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的皇帝驾崩时年仅十九岁,是西宫太后的亲生儿子,但却没有留下自己的血脉。
朝野震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对着最高处摩拳擦掌。
年后,随着两宫太后的雷霆手段,年仅四岁的新帝登上皇位。
这位新帝不仅是皇家子弟,也是西宫太后的外甥,在先帝过世后被过继,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而这是对于这个“朝廷”的报应有一件就凸显出来了,只要是登上了这个皇位的人始终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成为继承人。
没有了邪法加持,在新帝登基之时,这宫里几名当权者头上都萦绕着一层灰雾。
由于新帝年纪还小,两宫太后继续垂帘听政。
而此时的我距离入学不过才七个月不到。
而经过了数次的月考和一次季考以后,学堂的教习发现我的基础还不错,带了一些外文书交给我翻译,也是为了让我能够接触到更多他们的知识。
学堂的教习基本都是异族人,而也是此时得知,这些异族人也是分了许多国家的,只不过因为他们长相都差不多,我从前也没有意识到。
这些被带过来的外文书从前也没有出现在教材中,更别提在整片土地上流通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紧锣密鼓地将这些书都翻译了出来并再抄了好几本藏在了戒指里,每日都到了快要宵禁的时候才回去。
此时胡三已经在先帝驾崩时被我催着回去了,好在它身上一直戴着我给它的玉牌,能够感知到它是否平安,而它保平安的书信也在不久后送到,我松了一口气。
联系了京城中胡三安排了人,将这些被我翻译出来的书都送了过去,并嘱咐不要写译者名,标一个“佚名”就好。
这些书会向着书院和当地的私塾散出去,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种火种。
这些教习见我如此好学,试图向我传教,但我早就见过他们许多人传教的模样了,自然懂得他们是什么心理。
我可以为了拿到更多的书籍,我仍能像从前一样装装样子应付他们,反正我从头到尾修的不过是自己的心罢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不会再笃信任何神明,只相信自己。
夜晚代表着各个神明的星象在头顶闪烁,只是这么些的战乱下来,闪烁的光辉远不如从前见到过的样子,像是半睡半醒的模样。
信仰之力越来越弱就是这样的,这些神明也并非没有制约。
而他们从来高高在上俯瞰着众生的苦难,以为只要人族永存对他们的信仰也会永存。
既然异族人还分为不同的国家,那么还存在多种语言,但学会一种语言是没有办法搜集全我要播种的火种的。
由于我一门语言已经学的精通了,一番考虑之下,学堂的教习们同意我将这一门语言的学习换成了其他几国语言的课程。
与此同时,人们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随着新帝登基,北方多省再未下过一滴雨。
秋日过后,干涸的土地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田里全部绝收。
而面对着这种情况,两宫太后依旧没有想到减税,依然是按照从前的标准官兵们跑到各家里催着。
不少庄稼人在绝望中悬梁自尽,还有一些只能变成流民后饿死在道路旁。
京城中到了冬日里都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凉意,祖籍在沿海的同事们甚至都听老家人传来消息说海水温度在升高。
不出两年直隶省十室九空,甚至有人夜半发现自己的老母亲被其余人从家里偷了出去煮在锅里分食的情况。
但就算是到了这个程度,皇城里的人依旧保持着奢侈的日子,比如西宫太后,每日宫中都要用新鲜瓜果熏香内室,沐浴时甚至要花费掉数十条毛巾,而这些用掉的瓜果和毛巾,每日都会扔掉不再使用了。
北方各省还活着的灾民在期盼“朝廷”救灾不过是杯水车薪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南方。
而在我传信后,胡三开始游说一些富商,同陈利弊,这些富商也是出于担心灾民过多影响自己的产业的目的,连收起来主动带人去往北面赈灾,在他们的带领下,更多的商人也出人出力,终于等到新帝登基四年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滋润着渴了许久的土地。
可是这土地上饿殍遍地,根本没有人手顾得上去埋上所有的尸体,所以在大家以为终于能迎来好日子的时候,一场瘟疫悄悄在这土地上蔓延。
原本北方各省经历过三年多的旱灾后能活下的人就屈指可数,这场瘟疫更是雪上加霜,最后统计下来死亡的人口数量竟然达到了可怕的一千万人,逃亡各地的民众在两千万以上。
当年六月,终于瘟疫得以遏制,可好景不长,七月一日地龙翻身,全国震动。
等反应过来查探时却发现武都发生了巨大的地震。
经此一遭,全国人数锐减,而天上的星斗在强撑着忽明忽暗几年后,有一些彻底灭了。
受苦受难的百姓们甚至已经没有了力气去反抗这世道的不公,每天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活下去。
此时距离我入了京城新式学堂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这与从前修行不同,修行最重要的是个人的悟性,往往一次顿悟便能破境。
而学习这些大部分依靠记忆力和理解能力。
好在我修行多年神识强大,倒没在这么多年的各类考试中被淘汰,还被提拔到了从七品官职,只要未来没有表现得出格,毕业后即可被派往各处任职。
这些年由我翻译出来的各类外文书籍已经被我尽皆运回了胡三手里,想必在不久的将来会催化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来。
在我的伪装下,不少异族教习人员也与我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只不过这群人在前些年遭灾的时候居然讨论过要在哪些地方传教的问题,我一边在他们面前敷衍着,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