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之前的话题,你说来让我听听有没有道理。”
陆宁时扬了扬下巴。
“一句话概括,你不装了。”
宋月华长话短说。
“嗯?”
“之前的你喜欢的不明显,有吊着他的嫌疑,被动承受,现在则是你主动出击。”
陆宁时默默地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宋月华眼睛一亮,激动地尖叫:“我的眼睛果然就是尺!”
她没有看错!
薇薇原本对那个男人就有好感!!
夜里十二点,杨承川过来接人,陆宁时与其她几人挥手分别。
她低头望了眼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不自禁地乐出声。
“今晚玩了什么,这么开心?”
杨承川见她如此高兴,眼尾也跟着带了丝笑意。
“不是,是我想到了月月的一句话。”
杨承川对她朋友的话没有兴趣,一字未问,惹得陆宁时使劲握了握他的手,“你不想知道?”
“想,什么话?”他顺着她问。
陆宁时将相握的手举起来,心情颇为愉悦地道:“她说我不装了。”
杨承川没听懂,转眸看她。
陆宁时示意他低头,杨承川附耳倾听。
“她说我原本就喜欢你,装作不喜欢是为了让你追我,现在我不装了,化被动为主动,反过来追你。”
嘴唇呼出的热气擦着耳朵,杨承川不自然地动了动,可听完她的话,他忽而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万物寂静,仿若停止了时间,唯有一句话响彻云间。
我原本就喜欢你。
原本就喜欢你。
喜欢你。
回音不断冲刷心田,克制不住地欢呼雀跃,想冲破胸膛在外激动地狂奔。
陆宁时疑惑地歪头,“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杨承川喉咙微动,哑着声道:“没关系,你可以装的更久一点。”
只要喜欢,她可以骗他一辈子。
他愿意一直追下去。
杨承川手下用力,一把将她狠狠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缓缓开口:“薇薇,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我。
陆宁时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一秒,落在他背上,轻拍安抚。
不下雨的晴天,是热烈滚烫的恋爱味。
陆宁时和杨承川两人一起逛遍大街小巷,体验传统工艺,亲自动手做衣服和首饰。
偶尔人多拥挤,两人会前往蝴蝶谷,欣赏翩翩飞舞的蓝色幽蝶。
“这么美,你想过做成标本吗?”陆宁时问。
“这种蓝蝶活着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杨承川见识的太多,以前这种外观美丽没有丝毫实际用处的蓝蝶在他眼里都排不上号。
可见她喜欢,他也多了分耐心与关注。
山的另一侧。
酉台进山为自己饲养的小可爱捉毒虫吃,他看着蜈蚣亮丽泛红的盔甲,眼底闪过兴奋和欣慰。
“小爪,你可要多吃点,再长一长啊。”
他手放在地上,任由蜈蚣从指尖爬到臂膀。
酉台摸了摸它的背,满意地点头,“走,我们往西走,那边虫子多。”
小爪一路吃了不少,活泼的挥舞着手脚,却在距离蝴蝶谷五百米远时来回徘徊,再也不肯前进。
这种反应酉台并不陌生。
只要圣子出现在附近,小爪就会精神萎靡,呈半死不活的状态。
酉台粗黑的眉毛皱在一起,圣子最不喜欢没用的蝴蝶谷,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从中品出一丝怪异,想了想后把小爪收进黑色光滑的圆坛,折了几片难闻的叶子将其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他才迈步轻声靠近。
“杨小川,你快看这只,这只最漂亮。”
女人的声音?
酉台加快脚步。
“你想要这只?”
这音色,酉台听个开头便知是谁。
他步伐倏地一顿,眨眼间藏于距离他们一百米处的粗壮树后。
“你别动!”
陆宁时连忙拦下他要抓取的动作,没好气地道:“我只是看它好看,想和你一起欣赏,可没有要做标本的意思。”
“你不是很喜欢吗?”
“死的哪有活的灵动,我想看的时候我们再来看不是更好?”
“你说的对。”
淡淡的声音如沐春风般温暖,简短的一句话,更是暗含无限包容。
冷酷的嗓音变得柔和,这本该令人高兴此人不再冷漠,却令暗处的酉台冷了脸。
圣子有爱,苗寨不宁。
尤其喜欢的是外人,老天是要二十年的事再次上演吗?
酉台心焦地离去。
杨承川正在介绍蓝蝶的习性,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一顿。
陆宁时头顶冒出一个问号,眼里尽写着“你怎么不说了”之意。
“蓝蝶带有微弱的毒性以及一定的攻击性,翅膀煽动的粉落在身上,会吸引其它动物暴动......”
杨承川继续讲解,漆黑的眼珠却不动声色地向粗树的方向瞥去。
“阿天,圣子与一个女人在一起,你为何不向我禀报?”
酉台黑沉着脸闯入阿天的房子。
他一来,张口就是带着怒火地质问。
阿天心里一咯噔,心想:圣子与陆姐姐的事暴露了?
“族长,你在说什么?什么圣子和女人在一起?”
“别装傻!”
酉台冷哼,“你日日跟在圣子身边岂会不知他身边多了个人?”
“我早与你说过,不准让圣子接触外面的人,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族长,冤枉啊,你知道我是最不耐热的,近几日温度骤升,我都缩在家里很少出去,哪知道这事。”
阿天委屈巴巴地解释完,佯装好奇地反问:“你说圣子和女人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在哪儿看见的?”
“就刚才,人都被他带到蝴蝶谷了。”
酉台不设防地说出来,怒气冲冲地再问:“你真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是真不知道。”
阿天无辜地眨眼。
酉台认真审视,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后又带着怒火甩袖离去。
几分钟后。
两只小手扒着门,一颗小脑袋紧随其后,悄咪咪地露出一双眼滴溜溜打转。
路上无人,一如既往的安静。
阿天马上推开门,一下子窜了出去。
“圣子,圣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阿天站在门前徘徊,时不时伸着脖子向远处张望。
红烧云落山,才见两人缓缓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