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然闻言，心中一紧，细如发丝的探针从指环外侧弹出，沾着血珠的针尖泛着特有的荧蓝色。
“抱歉，可能是我的指甲没修好，用力过猛划你的了！”他将尾音咬得轻软，像在哄弄受惊的孩子。
“你转过头去别动，让我看看划伤了没有。”
见秦晓宇乖顺地侧过脖颈，他不动声色地摘下中指上的金属指环，重新包裹回原来的毛巾里，然后假装认真地检查起弟弟的头皮。
氤氲水汽中，他的指尖抚过秦晓宇湿漉漉的黑发，在湿发间发现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周围皮肤开始渐渐泛起青蓝色的金属光泽。
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秦晓宇的蝴蝶骨滑入浴缸，在上水面晕开淡红痕迹，转瞬消散殆尽。
秦萧然镜片后的眼神变得深邃幽暗，仿佛藏着无尽深沉的情感，那一刹那，所有翻腾的思绪和情绪都凝聚在了那双幽深的眼眸中。
然而，他语气却出奇地自然，平静：“只是有些红肿，没什么大碍。”
之后他迅速帮秦晓宇冲洗完头发，用手巾擦干后，叮嘱道：“水凉了，快点出来吧！”
秦晓宇从浴缸起身时，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银光，他本以为是洗头冲下来的泡沫，但是伸手去捞时，那些细碎的光点却像有生命般钻入指缝。
“这是新型浴盐？”他捻着指尖问正在整理洗漱台的哥哥。
秦萧然背对着他，金丝眼镜在蒸汽中蒙着雾：“嗯，海盐萃取物，助眠的。”他声音平稳得像实验室里的恒温箱。
更衣镜上的水雾凝结成珠，滑落时在镜面划出蜿蜒痕迹。
秦晓宇正吹着头发，动作却突然顿住，头部某处皮肤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痛，让他不禁微微皱眉。
“哥，你刚才真的没……”
他转身的瞬间，浴室智能系统突然启动烘干模式，将残留的薄荷味空气替换成带有镇定成分的神经气体，强劲的气流卷着雪松香薰扑面而来。秦晓宇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晕眩袭来，险些没站稳。
“当心！你这是泡太久了有点虚脱了吧？！”秦萧然眼疾手快，顺势让秦晓宇靠在自己怀中，将浴袍披在他肩头。
“没，没事儿！就是起猛了！”秦晓宇站稳后，紧紧裹住了浴袍，想要借此驱散身上的寒意和内心的尴尬，他立刻与秦萧然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身体烘干后，就赶紧把衣服换上！别感冒了！”对于秦晓宇的反应，秦萧然却不以为意，言语中充满了兄长般的温暖关爱。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秦萧然转身离开时特意拿走小几上圈着戒指的毛巾，并随手带上了浴室门。
等秦晓宇终于换好衣服，调整好状态，下楼走向餐厅时，他发现大家都已经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温馨而融洽。白文丛正和秦妈妈面对面坐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些什么，偶尔还传来阵阵悦耳的笑声。
见到秦晓宇走过来，秦妈妈立刻笑容满面地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对面恰好就是秦萧然。而秦父则端正地坐在主位上，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秦晓宇。
“洗个澡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磨磨蹭蹭这么久，饭菜都快凉了。”
秦晓宇忍住没发作，只是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算作回应。
秦妈妈忙打圆场，“来来来，大家赶紧吃饭！”
秦晓宇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食，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见一桌子生猛海鲜，清蒸的、葱油的，虽然做法精致，但对他来说却显得有些寡淡，瞬间就没什么食欲了。
“晓宇，今天妈妈特意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螃蟹和清蒸桂鱼！多吃点！”
秦妈妈微笑着夹起一大块鱼肉放到秦晓宇的碗里，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秦晓宇盯着那块鱼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攥紧了筷子。
“哎？晓宇不是最爱吃红烧肉吗？”白文丛嘴里叼着螃蟹腿，没过脑子地随口横插了一句。
“……”
“……”
“……”
饭桌上的气氛骤然凝固。
白文丛瞬间愣住，嘴里的螃蟹腿掉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秦父放下酒杯，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秦妈妈有一瞬间的茫然，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
“哎呀！看我这记性，忘记给你做肉肉吃了！王妈，给二少爷做一盘红烧肉！”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慌乱。
“妈，不用了！我不爱吃红烧肉……好久没吃你做的鱼了！”秦晓宇说着飞给“白大嘴”一记眼刀。
白文丛撇撇嘴，继续埋头啃自己的螃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萧然则举起白酒杯，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今天是清明节，难得全家人能一起吃团圆饭，来一起喝一杯吧！”
“……”
秦晓宇暗自腹诽，谁家过清明节吃团圆饭的？但他还是跟着几人一起举起了手里的白酒杯。
“举酒一杯，缅怀逝者，思念如昔。”秦萧然的声音在餐厅回荡，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斑。
说完，他便率先仰起头，毫不犹豫地将酒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许是被烈酒呛到，他的眼圈微微泛着红，此刻的样子倒是像真情流露，显得格外动人。
秦晓宇头一次看到喝酒这么猛的秦萧然，心中有些惊讶。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随后也跟着干了这杯白酒。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被秦萧然多灌了几杯白酒的白文丛，此时红着一张脸，显得格外兴奋。他开始给秦妈妈晒起礼物来，一本正经地胡吹起来：“秦妈，你看看我给你搜集的这些极品材料！这是御灵山的万年灵芝，那可是传说中的仙草！还有这长青山的千年人参，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他左手拿着一盒灵芝，右手捧着一盒人参，两眼放光地介绍着：“这些都是难得的炼丹圣品！吃后包你功力大涨，帮助突破修炼的瓶颈，晋升到更高等级。结丹、元婴都不在话下！”
秦晓宇扶额，这哥们是真喝多了，胡言乱语起来都离不开老本行，修仙玄幻！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洗洗睡吧！”他拉了拉白文丛的袖子。
“你给秦爸带的礼物呢？一直神神秘秘的我都不知道什么呢？”白文丛直接在礼物堆里扒拉出那个金色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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