就身边这家中带来的侍从。
咦?倒是个“十三郎五岁朝天”神童,顶天的开局,却落得个天塌地陷的结果?
倒是一个不甘。然,与此险地,也只能庸庸碌碌,做的一个不闻不问。但凡有点动作,这班汝州的属下便能让他如同那哲宗皇帝一般,一场感冒弄的一个吐血而亡。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要弄死一帮人,那跟自己腿着登月一个概念。但是,反过来说,一帮人要弄死一个人,这事且是能做的一个滴水不漏。于是乎,便有了“不可与众斗”的至理名言。
况且,历代皇帝都做不来的事,劝你还是别去试。
认命麽?倒是不符合这将门之后的心性。且是与这高耸入云的望嵩楼低伏了,伺机而动尔。
且在这望嵩楼上看景,便听得侍从上来。倒是不顾,那是从躬身道:
“有本州原驿馆驿丞密行,问天青贡资费之事……”这句话信息量比较大,令那知州王采一怔。道了一个“原”字。且思忖了一番,自语道:
“好快的手脚,去了那殿前司麽?”说罢,便起身环桌走来。那侍从见了这知州如此,倒是个心慌,言道:
“官人怎看?”
那王采不语,且停了脚步,望那桌上的残羹冷炙,心下便自那这制使钦差到这汝州之时,直到现下,在心中盘算的一个来去。口中喃喃:
“倒是一场真真假假……”
咦?怎的如此这般的说来?想那官窑开建,选人伊始,这汝州的官员且是一个俱到。与其说是感念那宋家的大德,倒不如说先下了手脚。
原先汝州瓷贡,民窑为之,现如今那制使下令建官窑而行之,便是斩了那地方只手。无从染指,便无利可图。此招虽狠,却架不住这选人之人和所选之人款曲暗通。如此,这事做的真真假假,这人麽自然亦是一个假假真真。
那侍从不晓得其中奥义,且是一个懵懂。却不等他回神便又听那王采喃喃:
“宋家大德,然无权,且用不动那三衙。即便能通得其中人脉,也是个不敢动用……”
那侍从且是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便是一个结巴:
“官人……怎讲……”
“能动用三衙调人入殿前司,非常人所不能也……”
说罢,便又长出一口气来,望那楼下灯火阑珊。
那侍从且听得一个迷糊,刚拱了手想问。却见那知州猛然回头,道:
“可是奉了将令?”那侍从听罢,便又是一个糊涂,心道,您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到底要问什么?倒是想再问,便见那知州叠手道:
“奉了谁的将令?”
那侍从见自家的主人如此,便是拱手道:
“官人莫急,容我再探!”
然这表态且是让那王采瞠目结舌望了他京若天人。心道,你问了便也是我问了。你是真真的闲得没事干,还是嫌咱俩的命长?
瞠目之后,随即又笑道:
“怎的是我急?”说罢,且又诡魅一笑,转身望那望嵩楼之下车水马龙的流光溢彩,道:
“此时灯火尚未阑珊,这街市上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这话饶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且是让那知州的侍从听了一个瞠目结舌,心道:想是这知州辈人排挤的时间长了,伤了心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