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宴结束后,齐磊齐将军便回到曾经的将军府住了下来,齐将军离京多年,最初那几日,每日走亲访友,还颇有兴致,就这么过了四五日,却是有些在不住了,只得进京探听陛下口风,多次请旨欲要回京。
“姑父离京多年,如今难得回京一次,何须如此着急。这长安风景甚好,姑父何不借机在长安游玩一番,”御书房内,皇帝一脸晚辈之态,耐心劝慰着齐将军,“二来,这十日后便是煜州与唐小姐的婚期,姑父不妨等这婚事过后,再动身也不迟。”
成昭帝神色莫名,三言两语便驳回齐将军的请命,将人留在了京都。
“阿彦,你说这陛下是何意?”
晚间,齐将军和齐老聚在书房,共同商讨白日之事。
齐老捻着胡须,蹙着眉头仔细思索背后深意。屋内一片静谧,似是落针可闻。
半晌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虽说近年来边关稳定,并无战事,然敌军人狡诈,随时都有可能伺机而动,因而每个城池都需要有将军镇守,威赫四方,既如此,护送乞颜玉一事,并不应由齐磊这个大将军亲自动手,然陛下却是下令齐磊回京,由齐云天看守城池这样的命令。而如今,回纥人已尽数处置完毕,事情已告一段落,皇帝却仍让无名无权的乞颜玉居住在宫中,这种种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大哥,皇命不可违,既如此,你就如陛下所说,安心住下,待煜州婚事过后,再行定夺。”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之间便来到齐煜州和唐心悦大婚之日,在这期间,朝堂还发生了件大事,那便是新科状元沈睿泽受到弹劾。
“陛下,这沈家做何生意不好,偏生冒天下之大不韪,堂而皇之开这……这……”
早朝之上,钟御史一脸气愤,“陛下,这里衣乃私密之物,历来都无人售卖,而今,这沈大人竟将它摆在铺子里,公然售卖,此等伤风败俗之举,实在是有伤风化。” 已是知天命之龄的钟御史声音洪亮,语气激奋,“更何况,这沈大人还是读书人,更是我成元王朝的官员,私下里竟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行为,实在……实在是令我朝蒙羞!”似是说到激动之处,钟御史气得浑身发抖,胡须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爱卿莫气,莫要动怒”成昭帝看钟御史已是气得身体摇晃,站立不稳,忙站起身来高声命令,“来人,给钟爱卿赐座。”
“给钟御史赐座……”主管太监高声吩咐。
听到命令的宫人忙抬上一张椅子,扶着钟御史坐下。
慌乱过后,朝堂之中一片静谧,似乎只有钟御史那义愤填膺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钟爱卿所奏一事,爱卿们可有异意?”成昭帝重新坐下,看着底下一众朝臣。
官员们神色各异,微垂着头,余光却是偷偷打量着陛下的神色。朝堂之上,一时无人言语,就连当事人沈睿泽亦是站得规规矩矩,神色无常,似是并不知自己正受人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