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几片枯叶,在礼部贡院外盘旋飞舞,萧瑟的景象如同载淳此刻的心情,沉重而压抑。
新科举制度试点虽然成功,但推行至全国,如同攀登险峰,阻力重重。
他望着远方,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新政的曙光必须照亮整个大清!
回到坤宁宫,富察氏正等着他。
她眼中的担忧如同深潭般幽静,却也带着一丝坚定。
“皇上,臣妾听说您打算将新科举推行至全国?”她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
载淳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流从指尖传遍全身。
“朕意已决。”他语气坚定,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富察氏望着他,良久,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担忧之色略微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支持。
韩礼部尚书得到消息,脸色骤变,他猛地一拍桌案,“岂有此理!皇上此举,必将扰乱朝纲!”他拂袖而去,怒气冲冲地走向翰林院,身后跟着一群同样义愤填膺的官员,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乾清宫。
载淳端坐在龙椅上,听着韩礼部尚书慷慨激昂的陈词,脸上波澜不惊。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一下,如同敲击在众人心头。
他深知,新政触动的是这些守旧势力的利益,他们的反抗在意料之中。
周教育官员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汗水浸湿了他的手心。
他支持新科举,却无力与这些权势滔天的官员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心中焦急如焚。
载淳的目光扫过他,
“皇上……”载淳突然起身,打断了韩礼部尚书的滔滔不绝,“宣那些考生进宫!”
金色的阳光洒在文华殿外,殿内,一群年轻的考生们正襟危坐,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载淳站在他们面前,语气坚定而充满鼓舞:“诸位,新科举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们手中!”
陈考生第一个站了起来,他声音洪亮,慷慨激昂地讲述着新科举制度的优势,如何打破了以往只重诗词歌赋的僵化模式,如何让更多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他激昂的言辞如同燎原的星火,点燃了在场所有年轻学子的热情。
他们纷纷起身,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自己对新科举的期盼,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在文华殿内回荡。
消息传到韩礼部尚书耳中,他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茶水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波涛汹涌。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皇上这是要彻底颠覆祖制!”他身旁的孙翰林也是一脸阴沉,
坤宁宫内,富察氏听到消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心中默默祈祷着皇上能够成功。
翰林院内,孙翰林鬼鬼祟祟地穿梭在书架之间,他压低声音,将“新科举试题泄露”的谣言散布出去,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迅速蔓延开来。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翰林院的每一个角落,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载淳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锁,他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锋,“彻查!给朕彻查此事!”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周教育官员听到这个谣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他愤怒地低声吼道:“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
载淳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份名单上,名单上赫然写着“孙翰林”三个字……
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朱笔……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载淳的目光如炬,扫过殿内一张张或惊恐或疑惑的脸庞,最终落在了孙翰林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孙翰林,朕的耐心有限,你还要装到何时?”
孙翰林脸色骤变,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恐的眼神如同被困住的猎物,在载淳锐利的目光下无处遁逃。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载淳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金銮殿上响起,震得孙翰林浑身一颤。
他手中的笏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击碎了他最后的伪装。
周围的官员们纷纷将责怪的目光投向孙翰林,他们原本以为孙翰林是正义的化身,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载淳的目光转向周教育官员,“周大人,新科举试点范围扩大之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周教育官员激动地跪倒在地,高声领命。
消息传到坤宁宫,富察氏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帕子,
载淳站在乾清宫的窗前,望着远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新科举试点范围的扩大,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充满了信心。
然而,载淳深知,守旧势力不会善罢甘休。
他眉头紧锁,富察氏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皇上……”
载淳转过身,看着富察氏担忧的眼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朕知道……” 他走到桌案前,拿起一份奏折,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