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笑，江元道“我听你这意思，你不会是想变卦吧”
男人“我没那么无聊，反倒是你，在隔壁布置了那么多警察，难道是以为能活捉我”
话音刚落，走廊的灯突然炸掉，各个屋里的人出来往外跑。江元道拿出枪回到205，窗户大开，床上的袋子也不见了，江元道跑到窗边没看见人，气急败坏的摔了帽子。
警员“江厅长…”
江元道“住嘴，我不听你们解释什么”
警员离开后，我和乔楚生路垚走进来，我看了眼现场“呦，江厅长这是…没抓着啊”
江元道回头看见我们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儿”
乔楚生“江厅长”
路垚“我们刚听说，您闺女让人绑架了”
江元道“你们听谁说的”
乔楚生“这事儿很蹊跷啊，这么短时间内两起绑架案应该不是图财吧”
江元道“那，你说不是图财，那能图什么呀”
我靠在墙边道“你的命啊”
江元道“辰爷，这话怎么说啊”
“自己做过什么不记得了吗？想想你的冤案错案”
江元道“辰爷，我们这行少不了仇家，那些事我怎么可能一一记得呢”
路垚低头看见床底下的蝴蝶结“这是谁的”江元道摇了摇头。
沈昌在“这么说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是一点有用的线索是也没查着”
江元道“还在查，您放心”
沈昌在“我放你奶奶的心，这都多长时间了，想让他们撕票”
江元道“我女儿不是也在他手上呢吗”
沈昌在“我们老沈家可是三代就这一根独苗，阿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以后啊咱们谁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乔楚生“沈老爷，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乔楚生拿出捡到的蝴蝶结放在桌上
沈昌在“这什么呀”
路垚“您不认识啊”
沈昌在看了眼江元道“我孙子是男孩，他不戴这个”
路垚“那就可能是别的租客落下的，对了，之前你在旅店给劫匪打的那电话，号码查到了吗”
江元道“查到了，是那个林萌路上一个公用电话亭，我已经派人在那儿监视了好久，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事后才发现有人在那儿扯了线头把电话线一直扯到隔壁巷子里，在那儿打的电话”
路垚“这个劫匪有点小本事”
沈昌在“我孙子的事儿啊，以后就不劳你们几位费心了，接下来我找江湖人去办”
乔楚生“江湖人，江湖人可干不了这事儿吧”
沈昌在“绑匪他赚了钱他总得花吧，赌场，大烟馆，妓院。凡是有生面孔的，花钱手脚大就给我挨个查，我就不信他能插翅飞了”
江元道“对了，那那个魔术师怎么办”
沈昌在“你把所有的手段都给我用上，就算是孩子不是他绑的，那也跟他有关，以后啊他落不落残疾你看着办”
江元道“好”
我拍了拍路垚和乔楚生“行了，走吧，没咱们的事儿了”
路垚“就这么不管了？”
我看着路垚“你倒是想管，人家让你管吗？沈老爷想自己查，那就去查，查到最后查不到还是要人帮忙的。等着呗，反正我又不急，走吧，沈老爷那我们先告辞了”
沈昌在“慢走”
出来后，路垚拉住我“小辰，那是两个孩子啊，真不管了”
我看着他道“想管就暗地里查，作孽报应到孩子身上，我只能说活该！绑匪和他俩没一个好人”
乔楚生“你知道？”
“具体的记不清，但是我肯定跟某些年江元道判的案子有关。我累了，先回去吧”
牢房：熄灯后，王天成从嘴里拿出一根铁丝，从牢里跑了出去。
公寓：我和路垚回到公寓，路垚开门走向厨房，正巧碰上敷着面膜的白幼宁转头，路垚吓了一跳“你要吓死我呀”
我走过去“怎么了”
路垚“你看她，大晚上的吓死个人”
白幼宁“你也吓我一跳，你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看了眼白幼宁“嗐，不就敷了个面膜吗，行了行了”
路垚“这个案子有点棘手”
白幼宁“那就歇会儿再办嘛，那些人离了你还能死去”
路垚拿起桌上那杯水，白幼宁手疾眼快护在怀里
路垚“连杯水都不给喝啊”
白幼宁“要喝自己去倒，这是给梁辰的”
说着把水杯放到我面前，路垚小声念着“重色轻友”
白幼宁“你俩想吃什么”
路垚“吃不下，睡了”
说着起身离开，我摇了摇头起身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累了，没胃口”
白幼宁“沈老板和江元道的关系是”
闻言路垚转身回来坐下“是什么”
白幼宁“你不是要回去睡觉的吗”
路垚“你爱说不说，再不说我真回去睡觉了”
白幼宁“来来来，看我今天查了一天发现了什么”
白幼宁摘下面膜递给路垚一份资料“沈老板之前开过一家学堂，自任名誉校长，七年前学堂发生过一起闹鬼事件把女学生都吓坏了，其中一个受了刺激自杀了”
路垚“自杀？”
白幼宁“死者陈小媛性格比较内向，在闹鬼事件以后她精神就不太正常经常说一些怪话，后来病情越发的严重就被暂时停学了在家的时候小媛趁家人不注意从八楼跳下去了”
路垚“这事跟江元道有关系吗”
白幼宁“这个案子是他办的，由于小媛当时已经退了学就没有再追究学校的责任，之后江元道就飞黄腾达一路晋升”
路垚“小媛在上海还有别的亲人吗”
白幼宁“在她死后母亲因为忧伤过度没多久就走了，她还有个哥哥在日本，但是连追悼会都没有来参加”
路垚“跳楼的事件还有其他的学生目睹吗”
白幼宁“正在联系，应该明天就有答复了。你姐还在上海吗”
路垚皱着眉“先别提她，心塞”
白幼宁“她住哪儿”
路垚“你要干吗”
白幼宁“作为名义上的‘弟妹’向她表达一下善意嘛，虽然是假的，送点鲜花水果什么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嘛”
路垚“我谢谢你啊，你们俩掐架倒霉的是我，离她远点”
路垚走到门口不经意看了眼沙发上睡着的我走过去拍了拍“小辰，小辰，醒醒回屋睡”
我悠悠转醒按了按额头，路垚“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
路垚“什么没事，头疼还是后背疼？明天去趟医院换下药，家里没东西弄不了。案子我去查，你歇歇，刚从医院出来几天啊，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蹙着眉“行了行了，别念了，嘴真够碎的。我睡一觉就好了啊，回屋了，晚安”
说罢我起身回屋。白幼宁快速收拾东西倒了杯热水也跟着离开“我也回去了，晚安”
路垚“你别吵她啊”
白幼宁“知道啦”
白幼宁回到房间，我已经换好衣服缩在被子里睡着了，白幼宁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床上，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小声道“睡的真快，那…晚安喽梁辰”
白幼宁躺下关掉灯的一瞬间我睁开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餐，留了个字条，转身出门。
路垚起来迷迷糊糊进了客厅，喝了杯水，拿起桌上的字条看了看“早餐在锅里，吃完再出去办案，我去医院换药，晚点回捕房，安”
然后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出来进厨房拿出早餐，白幼宁出来的时候路垚正在吃饭“早啊”
路垚“早”
白幼宁“梁辰呢”
路垚“出去了”
白幼宁“这么早就走了”
路垚“嗯，去医院换药了”
白幼宁“哦”
白幼宁吃完早餐出门找到了当年学校的老师“赵老师，七年前那个自杀的陈小媛是您的学生吧”
赵老师“是啊，那孩子长的秀气，读书用功就是性格有点内向很少跟同学交流”
白幼宁“那之前那个闹鬼事件是怎么回事啊”
赵老师“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孩子看到了什么，然后以讹传讹把大家都给吓到了。当时几个女生说是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但当时又无法描述清楚，就闹得人心惶惶的，有两个学生还因此退了学”
白幼宁“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赵老师“没联系，自从离开学校以后，精神都逐渐恢复正常了”
白幼宁“您是说，这个学校…”
赵老师“我可啥都没说，你千万不要乱写啊”
白幼宁笑道“您放心，本报的宗旨就是实事求是”
赵老师“您是哪家报纸”
白幼宁“大公报，几个目睹闹鬼事件的学生，如果您方便的话，请把联系方式给我吧”
赵老师“等一下，我找找看”
巡捕房：乔楚生在后院练拳，阿斗“乔探长，有人想见你”
乔楚生“谁啊”
阿斗“路先生的大姐”
乔楚生愣了一下“带到办公室吧”
阿斗“是”
乔楚生摘掉拳套“收了”换了身衣服回到办公室等着
阿斗“这边请”
路淼“乔探长好啊”
乔楚生“大姐，坐吧”
路淼“来之前我让人打听了一下，您在上海屡破奇案，鼎鼎大名啊”
乔楚生“这案子都是路垚破的，我和兄弟们就是跟着沾了点光”
路淼“太客气了，我听说在当探长之前，您在上海滩也是个人物”
乔楚生“您过奖了，以前少年不更事的时候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现在这不努力改邪归正吗”
路淼“有向善之心是好事，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要想洗干净怕还是要离开上海”
乔楚生愣了一下“离开上海，那我去哪儿”
路淼“若探长信得过我，我可以为您在北平谋一份差事，从军从政您随便挑。当然职位待遇和前途绝不比现在的差”
乔楚生笑了笑道“哎呦，这么大礼，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路淼“我听说路垚和你的私交甚好，你去哪儿他应该会跟着”
乔楚生点了点头道“嗯，大姐的好意呢我心领了。这些日子他帮了我很多，作为兄弟的，我没什么能为他做的，只能倾尽全力帮他挣个自由。当然了，我也知道其实你是为他好，怕他交错了朋友误入歧途，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是他不想做的事，你拿枪逼着他，他也不会做。所以对我来说我能做的就是确保没人能让他忍气吞声”
路淼“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乔楚生“大姐慢走”
医院：我俯趴在病床上，尽可能不去在意后背上刮腐肉的疼痛。医生手上干净利落的操作着，消毒包扎“还行，没有恶化。三天后再过来换药，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去按时吃”
我起身穿好衣服“嗯，谢谢医生”
拿着药从医院出来开车去了捕房，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乔楚生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哥”
乔楚生“来了，进来坐”
我走过去坐下“想什么呢”
乔楚生看着我“路淼来了”
我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跟你说什么了”
乔楚生“说是让我去北平，这样路垚也能跟我一起走，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喝了口茶道“三土对你的依赖很明显，路淼不傻，她看得出来”
乔楚生“那你还让幼宁装他女朋友”
我笑了笑“她是来上海才知道你跟三土关系不一般，在这之前，他们认为的那个人是幼宁。这样也好，最起码路淼知道了谁更爱三土，要么她放弃，要么她说服白幼宁带路垚离开”
乔楚生“那现在怎么办”
我站起身“既来之则安之，走，回家吃饭”
公寓：路垚窝在厨房熬汤，白幼宁回来“好香啊”
路垚“周老板家保姆给我的秘方，你尝尝”
白幼宁喝了一口“天哪，鲜到，鲜到飙泪。就冲这一碗汤我也不能放你走”
路垚“那几个学生都找到了吗”
白幼宁“除了小媛，还有四个女生，其他三个都已经搬离上海，而另外一个在宝山，我打算带你一块去”
乔楚生“去哪儿啊”
我闻了闻“好香啊，煮什么了”
路垚“排骨汤，喝吗”
我点了点头“喝，我嘴里苦的要死”
路垚盛了两碗汤递过来，乔楚生喝了一口“嗯，手艺不错”
我喝了一口，连连点头“嗯嗯嗯，好喝”
乔楚生“你俩刚说要去哪儿”
路垚“幼宁说找到了一个当年闹鬼事件的女学生，在宝山”
乔楚生“宝山，那边都是石头村啊”
路垚“石头村”
我笑了笑“想去就去，作戏作全套”
白幼宁“你不去吗”
我摇了摇头“累了，不去，我留家里喝汤”
白幼宁失落的低下头“哦…”
宝山：白幼宁“哇，好漂亮啊，帮我拍张照片，回去洗出来给小辰看”
路垚敷衍的拍了一下，白幼宁“你好好帮我拍一张嘛”
路垚“来来来”
白幼宁“我站远点啊”
路垚又拍了一张递给她，白幼宁“咱俩合张影呗”
路垚“我不喜欢拍照”
白幼宁“就一张，欸，您好，麻烦您帮我们拍张合影可以吗”
路人“可以啊”
白幼宁“谢谢”
路人拿着相机跑了，路垚刚想追，白幼宁指了指下面“那儿呢”
路垚“啊”
白幼宁“笑一笑会死是不是”
路垚扯了扯嘴角，白幼宁“别那么尴尬嘛，自然一些，自然”
路垚“我又不是演员”
白幼宁“那你就想点高兴的事情嘛，比如说咱俩的婚礼？”
路垚“你疯了？我疯了？你以后不要开这总无聊的玩笑”
白幼宁“说真的，万一你姐动真格的怎么办，那你岂不是真的要娶我啊”
路垚“凭什么呀”
白幼宁“我要救你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吧”
路垚“你不会暗恋我吧”
白幼宁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路垚“也是，你喜欢的明明就是小辰啊”
白幼宁“再胡说我把你牙掰下来”
路垚“你放心，我姐逼得再急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白幼宁“我怎么了？我哪里不如楚生哥了”
路垚“婚姻不是儿戏，你最好想清楚。不然我怕你嫁不出去，而且你是不是该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放弃她，她总有一天会消失，你追不上她的”
白幼宁“要你管，赶紧走”
俩人进了一家院子，坐在屋檐下的女孩看着面前两个陌生人“你们找谁啊”
白幼宁“孙茜茜”
女孩“找我干吗”
白幼宁“你母亲在吗”
孙茜茜“出去了，你们找她什么事”
路垚“你怎么没去上学呢”
孙茜茜“不爱上学，没劲”
路垚“那你以前成绩不是挺好的”
孙茜茜“你怎么知道”
路垚“你老师告诉我们的，她说她可想你了，所以让我们来看看你”
孙茜茜“以前成绩好，是因为吃了聪明药，不吃药脑子就不够用”
路垚疑惑道“聪明药是什么啊”
孙茜茜“聪明药就是聪明药呀，吃了脑子特别清楚，好久都不用睡觉。不吃药脑子就犯糊涂，什么也记不住”
白幼宁“那种药现在还有吗”
孙茜茜“早就没了，否则我早考上高中了”
路垚“那吃了聪明药之后，除了脑袋清楚还有什么别的反应没有”
孙茜茜“有的人能看到鬼”
白幼宁“那种药当时班上有多少人吃呢”
孙茜茜“不知道，有的人吃了，有的人没有，还有的人能看到鬼，有的人看不到，有的人还说话，有的人还哭。反正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路垚“那小媛看到鬼了”
孙茜茜“她被鬼吓着了，死了。反正我没有看到鬼，我就是吃不下饭，我一个月瘦了好几十斤。我妈都被吓着了，才让我退的学”
我和乔楚生吃完饭回了巡捕房坐班，下午四点钟左右乔楚生准备离开，白幼宁和路垚回来“这个点就下班了”
乔楚生“我约人了”
白幼宁“取消吧”
乔楚生“凭什么”
白幼宁“我俩查过了，七年前沈老板赞助的学堂，有一个班的学生吃了聪明药”
乔楚生看向路垚“什么是聪明药”
路垚“起初我俩也没什么头绪，后来幼宁想起来沈老板开过一家化工厂。我让阿斗去海关查了进货记录，发现他们经常在日本的一家公司进购原材料，后来顺藤摸瓜发现日本公司的老板叫做阿雄贺多。曾经在1919年在科学杂志发表过一篇论文介绍了一种合成的药品甲基苯丙胺”
乔楚生“说人话”
路垚“这种药服用后会导致心跳加快，血压升高，食欲降低，减轻疲劳有欣快感。长期服用还会造成失眠烦躁妄想症产生幻觉”
白幼宁“当时学校有闹鬼事件，应该就是服用了药物而产生的幻觉”
路垚“严重的时候还会有暴力跟自杀的倾向”
我愣了一下道“这种药很像我那边的致幻剂啊”
乔楚生“致幻剂？”
我点了点头“说是致幻剂，其实就是毒品”
白幼宁“所以我怀疑沈老板是在用学生做药物实验，后来有个女学生自杀了他就被迫停止了实验”
路垚“这次的绑架案应该是那个自杀女生的亲属复仇”
乔楚生“你觉得沈老板知情吗”
路垚从兜里拿出一个蝴蝶结“这个发卡是那个学堂统一发的，可沈老板却说不认识这个发卡，所以他肯定在说谎。而且江元道应该也与此事有关”
乔楚生“这么看，那个魔术师也很危险”
话音刚落俩人默契的跑了出去，白幼宁“你俩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