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接过令牌，触手冰凉。
令牌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中间是一个奇特的图案——一滴血泪的形状。
苏瑶走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林牧将令牌收入怀中，\"找找看，有没有其他镇魔司队员的遗物。\"
众人在宫殿中搜寻，很快找到了周偏将等人的物品——铁牌、兵器、残破的衣物。何长乐默默收集着，眼中满是悲痛。
\"我们该回去了。\"林牧看向远方，\"带着这些东西，让他们入土为安。\"
回程比来时轻松许多。一路上，林牧陷入沉思，几乎没有说话。那句\"一千三百年\"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
……
\"什么？血猪王被斩了？\"赵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可是七品巅峰的千年妖王啊！\"
林牧放下茶杯：\"确认无疑。这是他们的遗物。\"
何长乐将收集的物品一一摆在桌上，赵刚面色凝重，亲自上香祭拜。
\"你们做了件大事。\"他声音沙哑，\"真不敢相信，五个年轻人，斩杀了盘踞百年的妖王。\"
石铁憨厚一笑：\"是林牧兄弟的功劳，我们都没出手。\"
赵刚看向林牧，眼中的敬畏更深：\"年轻人，你的实力...不简单。\"
宴席之上，众人推杯换盏，庆祝任务完成。只有林牧独坐一隅，心事重重。
\"怎么了？\"苏瑶端着酒杯走过来，\"这么大的功劳，不高兴吗？\"
林牧轻摇酒杯：\"我在想这血猪王的来历。\"
\"北荒妖兽，活了千年，有什么好想的？\"苏瑶不解。
\"它说血煞一族已经灭绝千年。\"林牧声音很轻，\"它认出了我的刀法。\"
苏瑶瞳孔微缩：\"你是说...\"
\"我也不清楚。\"林牧打断她，\"但我需要更多信息。\"
夜深人静，林牧独自站在客栈屋顶，望着北方的星空。
一千三百年的寿命奖励。
这个数字太精确了，与血猪王声称的年龄完全吻合。
\"系统，你到底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我杀的妖魔，获得的寿命与它们的年龄一致？\"
那些变异村民，二三十年的奖励，正好是普通人的年龄。深度妖魔化的，五十年左右，可能是因为妖化让他们寿命延长？
林牧想起了考核中那个黑袍人的话—\"陛下需要活人试验\"。
难道...妖魔真的是人变的？
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在吸取别人的寿命？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林牧打了个寒颤。
\"不，我必须搞清楚。\"他握紧拳头，\"要找个活得长，年龄明确的妖魔验证一下。\"
……
次日清晨，林牧找到了赵刚。
\"赵主事，附近有没有河妖？最好是那种鳖精、王八精一类的。\"
赵刚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血猪王的宫殿里看到一些记载，似乎它与某个水族妖魔有过节。\"林牧随口编了个理由。
赵刚沉思片刻：\"确实有一处。朔阳城东四十里，有条老河，河中有个水漩涡，当地人称'龟渊'。传说有条百年老鳖精，已修炼三百余年。\"
\"确切年龄有记载吗？\"林牧追问。
\"据说是二百八十七年前开始作祟的。\"赵刚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林牧装作漫不经心，\"任务已完成，我们准备返回云州了。\"
赵刚起身相送：\"年轻人，有机会再来啊。\"
离开朔阳城，五人骑着妖马踏上归途。路过赵刚提到的\"龟渊\"时，林牧突然勒住缰绳。
\"怎么了？\"石铁问道。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那个龟渊。\"林牧翻身下马。
苏瑶面露担忧：\"我陪你去。\"
\"不必。\"林牧摇头，\"只是好奇，很快就回来。\"
他独自走向那条老河，河水浑浊，中间果然有个不小的漩涡，散发着丝丝妖气。
\"出来吧，老鳖精。\"林牧站在河岸，朗声喝道，\"我知道你在听。\"
河水翻滚，浪花四溅，一个人头乌龟露出水面，龟壳足有磨盘大小，人脸皱褶如树皮，一双绿眼睛阴冷地盯着林牧。
\"哪来的小娃娃，敢在老夫地盘撒野？\"乌龟精声音沙哑如磨石。
林牧直入主题：\"你今年多大了？\"
\"问这干什么？\"乌龟精警惕地缩回一些。
\"我只问一次。\"林牧手按刀柄，杀气四溢。
乌龟精感受到威胁，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老夫修行二百八十七年，正要突破八品，你若识相，速速离去！\"
林牧嘴角微扬：\"正是你。\"
刀光一闪，寒芒乍现。
乌龟精甚至没来得及惨叫，脖子上已多了一道血线。鳖头滚落，黑血涌出，染红了一片河水。
【击杀河中鳖精，获得寿命奖励：二百八十七年】
林牧看着眼前的系统提示，心头巨震。
果然如此！
系统获得的寿命奖励，就是这些妖魔的真实年龄！
他靠在一棵老树旁，冷汗直流。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系统真的是在掠夺生命，夺取妖魔的寿命！
林牧回想起血猪王宫殿中那些还在跳动的心脏，突然明白了什么。
\"它们在掠食人类的器官，获取寿命...\"
而他的系统，则是直接掠夺妖魔的寿命。
两者莫非...同源？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浮现在林牧脑海：如果妖魔是人变的，他夺取的是否是那些被迫变成妖魔的人类的寿命？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不...这说不通...\"
林牧摇摇头，审视自己的论点：如果妖魔是被强行转化的人类，那么它们本质上还是人，不该被归类为\"妖魔\"。
可系统明确区分了\"人类\"和\"妖魔\"，只有杀死妖魔才会获得寿命奖励。
这说明妖魔与人类确实不同，或者说，已经完全异化，不再是\"人\"了。
但血猪王认出了血煞一族的刀法，称之为\"血煞一族的不传之秘\"。
\"血煞一族是什么？\"
林牧捂住额头，感觉思绪越来越乱。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隐秘。
而最关键的信息，可能就在那个所谓的\"天狩卫\"中。
\"先回云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