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简拿着两杯咖啡走了回来，一杯放到了孙言的面前，然后一边坐下一边打开。
仰头喝了一口。
[这家咖啡比学校的好喝。]路清简想着。
孙言双手握着杯子，见路清简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甘地说：
“小简，你看院长现在身体也不太好，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你们女孩子一个人更是艰难，你要是来我们公司，我们还能有个照应不是...”
原本路清简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这会直接冷下脸来，但还保持着最后一丝体面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
“我今年才大三，还没到考虑找工作的时候。”
见孙言还想开口，路清简立马接道：“出来了这么久院长会担心的，我们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孙言说话，直接拿着咖啡和手机起身朝门口走去。
孙言拿着咖啡想追上去，但他一口没喝，刚刚又把杯盖打开了，一起身咖啡泼了一身。
——
路清简快速回到医院，见里面人来人往的才放慢的步子。
一边走一边把最后一点咖啡喝完，在要上电梯的时候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和孙言一起来的几位男士。
路清简正好和其中一位视线相撞。
“路小姐回来了。”
“嗯，你们是要走了吗？”路清简走出电梯，到一旁来给其他下电梯的人让道。
他们这个是上行电梯，旁边的电梯还没来。
那位男士继续说道，“是啊，明天还得上班，晚上的高铁票。”
“这样，那路上小心。”
“再见。”这位男士正是之前让路清简休息的那位，路清简又和其他几个人问了个好就走了。
回到病房门口，正好护士刚刚做完检查出来，路清简特意问了一下，得知院长一切正常。
送走护士后，路清简打开房门，院长本来半躺在床上休息听见开门声朝路清简看过来。
“回来了？”
“嗯，您饿了吗？我马上去打饭。”路清简习惯性地试了试一旁玻璃杯地温度，然后递给院长。
院长接过喝了大半，路清简又倒满放在桌上才拿着饭盒去打饭。
吃完晚饭后，扶着院长去了趟厕所，然后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院长突然喊了她一声。
“小简。”
路清简回过头来，笑着问，“怎么了？要喝水吗？”
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按理说院长应该拿得到，但路清简还是下意识地询问。
“别弄了，过来坐，休息会。”院长招手让她坐过去。
路清简听话的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坐到病床旁边。
院长握住路清简的一只手，语重心长地说，“小简，你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和平常一样，每天按时上课，没课的时候就自己去图书馆看会书。周末的时候在给初一的孩子做家教。”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院长问路清简最近过得怎么样，她的话就会不自觉变多，当然她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报喜不报忧。
“这样啊...”
路清简专注地盯着院长，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睛里好像带上了一丝期待。
或许是被她的视线所灼伤，院长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捋了捋头发。
“...孙言应该找过你吧。”
听到这话路清简微微低下了头，眼底好像闪过一丝自嘲，但还是乖巧地嗯了一声。
“你...答应了？”
“没有。”路清简抬起头，重新换上一副笑脸，看向院长，继续说道，“我今年才大三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读研，工作的事到了大四再说吧。”
院长不悦地皱起眉头，“眼光要放长远，不要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工作多不好找啊，上万的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你这有机会就要懂得抓住。”
路清简沉默了一下，似是在想怎么开口。
院长见路清简低着头没说话，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想读研究所继续深造，那也是好事。总之你都要提前规划好，不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我知道了...”
路清简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护工的电话，路清简指了指手机，得到院长首肯后出了房门，走到楼梯间，在电话挂断的前几秒接通了。
刚刚把手机贴到耳边，就听见护工暴跳如雷地声音传了出来。
“我＊＊＊，你＊＊＊”
路清简连忙拿开了手机，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护工打来的。
而且听声音应该是本人，那为什么...
或许是看路清简半天没出声，护工以为自己占了上风，骂得更起劲了。
“你tm果然是个贱婊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表面说替我照顾一天病人，转头就告诉孙老板说我旷工...”
路清简听出了端倪，开口解释：“张姨您先冷静下，是孙言今天下午过来看望院长，看到您不在才问了句，我没有...”
护工不信路清简的解释，继续破口大骂，“孙老板一两个月才过来一次，这次早不来晚不来，就今天我不在过来了，咋就这么巧呢？不就是你说了他才过来的，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说着电话那头似乎又带上了哭腔，“我孙子就指着我的工资养病了，你＊＊＊”
路清简有些不知所措，她猜到可能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孙言的邀请，他故意言语诱导护工让自己背锅。
但扣工资这事也没法指责他，护工没跟他请假，那就算是旷工，而旷工不管是在哪都会有惩戒，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留情面。
虽然这件事路清简也有一定责任，但听着电话里不停传出的辱骂，她知道现在解释也没用，只能疲倦地说道：“阿姨，你先冷静会吧，好好照顾家里的事，院长这边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深深叹了口气，又点开和辅导员的聊天界面发现老师还是没回休息，路清简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无力地关上手机，靠着楼梯门，闭了闭眼睛，心力交瘁。
过了一会，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十分嘈杂，声音透过厚重的防火门传进了路清简的耳朵里。
路清简睁开眼睛，将手机放到荷包里，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就清楚地听见护士大喊32号病人生命体征下降，要尽快进行抢救。
...32号？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