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我看到过你的定位了,等一分钟,飞行器会降落在你面前。”
“好,那我原地等你们。”
阮梨紧紧抱着胳膊站在冷风中,目光朝着那座城望去。
幸好,温没有过来。
一分钟的时间,她还不信那个机器人能直接飞过来。
黑夜之中,天空刹那间闪烁着无数红点,阮梨仰头看去,还以为是某个军队来了。
直到白鹤的飞行器降落在她的面前,舱门打开。
一个身影快速朝她跑了过来。
“阮梨!你没事吧?”白辞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他灼热的体温和心跳。
阮梨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白鹤站在他的身后,身形挺拔,冷风吹拂他额角的碎发,月光落在他面庞的棱角上,“平安就好。”
阮梨和他四目相对,发觉他忽然瘦了很多。
白鹤原本就身形清瘦,现在脸颊更是瘦的吓人。
“你知道你消失了十天吗!连消息也不回,”白辞又喜又气地说道,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格外心疼。
他轻轻碰了碰阮梨的脸颊,“瘦了好多。”连脸颊上的软肉都没有了,抱着也能感受到硌人的骨头。
以往软绵绵的手感,现在抱着生疼。
阮梨:“你们看起来也瘦了点。”
能不瘦吗?这十天光靠着每天一支营养液活下去,两个人疯了一样的在各个星系寻找阮梨。
风压骤然增高,黑夜之中一个庞然大物在缓缓下降。
阮梨借着月光勉强看清眼前的东西。
居然……是一艘小型军舰!
舱门打开,皮靴敲击钢板的声音在风声中响起。
一双黑色的长筒军靴缓缓进入阮梨的视线。
她的目光往上移动。
男人黑色的披风随着猎猎冷风扬起,在空中飒飒作响,黑色军装上的金色挂饰随着走动轻轻摇晃,皮质手套从修长的手上取下,抬了抬帽檐,露出那双墨色如夜的眼睛。
“小梨,过来。”
陆牧风低沉的声音在冷风中乍然响起,却格外让人心安。
白辞松开了拥抱,却转而悄悄牵住了她的手,像是有意在大舅哥面前彰显自己的存在。
阮梨看了眼身侧的白鹤,白鹤朝她点了点头。
她走向陆牧风,脆生生叫道:“陆元帅。”
陆牧风眉间皱了皱,“先进来再说。”
他转身,侧目看了眼守在阮梨身边的白辞,而后走进了小型军舰。
“进去吧,陆元帅为了找你,连私人亲卫兵都调动了。”白鹤解释道。
阮梨悄悄挣开了白辞的手,走到白鹤身边牵起他的手,原本如玉骨般的手,现在瘦的只剩骨头,牵起来就像握着一根树枝。
阮梨悄悄将他的手在掌心描摹了一遍,心疼的要死。
白鹤用安抚的眼神看着她,“走吧,先回家。”
阮梨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
她想起来自己目前还欠债呢。
“怎么了?”白鹤问道。
阮梨将自己负债几千晶核的事情告诉他。
白鹤抿唇,“你先上军舰,我去给你还晶核。”
白辞见两人在咬耳朵,不知说着什么悄悄话,他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竖起耳朵,听见白鹤要去个什么地方……
“什么晶核?”他随口问道。
白鹤道:“我要去帮软软送一个东西。”
白辞眼睛微微一亮,心想这种在小雌性面前献殷勤的事情,怎么能让他哥抢先了呢。
“我去帮软软送吧,哥你跟软软先上军舰,我很快就到。”
白鹤想了想,“那个兽人兽型是只沙丘猫,样貌十五六岁,在城内的开诊所,名字叫宿白诊所,他之前帮忙照顾过软软,软软向他借了一些晶核,你给他二十枚四级晶核作为答谢。”
阮梨不知道二十枚四级晶核够不够抵几千枚一级晶核,问白鹤:“这么多够吗?”
白鹤颔首:“不会少的。”
于是,某个半夜发现欠账的小雌性不翼而飞而骂骂咧咧的沙丘猫,忽然被从天而降的一袋子晶核砸的眼冒金星。
一个兽人闯进他家院子,用嫌弃的眼神将这个破烂地打量了一圈,“阮梨还给你的,以后记得别缠着她。”
兽人化作一只鸟飞走,气的宿白原地跳起来大骂:“雌性了不起啊,雌性就要用晶核侮辱兽是吗!”
他捡起地上的包裹,拎起来轻飘飘的,都没有他的九十九枚一级晶核重,肯定是缺斤少两!
他就知道!他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兽就会被雌性的花言巧语欺骗。
宿白面如死灰的颤颤巍巍打开包裹,看见二十个又大又亮的四级晶核,被巨大的财富冲击的差点晕倒在原地。
一个四级晶核等于十枚三级晶核,一枚三级晶核等于十枚二级晶核,一枚二级晶核等于十枚一级晶核。
个、十、百、千、万……
妈妈!他成功一夜暴富了!
要是再多来几个这样砸死他的钱袋子就好了。
宿白抱着巨大的一笔财富在院子里激动地猫言猫语,他错怪小雌性了,早知道当时就该把压箱底的一百枚一级晶核拿出来一起给她。
鬼哭狼嚎的自言自语在院子上空不断盘旋——
银色月光下,空中忽然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啪嗒一声,精准落在宿白的头上,同时响起的还有邻居的怒骂声:“想雌性就去梦里想,鬼哭狼嚎的发什么春呢!没人要的小处雄!”
宿白怒道:“你才发春呢!你才是小处雄!你连雌性的手都没有摸过吧?我摸过!”
隔壁阴恻恻的声音骤然响起,“小猫咪你再叫,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宿白噤声,识时务者为俊杰,隔壁的鳄鱼大叔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军舰等到白辞回来后,缓缓起飞。
阮梨这才注意到原来之前她在夜空中看到的无数个红点点,竟然都是军用飞行器。
陆牧风低下头,眉间紧蹙,“身上有没有受伤?我带了最全面的医疗团队,让他们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阮梨点点头,路过玻璃时,她目光朝军舰外随意一瞥,余光扫过沙漠中某个泛着荧蓝色的亮光,她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看时,军舰已经飞到高空,地面渺小的只剩下模糊的黑影。