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
“我们之间，还没结束！”陆昊辰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无论你多么恨我，我都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
“……”
秦晓宇的呼吸陡然急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推开门，快步离开了病房，背影显得那么决绝，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秦萧然转身，冰冷的目光刺向陆昊辰，眼底闪过一丝压抑的怒意：“陆昊辰，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再来纠缠我弟弟！”
陆昊辰靠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阴鸷地挑衅道：“哦？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晓宇从来就不是你的所有物？秦萧然，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秦萧然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凭我是他哥哥，凭我能让你永远消失在他的记忆世界里！”
“陆昊辰，别以为恢复记忆就能改变什么。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脑子养好了就赶紧滚回你的国家去！别在这里碍眼！”
“我要是不同意呢？你能拿我怎么样？”陆昊辰脸色阴沉地盯着秦萧然。
秦萧然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你执意要挑战我的耐心，我不介意再次删除你的记忆！毕竟，你们陆家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继承人，至于你有没有感情，有没有记忆，根本不重要。”
陆昊辰瞳孔骤缩，手指紧紧攥住床单，他猛地撑起身子，恶狠狠地瞪向对方：“秦萧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勾当！游戏里的系统是你搞出来的吧？那些所谓的‘记忆修复’实验，根本就是你用来操控人心的工具！”
“晓宇他知道吗？他知道他亲爱的哥哥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吗？”
秦萧然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不用你操心，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很享受看到你痛苦的样子。”他缓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昊辰狼狈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恢复记忆的感觉如何？被感情折磨的滋味，是不是比当个冷血的工具人更让你难受？”
陆昊辰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秦萧然，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秦萧然嗤笑一声：“那又怎样？能看到你现在痛苦的样子，这让我心情很愉悦。”他说着陡然提高声音对旁边的医护人员命令道：“护士长，我的病人刚做完手术不久，现在情绪极不稳定，给他打一针镇静剂让他好好‘休息’。”
护士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陆昊辰猛地挥手打翻了护士长手中的针剂，玻璃碎片和药水溅了一地。
“秦萧然，你别以为你能永远控制我！秦晓宇迟早会知道一切真相，他会知道你是个多么虚伪的人！”
秦萧然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缓缓走近病床，俯身凑到陆昊辰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是吗？那你觉得，晓宇是会相信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是相信我这个一直守护他的哥哥？”
陆昊辰的拳头紧紧攥住指节发白，眼中燃烧着怒火：“原来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秦萧然直起身，不屑道：“陆昊辰，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决定谁该去死。而你，不过是个被感情左右的失败者！真相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他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对护士长说道：“给他打双倍剂量的镇静剂，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病房里只剩下陆昊辰和护士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和血腥气。陆昊辰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他知道，这场对峙，他输了。
护士长拿着针剂走近，低声说道：“陆先生，请您配合一下。”
陆昊辰没有反抗，任由针头刺入皮肤。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门口秦萧然离去的背影。
随着药效发作，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
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春寒的凛冽，像是无数细密的针尖刺在皮肤上。
秦晓宇站在医院门口，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倾塌下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玻璃碎片的触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还在眼前，陆昊辰染血的胸口、秦萧然冰冷的眼神、还有那句“你逃不掉的”。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无法逃脱这场噩梦。苏莫洋的死、陆昊辰的疯狂、秦萧然的秘密，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缠绕，越挣扎，陷得越深。
“晓宇……”秦萧然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晓宇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道：
“哥，送我回家吧……回我自己的家。”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吹散的羽毛，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秦萧然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
两人坐上车，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
天色已晚，车子行驶在公路上，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晓宇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车窗边缘，节奏凌乱而急促。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他从未敢深想的念头。
“哥……”
他缓缓开口：“能把苏莫洋的人格意识从陆昊辰脑子里剥离出来的成功机率有多大？”
秦萧然的手指猛然攥紧了方向盘，他的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声音却冷了下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晓宇转头看向秦萧然。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我知道你在做这方面的研究，陆昊辰的手术是你做的，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